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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地提防着陛下。
但凡陛下多看公主一眼,必会收到小婢女给的白眼一枚。
看得他都忍不住想给那小婢女一个大拇指。
当真是虎。
这天底下敢给陛下白眼的,除了公主,估计就只有那小婢女了。
陛下爱屋及乌,宠着她们主仆二人,受了那么多白眼,竟然一点都不生气。
现在呢?
人终于上了殿,他连跪都不舍得让人跪呢。
直接把人叫了上去。
赐封昭仪,九嫔之首。
后宫没有皇后,仅盛丞相的女儿被封了德妃,其他三个妃位都暂时空缺。
妃位之下便是嫔,江容这个……嗝嫔,虽然名字一言难尽了点,却不能因此小觑她的地位。
陛下这处心积虑的宠,还真是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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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公主娇憨可爱……
容容:谁憨?
暴君(秒怂):我憨。
——
让大家久等了,开始吃糖~
第16章
江容是皇帝亲自叫上来的,没有皇帝的吩咐,她不敢贸然下去,只能站在龙椅旁干等着。
只要暴君一声令下,她就马上下去,江容心想。
她不想再在这种高的地方受众人瞩目了。
她以前站过比今天这更高的台子,受过上万人的瞩目。可那是她参加竞赛得了好成绩,为学校争了光,那是她的荣誉,实至名归。
今天却不是。
她师出无名站在这里,简直就是一个活靶子。
她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用余光观察皇帝的动作。皇帝看起来好像有点不耐烦了,他随手拿起桌案上的笔,把玩了一下又丢到一边。
再接着,暴君略嫌慵懒的声音自身侧传来。
“无事退朝。”
江容眨眨眼。
不是,这么快就退朝了?
“有事起奏”这四个字都不象征性地说一下的吗?
要知道,她和郑将军是紧随在百官之后进的紫宸殿。也就是说,在这十天才进行一次的朝会上,皇帝完全没有处理政事,先是让人拖走了一个大臣,然后当着大家的面调戏了一下她,再给她赐了这么个难听的封号……
朝会就结束了?
皇帝想走,谁也不敢拦。太监尖着嗓子复述了一遍“退朝”,百官齐齐跪下,高呼万岁。
江容站在龙椅旁,都不知道自己能避到哪儿去,只能侧着身子象征性地让了让,不敢正面沾这种受百官朝拜的光。
此情此景不是她想要的,但她既然站在了这里,间接地受了这一拜,以后一旦有人想找她的茬,只要把今天这事翻出来一说,就能追问她的过错。
这一次是避无可避,她以后的生活也会像今天这样紧张,惊险,又刺激。
想起来似乎还有点小激动。
就在这时,皇帝站起身来,走到江容面前,稍稍停下脚步。
他好高,比她高一个头还要多,她若是不抬头,就只能看到他的脖子。
身高压制再加上他身上的气势压制,让江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她还以为他要做什么,他又转身走了。
只留了简单的两个字:
“跟上。”
江容连忙抬脚跟上。
男人身高体长,步子也大得出奇,一步顶江容两步。江容跟在他身后,步履匆匆,从仍跪着的百官面前走过。
余光快速扫过这些人时,她竟然还有心思开小差。
现在跪着的这些,到了外面可都是众人想巴结的对象,一个个手上都有实权,是晋国的权力中心。可是他们到了皇帝面前,却只能卑躬屈膝,匍匐行礼。
也难怪古往今来这么多人想当皇帝,又有那么多皇帝想求永生万岁。这种无上的权力就像毒瘾,只要体会过一次,谁还能戒得掉?
……
出了紫宸殿,江容又被暴君带上了御辇。
这次他倒是没有抱着她坐,而是让她坐在旁边。
估计也是怕热。
御辇与龙椅同宽,挤一挤可以坐三个人,现在只有江容和暴君两个,就更不用说了。
江容很自觉,上御辇的时候就尽量靠着扶手坐。
而且她瘦瘦的,暴君身材也不胖不瘦刚刚好,两个人坐在一起,哪怕暴君的坐姿仍大刀阔斧,占了不少地儿,他们之间仍还留出了两个手掌宽的空位。
暴君的坐姿与在紫宸殿上不同,看似随意,却仍有凌人的气势不自觉地散发出来。
这大概就是久居高位者才会拥有的气势,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想要臣服。
——但凡他给她安排的封号好听点,她看到他现在这样子,都会在心底由衷地夸他一声大帅哥。
一想起“嗝昭仪”这三个字,江容就恨得牙痒痒。
想弑君。
这封号一旦传出去,肯定会马上变成全后宫的笑柄。她已经预想出那些女人变着法子嘲笑她的场景了。
但是皇帝金口已开,还是当着百官的面说的,让他再改封号几乎不可能。
江容低头敛眸,手悄悄地拉扯着帕子泄愤。
想到前世自由自在的生活,再想想现在,受了委屈不能说,连泄愤的动作都得做得小心翼翼,就怕被身边的人发现责罚……
这种谨小慎微的日子真的好难。
而且,她明明已经很小心了,竟然还是引起了身边人的注意。
“爱妃心情不好?”
男人的声音自耳边传来。
声音倒是很好听,颜值也很高,偏偏性格这么恶劣,把一时的快乐建立在她长期的痛苦上。
江容心中恨恨,面上却堆了淡淡的笑容。
她摇摇头,随口找了个理由。
“只是突然想起我那婢女,她还在宫门外等着臣妾。”
她本来就是越国送来和亲的,既然被皇帝开口封了嫔,那就是皇帝的人了,也要换个自称。
男人轻笑一声,稍稍探过身来。伸手捏住江容的下巴,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地转过她的头,细细地注视着她的眼睛。
俊美无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是那双深邃好看的凤眸里,带了点点凉意。
“爱妃可知——”清冷好听的嗓音,语气里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寒意,故意拖长的尾音,把江容的心吊得七上八下。
让人凭空生出一分不安。
“……欺君,是何罪?”
这句话落,他不再收敛身上的气势,却也不是气场全开,而是一点一点地渗透,把江容困在自己和御辇之间,开始了精神和气场双方面的压制。
那种不容忽视的威压,以他为中心向四周辐散开来,让人喘不过气。
此情此景之下,一般人可能早就慌乱求饶了。
但是江容不是一般人。
她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