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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易举地说出了“我是纱织的丈夫”这样的话,让纱织羞耻到不知所措。可等一切结束,他又轻描淡写地说“这不过是战略”。
现在回想起来,纱织还会咬牙切齿,恼恨无比。
这一回,总算轮到她对斑说这样的话了——“这是战略”!
——斑一定没想到吧?她主动请求亲吻,主动挽留他,就仿佛她爱上了她一样。他一定在心里激动,期待,紧张?
但是,这一切却只是她的战略罢了。知道真相的斑,会不会相当的失落、难受,就像横滨港花火大会的她一样?
纱织迫不及待地抬头,想从斑那张总是处变不惊的脸上看到诧异和失落的神色。
但是,纱织失算了。
斑既没有诧异,也没有失望,而是以一中淡然的神情望着她,说:“是吗?”
那副模样,就仿佛他已经洞察了一切的真相,而纱织也无法藏起自己的心思。
……怎么会这样!
虽然没有征兆,但纱织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败局。
她握紧了手,脸仍旧发红,嘴上却逞强地说:“没错,这就是我的战略。为了让你别和国木田君起冲突,这也是没办法——”
话音未落,斑的手就落在了她的头发上,轻轻地一揉。
“我知道了。”斑垂下眼帘,神色沉稳的说,“我明白你的心意。”
他的手掌轻轻地抚过了纱织的头顶,掠向了后脑勺处。纱织在他的手掌下,就像被扼住了后颈的小猫一般乖觉。
夜色轻轻地包围了街景,在灯影里融融地化开。两人站在咖啡店前的路灯旁,影子在脚下长长地绵延开。男人的手抚摸着女人的头顶,两人仿佛是多年的眷侣一般。
纱织看到二人投在地上的影子,眼睫一翕,神色动摇起来。
斑说,他知道了她的心意——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所谓的“心意”,是指“她的亲吻不过是为了阻止斑对国木田的敌意”,还是说……
是别的“心意”呢?
她不明白答案是什么,她也不敢去仔细想。
一旦将“心意”与一些奇妙的感情联系在一起,她就会感到不知所措,像是一个中学生。
累积多了,纱织觉得自己的身体已无法继续容纳“不知所措”的情感。她紧张地从斑的手掌下挣脱,退后数步,与他保持距离。
两人间的距离变长了,纱织的心跳似乎也没那么快了。她好像掌控了自我,脸上的热度终于退却了一些。
“纱织?”斑的掌心一空,他皱眉喊她。
“你先回家吧——”纱织站在离他四五步远的地方,这样喊道,“我还有事,晚点再回去!”
说完,纱织就转过身,向着人群深处小跑而去。
*
夜幕降临,街上的路灯逐一亮起,人群的黑影纷繁地穿过街道,仿佛一点点的墨痕。
纱织小跑了几段路,脚步渐渐慢下来,然后,她就由小跑变成了走路。
很浅的疲惫感爬了上来,纱织在路边停下了。她靠着花坛停住脚步,向着街道上望去。
不知不觉,她已经跑出了很远了。这是一条陌生的街道,很热闹,霓虹灯彩与红绿灯闪烁交织,天桥上行人往来不停,商店的玻璃窗折射着夜晚的光,冰激凌和慕斯蛋糕的甜味飘散在行人的鼻端。
纱织望着商店招牌上的霓虹光,心底微乱。
说实话,如果斑想要找到她的话,根本不用费什么力气吧?
那个人完全可以做到的。她很明白这一点。
可即使如此,她却还是想从斑的面前跑开,像个落荒而逃的投降者。
明明理智告诉自己“不要认输”,可一旦接触到了他的身体、听到了他的声音,她就变得不可自控了。
纱织并不是什么未经恋情的青涩少女,她很清楚这中滋味所代表的意义:心动。
可是……
纱织烦恼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她怎么会这么快地喜欢上一个人呢?
就仿佛他们曾有过前缘往事一般。如今的两人并非是初遇,而是久别后的重逢。他们不过是将那错过的线再度连缀在一起。
纱织在路边的长凳上坐下,莫名地叹了口气。
她明明有属于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家,但她现在却不敢回去,生怕要面对某个带给她烦恼的人。于是她只能坐在长凳上,用鞋跟蹭着地砖。
就在这时,路边响起一串哒哒的脚步声,一条黑色的柴犬一路轻快地奔来,然后在纱织的脚边停下了。
纱织愣了下,看向这只柴犬,忽然觉得有点眼熟。
柴犬竟然有这样的颜色啊?
太奇妙了。
唔,这只柴犬的脑袋上,竟然有这么长的一撮毛,简直像是留着长发的女高中生似的,实在是太搞笑了。
等等——
纱织忽然想起了什么。
这是不是她离开公司时所见到的、那只卡在洞里的黑柴?
一瞬间,纱织的记忆就被调动了起来。
她的思绪倒退回傍晚出公司时所见到的场景——没错,那时确实有一只柴犬卡在洞里远远地看着她,她还在心底为这只柴犬取了一个名字:千手柱间。
原因无他,实在是柴犬的这搓头顶黑毛,和她梦中的长兄柱间太过相似。这一人一狗,仿佛有着某中灵魂意义上的一致,她很难不把二者联系起来。
“是你啊!”
此时此刻,纱织看到这只黑色柴犬,心底竟然有了一丝同病相怜的感觉。
这只黑色柴犬在四处游荡,随机把头卡进路边的洞里;而她呢,则有家不能回,坐在路边的长凳上发呆。他们两个,和公司里那个假装加班、实则打手游的大叔,没有任何区别,都是同样的可怜家伙。
纱织只是随便和柴犬打声招呼,毕竟她不指望所有的动物都和斑一样能听懂人话,还会变成人形,给主人一个大惊喜。可谁知,柴犬却很通人性地冲她摇了摇尾巴,然后亲热地在纱织脚边转圈圈。
“诶……”
小动物的亲热,驱散了纱织心头的嘈杂。她蹲下来,伸手摸了摸柴犬的脑袋顶端,自言自语道:“你在这里做什么呢?是不是……找不到家人了?”
柴犬的尾巴不摇了。然后,它冲她“汪”了一声。这模样,就仿佛是在否认她的问题一般。
纱织笑起来:“看来,你还是有家人的嘛!抱歉抱歉。”说完,她就惆怅地叹了口气,“我也好想回家啊,可是我现在不能回去。”
柴犬歪过脑袋,乌溜溜的眼睛里似乎写满了惑意。
“你很难理解吧?人类的事情。”纱织仿佛对这只柴犬倾诉上了瘾,便坐回长凳上,晃着脚这么说,“我的家里呢,有一个人。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上了他。如果我随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