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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聚在一起讲故事,奴婢知道的这些都是从她们那儿听来的。”
江容有些好笑,又问她:“她们是不是很喜欢讲故事给你听?”
青栀有些不好意思了,又喂了瓣橘子给江容,腼腆地问道:“您怎么知道?”
江容张嘴接过,伸手拿了一瓣喂到青栀嘴边,只说:“我猜的。”
没有人会不喜欢彩虹屁,小姑娘的彩虹屁吹得这么好,换做是她,她也愿意讲故事给她听。
她只是这么随口一说,青栀却睁大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公主真厉害,随便一猜都猜得这么准。”
江容失笑,突然有了话头,转口给她解答刚才的疑惑:“蛇修炼五百年变成蛟,蛟再修炼一千年才能变成龙。蛟龙虽然也占了一个‘龙’字却不会飞,和会飞的龙是不能比的。”
青栀:“哦……”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和江容说起另一个传闻。
“听说,朝臣平时都在离蛟龙岛最近的内阁处理国家政事,每月只有初一和十五那天要上朝。到了上朝那天早上,大臣们都会起个大早,先在岸边码头集合。等皇宫的船开过来后,再一起上船。”
“如果有谁不小心来晚了,可没人会再回去接他,也不会有人敢送他过去。只有从蛟龙岛上驶出来的船,可以开回到蛟龙岛上,若是有来历不明的船擅自往蛟龙岛上开,就会被守在皇宫城墙上的卫兵当场射死。”
房间里只有她们二人,江容杵着下巴,神色颇有些慵懒。
“那要是真的没赶上……”
她话没说完,门外似乎传来金嬷嬷求饶的声音。
“公主……”青栀看着她,眨了眨眼睛:“好像是金嬷嬷。”
江容起身:“去看看。”
……
李晨瀚只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就走了出来。
海上的噪音有点大,他和江容的房间又隔了条走廊和两扇门,他在房间里不管怎么凝神,都听不见江容的声音,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暴躁。
只可惜江容门口有几个人守着,他只得装作出来散步,面无表情地从那些嬷嬷面前走了过去。
上了甲板之后,走到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他抬头看了眼第二层,略施轻功就跳了上去。
站在江容头顶的走廊上,海风终于送来了女子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只是,这声音……
好像是那小宫女的。
不过,只要一想到他与她只有一块木板之隔,不再像以前那样隔了两个世界,他暴躁的情绪又渐渐平稳下来。
他知道她来了。
他等了她十二年。
他生在冷宫,长在冷宫。那个女人好几次想以他的性命为代价,引那个老男人来冷宫看她,痴心妄想地以为只要见了老男人就能复宠。
可是他命大,又或者说他命不该绝,每一次都叫他侥幸活了下来。
但是……被折磨的感觉真的太痛了,他把“自己”锁进了一间小黑屋里,只透过眼睛看周围的事。如行尸走肉,提线木偶,逆来顺受,浑浑噩噩。
后来,那个女人死了。在床上躺了好几天,都没人知道,也没人给她收尸。
他蜷缩在墙角不吃不喝,麻木地看着那个女人的尸体发胀、发臭,最后不知是被饿晕的,还是被臭晕的。
他以为自己会死,睁开眼才确定自己还活着。老男人把他从冷宫里接了出去,随便找了个女人抚养他。然而唤醒他生志的,却是怀中突然多出来的一块小镜子。
镜子里很多女童,每一个都穿着他从未见过的衣服,生活和他完全不一样的地方。起初他确实新奇了一段时间,不过这样的好奇心没有维持太久,他看了几次就没兴趣再看。
直到后来,她出现了。
她的笑容天真烂漫,仿佛一束阳光,照到了他心里去。
从那以后,镜子里只剩下她,不再有别的人。
镜子会说话。
它告诉他,如果他能成为皇帝,它就可以满足他一个愿望。
——我想要她。
他想也不想,就说出了这四个字。
后来……
他看着她渐渐长大,从天真可爱的小女孩,蜕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起初,他只是想叫她到他身边来,陪着他,和他说话,对他笑。如此一来,他的人生也许就不会那么灰暗。
可是后来,他看着她慢慢长大,又渐渐地有了另一层心思。
他想要她。
要她完全属于他,成为他的女人。
他的世界太灰暗了,像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海。她是唯一一个能走近他的世界的人,也渴望她给他带来的阳光。
他有头疼症,每次暴怒时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叫他头疼欲裂。杀人可以勉强缓解这种疼痛,他的“暴君”之名由此而来。
只是他那些人都是该杀之人,他从不觉得有任何不妥。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办法可以平复他的情绪,那就是——
她无忧无虑的笑颜。
每一次看到她,就好像什么烦心的事都会消失,只剩下无边的平静。
她的笑颜似有魔力,叫他几乎上了瘾。
可惜的是,镜子并不是每时每刻都有镜像的,只在特定的时间出现一瞬,很快又会消失,变成一面普通的镜子。
他从镜子里看到了她成长的每一帧,最后,那镜中画面定格在一间白色的房子里。
她躺在窄窄的床上,面色苍白,双眸紧闭。
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再然后,镜子告诉他。
她来了。
李晨瀚迫切地想靠近她,又害怕与她靠近。
他心有愧疚。
若是有一天叫她知道,害她和父母异世相隔的罪魁祸首是他,她会怎么做?
他想都不敢想。
他的头又痛了。
他一手撑着扶栏,一手抵着一侧的太阳穴,刚想咬牙把暴躁的情绪逼下去,耳边突然有她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那要……真的没……”
清脆悦耳的声音似泉水叮咚,缓缓流入他的耳朵里。李晨瀚惊讶地发现,他的头好像不那么痛了。
他凝神细听,心底甚至渴望她能多说些话。
也许是偷听得太认真,就连门口那些仆妇们的闲言碎语,也都被他听进了耳朵里,叫他才刚刚开始平复的情绪,又紧绷起来,甚至比刚才还要暴躁几分。
“使臣来接又如何?受不受宠又怎样?那晋国国君如此暴戾,指不定哪天——”
说话的人是金嬷嬷。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从天而降一个冷面男人。男人目光阴冷地注视着她,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她认得这个男人,这是赵使臣的随侍之一。
只是金嬷嬷怎么也想不到,这个长得这么平凡的男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