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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芥蒂,但手套这么一戴,他立刻产生了某种不好的联想,心头一梗,赶紧把目光挪到了别处。
但欧阳并没有放过他,她抖了抖橡胶手套,“放心,都是新的,比我的手干净多了。”
向驰:“……”
欧阳咔嚓咔嚓地刷洗起来,“向组长到底发现了什么?”
向驰决定眼不见为净,拄着拐杖去了客厅,把电视剧和录像机打开了,找到葫芦庙附近的录像带,快进,然后在关键处按了暂停。
“欧阳,你来看看。”
欧阳放下螃蟹和刷子,擦干手,快步走到电视机前,盯着画面里的白色桑塔纳2000看了又看。
前排坐着两个人,驾驶位上的身高较高,副驾驶偏矮偏瘦,头围大小差距较大,基本上可以确定是一男一女。
她说道:“这不是小西河的录像带,应该是葫芦庙附近的,我在小西河那边也看到这辆车了。”
向驰问:“车是今年新款,买的不少,同一时段至少过去三辆,你怎么确定是同一辆?”
欧阳指了指后视镜上挂着的一串东西,“长度是一致的。”
向驰翻出另一张盘,找到疑似辆车,比较了一下,“这回基本上可以确定了。”
欧阳拿出记录的本子,找了片刻,“河西村调查得不扎实,临河的几栋楼好像没有买新桑塔纳两千的。要不要通知尹组长,让他派人再去调查一下桑塔纳2000的购买情况?”
向驰道:“通知吧,乌龙也比原地打转好。”
欧阳明白,他虽然同意,但也点了她一下,不要把话说得太满。
电话拨通了。
“欧阳,有发现了吗?”
“尹组长有发现了吗?”
“我这边还在排查,进展不大。”
“尹组长不妨加一个白色桑塔纳两千。”
“怎么的呢?”
“我认为,只是我认为的,因为车牌号看不清,所以不确定。有一辆同样的车,分别在死者失踪当晚,以及抛尸当晚出现在相关时段的视频里。”
“太好了,但愿是个突破口,你把车的具体特征告诉我,我让大家再去两个小区走走。”
“具体的没有,但后视镜上挂了一长串的铃铛,目测一尺左右。”
“好的。”
电话挂断了,欧阳又把两个视频反复对比了一下,没有发现更多细节,只好回厨房继续洗刷螃蟹的大业。
将近十二点,她搞定了清蒸河蟹和盐水大虾两个硬菜,微波炉里的烧鸡也热好了。
向驰倒了两杯橙汁,用高脚杯装的,色调鲜亮,仪式感顿时拉满。
他举起杯,在欧阳的杯子上撞了一下,“这是我在霖江市过的第一个中秋,没有你,就没有这个节,感谢!”
没有欧阳,他的命就没了。
没有欧阳,他也没有食材过这个节日。
所以“感谢”二字咬字清晰,显得极为郑重。
欧阳举了举杯子,“为人民服务嘛。”
向驰“呵呵”地笑了起来,“你这丫头啊,算了,说不过你。”
欧阳正色道:“于公,我是警察,于私,我是邻居,向组长千万别见外。”
“好吧。”向驰捏起一个圆脐螃蟹,“母的黄多,公的膏多,你先吃个母的吧。”
欧阳接了过来:“多谢。”
向驰自己剥了只公的,一边用勺子挖蟹壳一边说道:“抛开有没有证据不谈,你的案子过去那么久了,还是没想到会有什么人对你下手吗?”
欧阳道:“没有。”
向驰道:“既得利益者也没有吗?”
“没有。”欧阳摇头,“我现在在怀疑,是不是在哪里替人打抱不平时,得罪了某个大佬。”
“大佬。”向驰咀嚼了一下,“你的用词都挺独特。”
欧阳滞了一下,“我爸走南闯北,我听到只言片语,就拿来瞎用了。”
向驰微微一笑,继续之前的话题,“你死了,没有谁会得到什么好处吗?”
欧阳挑眉:“我弟弟?我死了,家产就都是他的了,但他现在才六岁。”
向驰畅快地大笑起来,“哈哈哈……”
“所以啊,别说万大队,就是我自己查,眼下也没有任何方向。”欧阳把蟹肉从中间掰开,“倒是向组长,你的处境比我艰难多了,知道是谁干的吗?”
向驰眼里闪过一丝阴霾,唇角却微微翘了起来,“想要我命的人多了去了。”
这是一个自嘲的笑,有无奈,但更多的是无惧。
欧阳顿时有了一种住在火药桶上的危机感。
她心道,还是赶紧吃吧,多吃一点就赚一点。
欧阳换了话题,“向组长觉得本案的凶手大概是个什么样的人?”
向驰道:“有效信息太少,无法做画像。”
欧阳吃完一只螃蟹,把蟹壳蟹脚规规矩矩、完完整整地摆在一起,“也是,即便东区的案子也是这个凶手做的,也同样无法精确画像。”
“你还是觉得两个案子有关联?”向驰撕一只鸡腿放在她的盘子里,“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
欧阳见他这么说,便有了考问一下的心思,“向组长觉得道理在哪里?”
向驰道:“我也是无根据的猜想,你听听就好。第一,小西河的凶手心理素质非常过硬,具备连环杀手的基本特质;第二,杀人手法相同,而且还有了进步。”
厉害了。
欧阳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没有那么说,“杀人就那么几种方法,在力量足够的情况下,掐是最干净省事的。至于进步,你说的是安全套吧,也许他凑巧带了一个也说不定。”
向驰笑着摇摇头,“我说的,难道不是你想说的吗?还是……你在东区的案子中找到了同样莫名其妙的瓶盖?”
欧阳被看穿了心思,但并不觉得不好意思,“那倒没有,你的想法也是我的想法,其实要想并案很简单,做一下dna比对就好了。”
向驰道:“假设是一个人干的,有一点我不大明白,在东区的案子里,凶手就被死者抓伤了,小西河的案子又被抓伤了,难道他不长记性吗?”
“这是个好问题。”欧阳拿起一只虾,“首先,他可能脑子不好使;其次,他可能随机选择猎物,实施犯罪时兴奋冲昏头脑,忘了曾经的一切;最后,他就是喜欢这种带有自虐倾向的性/行为,死者越抓他,他就越兴奋。”
向驰:“……”
居然还有这样的人,这样的爱好!
他必须承认,自己的知识面还没有拓展到这个方面,但承认归承认,绝不能泄露自己是童子鸡这种要命的事实。
他笑着说道:“到底是法医,见多识广。”
欧阳原以为自己看到了向驰眼里的震惊,但一眨眼的功夫,他的那种情绪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