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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苏姚姚正考虑是把他打晕了弄回去,还是等他酒疯撒完了再走,自己也能随便听点热闹,毕竟这是她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结果傅宁辞头往桌上一砸,睡过去了。

后来苏姚姚探了几次口风都没问出来所以然,一直心中暗暗遗憾,今天好不容易又逮着个机会,八卦之魂燃烧起来,一脸期待地看着他,“继续说啊。”

“没什么好说的,都是过去的事了。”傅宁辞又催她,“行了,你快走吧。”

“都跟你说了我在等车了,别老说得我摸鱼一样。”苏姚姚又去攥他,“傅宁辞,你知不知道八卦说一半留一半最讨厌了。”

“我不知道。”傅宁辞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养成了扒人衣服的习惯,甩都甩不开,“行了,松手,司机从局里过来也就二十来分钟,讲不清,以后再说。”

“别以后。”苏姚姚抓着他不撒手,“二十分钟挺长了,《红楼梦》都能理一遍了。”

“那是你看的少年版。”

“难道你们的故事里还有成人的部分?”苏姚姚一挑眉,“不会吧。我看你们充其量也就有点女情,不可能有什么奸情。”

傅宁辞一愣才反应过来,伸手在她脑门上一戳,“少看点儿小黄书,女孩子家家的,成天想什么呢。”

“你别管我想什么,你先把事情交代清楚。”苏姚姚威胁他,“否则……”

“否则什么?”傅宁辞瞥她一眼。

“否则我直接去问容顾问。”

“我真是想抽死你。”傅宁辞觉得自己简直被讹上了,苏姚姚还在旁边一个劲儿地磨,大有不打破砂锅不罢休的架势,他现在只恨消除记忆这种法术不好往自己人身上用,“好了,放手,给你讲。”

傅宁辞理了理被苏姚姚抓得皱巴巴的袖子,低低地开了口,“我十八岁那年,莫名其妙地生了一场大病。当时病得很严重,去医院检查,也什么都查不出来。“

“因为你体内有灵力在,自己又不会用,经脉长期不畅......”苏姚姚补上去,说了一半又赶忙往自己嘴上一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当时家里以为我要死了,估计都在计划二胎了,结果最后我还是活下来了,只是身体一直不好,学也上不了,就在家里养着。”傅宁辞没理会她,自顾自地说下去,“我爸妈那时候还在大学教书,没有去西北那边的研究所,但是每天工作也都很忙,没太多时间照顾我。家里有保姆,一日三餐不用发愁,但就是很无聊,醒了就看书,吃饭,晚上又睡觉,每天都过得一模一样,直到后来容炀出现。”

容炀是在傅宁辞生病一个月以后出现的,他来枫大念书,母亲又刚好申请了枫江大学的访问学者,他们搬到了大学的家属区里,就在傅宁辞家对门。

傅宁辞说到这里倒是隐约记起来,容炀的妈妈好像的确是姓钟。

搬家过来的第一天晚上,钟教授带着两盒鲜花饼和儿子一起上门拜访新邻居。

傅宁辞的妈妈拉着她在客厅里说话,傅宁辞在旁边对着棋谱摆一盘残局,抬头看见容炀。

他正看着自己,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说不出是审视还是别的什么。傅宁辞也就那样鬼使神差地开了口,“你下棋吗?”

容炀没说话,走到一边去了。

傅宁辞盯着他的背影看了看,觉得这个人简直莫名其妙,只能继续对着棋谱摆。

但没过多久,容炀又回来了,傅宁辞记得他看了自己很长时间,但那种注视却并不让他觉得不舒服,只是略微有点奇怪,傅宁辞于是也抬头看着他,两人就那样诡异地对视或者更类似于对峙。终于,容炀妥协般地叹了口气,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拈起一枚棋子,“开始吧。”

他们中途不知为什么一直没有再说话,只是一盘接着一盘地下棋,直到容炀临走时,傅宁辞才假装不经意地客套,“哎,你没事儿就过来找我玩呗。”

容炀没答复,傅宁辞有点失望,以为他不会过来,毕竟容炀在下棋的过程中虽然一直沉默,却仍然看起来不太自在的样子。

傅宁辞觉得那是一种接近紧张甚至略微担忧的情绪。该不是我气色看起来太差吓着他了吧,傅宁辞这样想着,又觉得应该也不至于。

就这样过了快半个月,傅宁辞总是不时想起这个明明只见了一面的人,他把一切都归结为呆在家太无聊了,正盘算着要不自己主动点去对面找他,容炀却在一个傍晚敲响了他的门,“我妈没在家,我忘带钥匙了,可以在你家坐会儿吗?”

从那以后,容炀几乎每天都过来陪他,后来傅宁辞身体慢慢恢复,也正常地去学校念书,有了新朋友,但关系最好的,依然是容炀。他陪他一起度过了人生中最孤独的一段日子,其中的感情,自然和别人不同。

这种最初的友谊在两年多的陪伴中逐渐变质,当他意识到自己好像喜欢上容炀也并没有感到太吃惊,反而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当时他是个行动力极强的中二青年,当年那一病,又把父母吓了个半死,从此千依百顺,要星星不敢给月亮。再加上容炀对他一贯好,免不得自恋地以为人家对他也有意思,所以喜欢就喜欢,也没有太大的精神负担,看了几篇恋爱帖,写了封情书,又翻了黄历,上面没有益表白这一说,他于是选了个益嫁娶的好日子,趁着过去玩,偷偷把情书压在了容炀的书桌下。

他从一进了家门就开始心焦,等着容炀打电话过来问他,但那个电话一直没有等到,容炀第二天也没有出现,他跑去容炀家问,钟教授说容炀父亲那边出了点事,他过去了。

再见到容炀是在一周以后,傅宁辞记得那天是清晨,他醒了看见容炀就靠在旁边的藤椅上,风尘仆仆,一脸疲惫。

“你走怎么也不说一声?”傅宁辞拥着被子坐起来,看了眼容炀的脸色,“你看见了吧?”

“嗯。”容炀点点头。

“那你怎么说?”傅宁辞微微偏过头,见容炀沉默着不说话,心跳都慢了两拍。他忍住脸上失望的神情,“算了,你别说了,你当没看…..”

他剩下的话被一个意料之外的吻吞下去了,容炀弯下腰,一只手扶着他的后颈吻住了他的唇。

傅宁辞不记得那个吻持续了多久,他只记得闭眼前看见容炀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像一只黑色的蝴蝶扇在他心上。

“所以你是答应我了是吧?”傅宁辞被吻得晕晕乎乎的,扯着容炀的袖子问。

容炀伸手摸了摸傅宁辞的头发,低声说你再睡会儿吧。

傅宁辞不知道怎么,竟然真的又睡过去了,临睡前迷迷糊糊地说,“你先别走,我有道题不会写,你一会儿给我讲。”

只是等他再醒来,容炀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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