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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加快步伐,所有手电全开,力争不放过任何一处痕迹。
二十多分钟后,他们听到了一声轻呼:“草!”
旋即,一个黑影从山坡上滑了下来。
九个人齐齐地扑了上去……
那人一直落到了山脚,摔在一片碎石之上,三道电筒光同时照在了他的脸上。
正是王子季。
他满脸是血,衣服被刮坏好几处,一条腿以不正常的姿态翻转着,显然是骨折了。
丁维道:“草,本来就走不动,还得照顾他。”
马卓研也不高兴,轻轻在王子季的胳膊上踢了一脚,“不会死了吧。”
这很可能是他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无法诉之于口的希望。
欧阳问老李:“李哥,我们找个地方避雨吧。”
老李问:“你知道哪里能避雨吗?”
欧阳用电筒光指了指右前方:“那边的崖壁下能稍微躲一躲。”
她指的地方是一个山谷,那里有一片凹进去的石壁,深度正好可以坐一个人。
老李点点头,“走吧,雨太大,去坐一会儿。”
宁安和马卓研搜了王子季的上半身,确认没有武器,把人拖起来,背在宁安身上,带到石壁之下。
石壁很长,坐九个躺一个问题不大,只是腿和鞋子要暴露在雨水之下。
欧阳坐在丁维和老李中间,打开背包,拿出四大块巧克力,给三石县的同僚递过去两块,老李宁安他们两块,自己独享了向驰给她的那一块。
她说道:“晚饭没吃,饿了,补充一点糖分。”
丁维又惊又喜,“还有吃的吗,不瞒你说,我们对在时间估计不足,已经饿了一整天了。”
欧阳忙不迭地找出三根火腿、两袋小面包和两袋饼干,“不多,但能给大家垫垫肚子。”
宁安笑道:“跟欧阳一起执行任务,吃的肯定少不了,幸福!”
老李惬意地叹了口气,“是啊,对于我们警察来讲,幸福有时很简单,难办的案子破了,饿的时候有东西吃,困极了倒头就能睡。还有现在,大家伙儿好好地坐在一起,没伤没痛,欣赏这一辈子可能就经历一回的山中大雨。”
他不大爱说话,此番说了一大堆,想必有感而发。
马卓研也道:“李叔这么一说,所有的烦躁和疲乏顿时减轻不少,这么险恶的夜晚,此时居然有了浪漫之感。”
一个三石县的老刑警也道:“是啊,回家跟我儿子有牛皮吹了。”
巧克力在欧阳的舌尖化开,又香又苦的气息瞬间点燃了所有味蕾。
自家人有人伤,无人亡,确实很幸福。
……
去时一小时,回来三小时。
当对讲可以畅通无阻的沟通时,向驰带人接了过来。
月亮出来了,水银一样的光照亮他的脸。
他笑着说道:“大家辛苦了。”
宁安道:“只要能抓到人,再辛苦也没什么。”
大家深以为然,纷纷附和。
欧阳问:“我们找到宝藏了吗?”他们进山洞时忙着救人和抓人,未来得及找传说中的宝贝。
所有人都看着向驰。
向驰道:“韦莫言别的不行,对古董的嗅觉绝对灵敏。我们找到了,很多件国宝重器,保存完好。我想,这也是申恒和梅家决定下手的最大原因吧。”
欧阳的布满了红血丝的大眼睛顿时亮了,“顾长东藏哪儿了?”
向驰道:“在水潭南边,石壁上的一个小洞穴里。”
欧阳“哦”了一声,“之前我们穿过的那道有碎石的夹缝是障眼法,对吗?”
向驰道:“对。水潭南边的温泉眼更多,硫磺味很大,二氧化碳浓度高,安全性就更高。”
“煞费苦心,还是被人发现了。”欧阳挑了挑眉,“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向驰道:“已经上报了,定安省的考古部门会走上一趟。”
那就好。
欧阳扫一眼王子季,他似乎醒了,睫毛抖动的速度很快。
她便压低了声音,“你觉得,当初谋杀我未遂的两个人会在韦莫言带来的八个人之中吗?”
向驰道:“不好说,所以在审讯前,我们必须夯实所有证据。”
……
天亮时,欧阳和史沛然的两个手下带着搜查令出现在京州王子季的家里。
王子季的别墅很大,两百多平米,北欧风格装修,有大片大片的灰色调。
家具很少,只有必备的几样。
欧阳知道,这才是真正的王子季,一个不爱热闹,兴奋点极高,冷心冷肺的高智商动物。
那么,这里能找到王子季的杀人证据吗?
说实话,她没有信心。
毕竟,在史沛然调查的两起谋杀案中,始终不曾提到过死者身体出现缺失,饰物出现缺失。
欧阳一边思考,一边把一楼的客厅、卫生间、厨房、衣帽间逛了一遍,然后上楼梯,去了二楼。
二楼有一间书房,两间卧室,一间阳光房。
后面三间简单得没什么可翻的,只有书房值得一看。
书房有一墙的书,一张宽大的写字台,还有一个带玻璃窗的格子柜,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装饰品。
欧阳先翻写字台。
写字台台面上几乎没什么灰,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抽屉里装着各种化学实验数据,各种文献,以及各种发表的、未发表的论文。
彷佛他还是那个既干净,又纯粹的初中同学。
但欧阳知道他不是,知道他的清俊外表之下,掩藏着一个凶恶的灵魂。
书架上都是大部头的书。
欧阳不辞辛苦地翻遍了每一本,然而什么都没有,于是她只好把目光放到对面的柜子上,开始研究柜子里的每一个器物。
楼下的两个同事上来了。
其中的老王说道:“楼下完事了,还有哪些没找,我们帮你。”
欧阳把一个罐子放回原地,“每一本书都找过了,还有这几个柜子的器物也找完了。”
老王便道:“我们找剩下的。”
一个小时后,三个人两手空空地从楼上下来了。
三人坐在沙发上面面相觑,老王道:“我们先回,看看从口供上能不能有所突破。”
欧阳心里沉甸甸的,她现在几乎可以断定,王子季绝对不会承认那两名女子的死与他有关。
至于原主,他一定会开脱自己,说受了韦莫言的指使,不得已而为之。
而且,原主死了,她从水里出来时,连个轻伤都没有,顶多判个谋杀未遂。
这就太草蛋了!
欧阳正在难受,电话响了,是向驰打过来的,她赶紧接了起来。
“怎么样了?”
“欧阳,我找到他陷害我姥爷的那只唐三彩了,我找到了!”
向驰的声音很大,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