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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微微侧身,将头埋进沈沉怀里,让沈沉替自己挡着。

她主动投怀送抱,沈沉怎会拒绝,索性将人拥住,转头对李氏二人歉然道:“她突然觉得特别喜欢孤,想抱一抱,让二位见笑了。”

李氏与顾侯对视一笑,怎会觉得见笑,只觉得他们当真情投意合。也从这对小爱侣身上,记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一些事。

宝言听见沈沉这么说,脸红得更厉害了,好在有沈沉挡着,没人看见。她不满地在沈沉怀里拉他衣袖,小声抱怨:“容与怎么这么说?”

沈沉理所当然:“不然应该怎么说?总不能说孤突然想抱一抱你吧,可都瞧见了,是你先往孤怀里钻的。”

宝言嗔怒,撇了撇嘴,“反正不能这么说……多羞人啊……”

她觉得沈沉简直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整天一副断情绝爱的样子,现在倒好,每天把情情爱爱挂在嘴边。

她这样说,沈沉不甚高兴。

仔细想想,是哦,似乎是只有他在说,人人都道,太子沈沉喜欢莫宝言,都没几个人说,她莫宝言喜欢太子沈沉。

沈沉磨了磨后槽牙,突然开始怀疑,她这般介意他说这些,是不是因为她压根就不喜欢他?

毕竟她最开始的诉求便是找个好人家嫁了,最好后半辈子安安稳稳,舒舒服服的。

倒从未说过,她要喜欢谁才能嫁给谁。

只要能让她安安稳稳舒舒服服地过后半辈子,不论是谁都可以。太子沈沉可以,周至行也可以,甚至那个郑二公子也可以。

根本不拘是谁。

当时她愿意答应的契机也巧,正是她家中出事,无所依仗时。答应了他,他便是她的倚仗,自然能让她舒舒服服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沈沉心里一阵烦闷,但这会儿不是追问发作的时候,只好暂且压下去。

宝言缓了缓,将眼泪忍回去后,这才从沈沉怀里出来。她扯了扯嘴角,笑道:“祖父祖母到了没有?咱们去车上吃些东西吧。”

六月的天气炎热,即便有风吹来,也带着热意,哪怕有人撑着伞,也难挡空气中的暑气。宝言怕二老身体受不住,赶紧拉着他们上马车。

马车内有冰鉴,掀开帘栊便觉清凉之气迎面扑来,除却冰鉴,桌上还备了冰镇瓜果,以消暑之用。李氏略扫了眼,发现那些瓜果都是宝言爱吃的,不动声色勾动唇角。

李氏与顾侯二人在一侧坐下,沈沉与宝言二人在另一侧坐下。宝言想给他们二人倒茶,但一只手被沈沉牵着并不方便,便悄声道:“容与,你能不能先松开我的手?”

沈沉松开了她的手。

宝言将手收回,注意到李氏的视线,羞赧低头。她手心里已经出了一层汗,她在一旁的玉桶里净过手,又用帕子擦干净,而后给李氏与顾侯倒茶,又殷勤地递瓜果与糕点。

李氏接过茶盏和瓜果糕点,慢悠悠地吃着,她其实没什么胃口,但不想扫兴。

宝言看着他们,心里也很忐忑,不知道怎么开口和他们说,其实她是他们的亲外孙女这件事。她想这种事太过震惊,他们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宝言捏着一块西瓜,小口小口地咬。

见她满腹心事,沈沉代劳了:“老侯爷、老夫人,先前你们托孤查你们女儿的下落之事,孤有了眉目。”

言毕,李氏与顾侯对视一眼,都是又惊又喜,忙不迭追问:“殿下请说,是生是死,我们都能接受。”

沈沉抿唇:“她已经不在人世。”

顾侯与李氏虽早已经猜到极大可能如此,但在真正听到时,心还是狠狠地痛起来。他们那苦命的女儿,分别多年,再听闻消息时便是死讯。

但即便如此,这也已经不错,至少比下落不明好。

顾侯与李氏互相搀扶着,长叹一声,打起精神来,询问:“敢问殿下,小女葬在何处?”

沈沉并未回答,而是道:“此事还不能十成十笃定,还需二老亲自确认一番。有一个人,他曾与二老的女儿相识,还请二老见一见。”

顾侯与李氏哪里可能拒绝,甚至当即就想见这人询问确认。

沈沉道:“好,待会儿二老便能见到此人。”

知晓他们要来京城,沈沉已然打点好,给他们租了一处适宜的宅子,打扫干净,又安排好奴仆。宅子距离皇宫不远,崇文正在宅子里等着。

马车停在宅子门口,二老都有些迫不及待,等进了门,见到了崇文。

崇文站起身,朝二老行过礼。

他心里的滋味也很奇妙,当时小娆曾对爹娘充满期待与艳羡,多年之后,他代她见到了。

崇文与二老一道坐下,将事情大概说清楚。李氏迫不及待地问了崇文一些问题,关于小娆的长相以及一些独特的特征,通通对得上。至此,可以十成笃定了。

他们失踪了多年的女儿,当真找到了。

李氏与顾侯二人依偎在一处,不禁老泪纵横,崇文站在一旁,不知如何安慰,只是见他们都对小娆满怀期待和爱,崇文在心里想,小娆若知晓有今日,一定十分高兴。

宝言看着他们哭,也跟着红了眼。

沈沉看着眼前一幕,其实也不忍心打断,但若是他现在不说,等他们哭过一场再听,又得哭一场。

“诸位,还有一事。”沈沉看向宝言。

宝言的心顿时忐忑起来,忍不住搅弄起自己的衣角。

她心里惶恐不安,忽地想,这么重要的事,她应当亲自告诉他们才是。她深吸一口气,求助一般看向沈沉,沈沉便没再继续,宝言接过话头。

“我……我阿娘便是那位小娆。”她声音大了些,说出这一句。而后从脖子上拿下那块玉佩,给他们看。

顾侯与李氏再次怔住,不可置信看向宝言。他们接过玉佩,仔细辨别,正是小娆之物。

宝言绽开一道笑容,忍不住哭,“外祖父!外祖母!”

三人抱在一处,痛哭流涕。

崇文站在一旁,愈发感慨,为他们的团圆相聚而欣喜。既然事情解决了,他这外人,也该走了。

崇文看了眼沈沉,与他告别:“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扰了。”

沈沉叫住崇文:“等等。”

崇文站定,听沈沉下文。

“宝言她不是那人的女儿。”

他仔细查过,当日在莫家之事是莫清珠陷害,但歪打正着,却是事实。

崇文面容惊住,呼吸呆滞数息,这才缓过神来。不是那个人的,那只能是……他的?

是了,她给孩子取了他想给孩子取的名字。

崇文心脏跳得很快,一时大笑出声,而后回身,与他们三人一道痛哭流涕。

此情此景,委实感人。但沈沉总不能与他们抱在一块哭,有损他的形象,便只好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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