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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提起一边裙角,看上面精致的刺绣:“绣娘们该不会连夜赶工了吧?”
“这倒不会,尚宫局的绣娘多,手巧动作快,以前陛下不入后宫,她们每月都只需按照宫里的例制做些衣物给娘娘们穿,其他时间都很清闲,如今终于有点事做,尚宫局的崔尚宫还向奴婢打听娘娘的喜好,好给您做更多衣服首饰呢。就是这几日时间确实短了些,她们只做出了三条裙子。”
说话间,青茶捧了另外两条裙子来。
江容稍稍翻看了一下,一条青绿色孔雀尾,一条蓝色云雾,和江容身上穿的这条粉色桃花,每一条都很合她的喜好。
“这两条都带上,我有了空就穿。”
她说完,示意青栀拿了一些银票递给紫藤。
“姑姑帮我拿去赏给尚宫局,至于其他五局,等我从行宫回来再寻个理由赏。”
紫藤应诺。
仗着自己最近气色好了不少,江容没让紫檀给她上妆,顶着一张素颜去了长乐宫。
找皇帝蹭早饭。
皇帝今天难得没有穿龙袍。
他穿着一身白色长衫,白里透了一点点的蓝,把他衬得更像画中人了。
不论是穿硬挺规矩的朝服,还是这样轻盈单薄的长衫,他的肩背都是挺直的。宽肩窄腰,让人看了就移不开眼。
绝対的背影杀手。
等他回过头来,哪怕已经很熟悉他这张脸了,江容还是被他的颜闪了一下。
这么帅。
背影好看,脸也好看。
皇帝看到了她,挑了挑眉没说话。江容迈着小步子过去给他请安,又转了个圈。
“陛下,臣妾新做的裙子好看吗?”
皇帝这回倒是没有毒舌,简洁明了地给了两个字的回答:“好看。”
当然好看。
李晨瀚垂眸,看着她裙摆上的桃花,一朵一朵簇拥着,像是开在了他心上。
花美,人更娇。
像一个小小的桃花精,乖巧可爱,让人想把她捧在手心,搂进怀里,好好疼爱。
江容又问:“陛下喜欢吗?”
皇帝瞥了她一眼:“朕不喜幼童。”
江容:“???”
她怒道:“臣妾及笄了!”
皇帝“哦”了一声,抬脚往外间走。
江容快步上前跟在他身侧,一边比划自己的身高:“臣妾也只是比陛下矮了两个头而已,马上就要长高的!陛下你可以说臣妾矮,说臣妾是幼童就有点过分了吧?”
皇帝:“那又如何?”
江容:“……”
不如何。
宫女们布好早膳,江容跟在皇帝身后,很自觉地上了桌。
皇帝在身高方面刺激了江容,这方面倒没说什么,薛福很有眼力见地给她备好碗筷,两人一起用了早膳。
皇帝出行的仪仗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在长乐宫外。此番随行的只有江容一个妃子,马车却准备了三辆。
江容很自觉地要往第二辆马车那边走,被皇帝一句“去哪”,定在了原地。
薛福马上说道:“娘娘,那是给几位宫女准备的马车,陛下特赐娘娘与陛下同乘。”
江容与薛福道了声谢,自己爬上銮驾。
她刚才还想着说皇帝怎么这么小气,自己坐超豪华大马车,给她准备那种小马车。
原来是她错怪他了。
直男在某些方面是直了点,又直又欠揍,某些方面却还是可以的。
至少不会在吃穿用度上亏待她。
不愧是皇帝专属的銮驾,马车外面看起来就很大气豪华,里面横陈摆设,各种日常用具应有尽有,像一间高档装修的小房子。
比她那辆改良了的马车还要舒服,江容不动声色地四周观察了一会儿。
目光最后落到了车内另一个人身上。
皇帝坐在主位上闭目养神,手上拿了把扇子,姿态潇洒,风流倜傥。
若忽略他那一身迫人的气度,倒很像一个无害的世家公子。
怕看久了被他察觉,江容转移注意力,悄悄掀了帘子往外看。
等仪仗走到宫门口时,薛福在外头敲了敲车壁,得了皇帝的允许后进来,在皇帝身边低声耳语几句。
皇帝听后,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江容有些好奇,目送薛福离开,看着微微晃动的帘子若有所思。
銮驾里传来皇帝的声音。
“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朕。”
江容回头看过去:“不是机密吗?”
不然薛福也不会特意避着她。
皇帝只看着她,似笑非笑,并不说话。江容忍了一会儿,还是克制不住好奇:“什么事呀?陛下好像很高兴?”
“不算高兴。”皇帝声音淡然。
他用扇子拍了拍江容的头:“有好戏看了。”
江容更加好奇,忙问道:“什么好戏?”
皇帝却不回答了,眸色淡淡,让人捉摸不透。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江容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些不怀好意。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就是不知道倒霉的会是谁。
另一边,冷宫。
这是皇帝年幼时与其生母淑妃住过的地方,自先帝淑妃死后,皇帝被接到当今太后宫中抚养,冷宫就闲置了十几年。
十几年过去,还是头一回有人住进来。
蔺静娴没有了往日的骄纵,整个人憔悴不堪,明明只住进来几天,却像是老了好几岁。
“妹妹还在犹豫什么?难道你还傻傻地想求陛下垂怜你不成?他心里只有那个贱人,为了哄她开心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完全不顾你们年幼一起长大的情谊,也把蔺大人甚至整个蔺家的脸面踩在地上践踏。太医院的医正只因把那贱人的病症回禀与太后,就被他杀了,后宫中被他赐死的妃子就是你我的前车之鉴,指望他的恩宠根本是不可能的。”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和蔺静娴同一天落难的前德妃,如今的盛婕妤,盛清河。
听到这里,蔺静娴眼底射出一股恨意,咬牙道:“陛下薄情,那贱人也不会得意太久!现在有多宠爱她,翻起脸来就有多无情。我有太后姑妈在,不出几日就能出去,等陛下厌弃了她,我必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盛清河冷笑着说道:“妹妹真以为陛下有多敬着太后娘娘?他若是真的孝顺,又怎会如此发落你?又为什么,你进冷宫这么多天,太后都未曾来看过你?”
蔺静娴眼底的恨意渐渐消散。她握紧身上衣物,目光慢慢落在盛清河身上。
眼前之人虽然被夺了妃位,却仍光鲜亮丽,脸上不见憔悴,还是那个姝色无双的盛清河。哪像她?她现在连镜子都不敢照,不敢看镜中的自己。
皇帝下了禁令,太后都不敢轻易来探视她,盛清河却可以进冷宫,可见其在宫里还是有些根基的,再不济,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