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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言将信看过一遍, 信纸上沈沉字迹遒劲有力,潇洒却并不潦草, 实在赏心悦目。

这是自然,沈沉幼时习字,师从几位书法大家,他又天生聪慧,领悟力极强,不止会一种字,甚至会写好几种字。

沈沉见宝言流露出的欣赏之色,不由有几分骄傲。他会的东西可太多了, 她别太崇拜。

宝言待信纸上的墨汁干后,将信纸折好, 放进信封。沈沉当即唤平生进来,要他去送信, 转念想到另一件事, 改了主意。

“也不是很急,再等等吧。”

宝言的确不是很急,并未催促什么。她眸光微垂, 定格在面前的笔墨纸砚上, 有些愣神。练字这种事, 应当是勤能补拙的吧?又不需要动脑子思考,只需要不停地重复,修正自己的字迹,应当……她也能做好吧。

她想给自己找一些事做,忙碌起来, 才会不让自己一直想那些不开心的事。

殿下说得对, 她首先是她, 而后才是谁的女儿。所以,那些其实没那么重要。

见她出神,沈沉伸手捏了捏她耳垂。她全身上下肌肤都娇嫩,摸着滑滑柔柔的,手感很好,就连耳垂也是。

宝言被沈沉的碰触拉回思绪,她偏过头看沈沉,问:“殿下,你教我写字吧,这回我一定认真学。”

沈沉抓住她话语中的关键词,挑眉:“所以你从前没有认真学?”

宝言赧然,并不否认,但小声为自己辩驳:“可从前也没办法认真学呀。”

她记忆中,殿下教她练字时,似乎总还在干一些旁的事。她一心哪里能二用,都快找不到自己的魂了,还能学写字?

二人不约而同想到一些旖旎回忆,宝言红了脸,沈沉眸色亦更深重几分。比起教她写字,他更想做另一件事怎么办?

当他坦然承认自己对宝言的喜欢后,对她的情|欲自然也来得愈发迅速,仿佛不需要再经过任何别扭的思考,只是自然而然的一件事。

沈沉将宝言耳垂捏红,话语拖长了声音,好像很犹豫似的:“那……先将不认真的事做了,如此你便能专心致志了。”

他言辞沉静,仿佛很有信服力。

宝言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但又疑惑,什么是不认真的事?

沈沉松开捏住她耳垂的手,粗粝指腹沿着耳垂往后,落在那娇嫩的肌肤上,轻轻摩|挲。沈沉体温比寻常人冷些,他指尖更是带着凉意,在这初夏的天气里,不由令人战|栗。

宝言颤了下,抬眸看他的一瞬间,他的吻落在睫羽上。从她睫羽,至鼻尖,再至丹唇。沈沉含住她的唇瓣,轻柔地吮着,待够了,才入侵她的牙关。

宝言微仰着头,承受他的一切。她大概明白了沈沉说的不认真的事是什么,是他们先前不得不做的事。

但此刻有些不同,她感觉到了。以前沈沉很少会从吻开始这一切,他带着万分的温情一般,将她撩拨,将她点燃。光是一个缠绵的吻结束,宝言已经气喘吁吁。

但这才是开始,沈沉极尽温柔地继续,好像是一个全新的开始,带着温度,带着对她的情意,不再是冰冷的机械的某一道流程。

宝言眼中氤氲水雾,隔着水雾看进沈沉眼底,那双曾经无视她的眼眸,浮着她的倒影,波光粼粼闪动。再后来,她又发现了,那粼粼波光,是她眼眶里的泪。

按理说他们如今尚未成婚,虽说赐了婚,可到底还是未婚夫妻。只是他们又不似旁的未婚夫妻,他们早已经无数次地亲密无间,对彼此的身体可谓熟悉,便谁也没把此事想起来。

只在某个瞬间想起,但很快又被抛之脑后。

于沈沉而言,他对自己认定的事从不更改,他既然打定主意要娶她为妻,便不会再有任何变数。所以或早或迟,宝言都是他的。尚未成婚而已,总会成婚的,没有任何区别。

至于宝言,如今似乎只有沈沉的怀抱与胸膛让她感觉到安心,她渴求这一份安心。

从桌案到床榻,起身走去的时候,宝言将沈沉抱得更紧。沈沉感受到她的用力,回应她的是更用力。

沈沉许久没与她这样亲近,又感觉到今日的宝言格外热情,自然没收住。一次又一次,不知不觉便至黄昏日暮。

夜色何时爬进窗牖,无人知晓。没人来上灯,静悄悄地,只有少女低声的啜泣。

-

第二日上朝时,诸位大臣都感觉到太子今日心情甚好,想来是因为昨日赐婚的事,他们都是过来人,能理解。

云成帝给太子赐婚的事早已经传遍,从宫里到宫外都知晓。毕竟从前沈沉冷淡的名声摆在那里,如今居然成婚,实在算得上稀奇。而更令人好奇的,还是这位太子妃的身份。

储君的正妻,日后可是一国之母,大臣们虽然不想管人家的私事,但又不得不管。可他们对太子的性格早就了解了,更知道既然能让云成帝下旨赐婚,便说明此事大概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

只是为人臣子,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提起了这件事。

“太子殿下,太子妃之位事关重大……”

沈沉并未等他说完:“多谢李大人的恭贺。”

李大人:“……”

不是,谁要恭贺你?他是要劝谏!

“太子还请三思……”

“王大人要贺三次?那倒也不必了。”

“……”

“太子,老臣必须要说一句,您的婚事不只是您的婚事,还关乎大昭……”

“孤成婚,又不是刘大人成婚。”

“……”

沈沉道:“孤的性格诸位大人都知道,劝到此处可以收手了,左右孤也不会听,诸位省省力气吧。”

“……”

他们想了想,诚然如此,便当真没再劝了。反正为人臣子的义务已经尽过了,可以了。

散了朝后,沈沉拦住了周至行去路,亲自将那封信交给了他。

“周大人请留步,这是太子妃想对周大人说的一些话。”

周至行接过信,维持着体面的微笑,“多谢殿下。”

他自从知道赐婚的事,已经死了心,但想到太子亲自来找他,怕太子多心,便又解释道:“殿下,莫姑娘与微臣只是普通朋友,还望殿下别多心。是微臣听闻莫姑娘恢复自由身,心生好感,因而求娶。”

沈沉道:“孤当然知晓,孤不会多心。”

周至行这才颔首,同沈沉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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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言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她昨夜太过疲惫,都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着的。小桃前来伺候她起身,宝言接过小桃递来的水,后知后觉记起那些太过放纵的前段,不由自己红了脸。

小桃亦跟着红脸,还是她给小姐换的被褥,都湿透了!

果真那种事还是很有意思的吧,小桃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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