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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得多了些。”她试图解释。
但这种解释听来,实在很像欲盖弥彰。倘若先前沈沉还只是惊讶于她今日吃这么多,那这会儿就是惊讶于,她其实一直吃这么多,但在他面前始终克制收敛。
他问:“你在家中也吃这么多?”
宝言答:“没有没有, 是来了东宫之后才吃这么多的。主要是因为东宫的饭太好吃了,比我家里的饭好吃一百倍。”
她自然而然地回答出来, 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捂住嘴, 一脸懊恼。
她怎么直接就说了, 那不是自己戳破了自己方才的话么?
宝言垂下视线,已经不敢看沈沉的脸色。
“对不起殿下,我下次会在您面前收敛的。日后与您同桌而食, 我一定小口小口地吃, 不会让您看见这样无理的场面的。”
却听见沈沉轻笑了声, 不是冷笑。
他说:“莫宝言,以你这个脑子,日后若是犯了罪被人审讯时,最好是一句话都不要说。”
宝言眨了眨眼,不知道为何殿下会这样说, 但还是觉得殿下的担心没有道理, 小声说:“我是遵纪守法的好百姓, 不会犯罪的,殿下您放心吧。”
诚然,她这样软弱的性子,又能犯什么罪呢?
但这是他话里的重点么?他这话的重点不是嫌她愚笨,连自己说的谎都能忘了圆,也不知道她那脑袋里在想些什么,真是歪得奇怪。
嫌弃,但心里又闪过个念头,还有点可爱。
“无妨,你也别装了。孤还不至于养不起你多吃两碗饭。”
她倒还算有品味,他亲自挑的厨子,做的菜自然是世间美味,比之御膳房都更胜一筹。纵然他于口腹之欲上没什么过分的欲,但也不能随意将就。
“好的。”
宝言还以为沈沉又会不高兴,但看他的样子,似乎没有不高兴。
其实殿下人真的还挺好的,没有外头传闻说得那么糟糕。
她肚皮吃得圆滚滚的,将衣服都撑起了一道弧形,宝言知道这样很没有形象,便想要把肚子收起来,但吃得太撑,压根收不回来,只好往前倾了倾,试图遮住自己突出来的小肚子。
待她昨晚这一系列动作,这才小心翼翼看向沈沉,殿下应当没看见吧?
但她想岔了,她一抬头,便同沈沉视线撞个正着。
显然方才她那些小动作都被殿下尽收眼底,宝言顿时有些窘迫,随后又自我安慰,罢了,左右她本来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何必维护这一点面子。
沈沉想起她刚才的借口,有些疑惑:“你最近有些累,累什么?”
宝言没想到他还会记得这个,摇了摇头:“没、没累什么,我随口瞎说的。”
半真半假,是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但也是真心话。
从殿下答应帮忙开始,殿下便每日都宿在含英殿。殿下留宿,也不能光搂着她睡觉,总要做些什么。殿下又太长太久,她可不就累?
一日两日还好,她好好歇两天也就好了。从前三日一回的时候,宝言只在当夜觉得有些累,累一夜缓三天,时间很富裕。后来变成两日一回,也勉强能缓过来。
可这十来日,每日她还没缓好,又开始累。
好在除了给皇后娘娘请安,倒也没什么事要做,殿下亦不要求她早上准时起身,她便早上多睡会儿。饶是如此,亦还不够,她还是觉得好累,提不起精气神。
她并不会撒谎,一说假话就整个人神色不自然,小动作繁多,就像现在。
沈沉一眼将她看穿,微微蹙眉,有些不解:“你每日在东宫里好吃好喝,又不需你做些什么,你到底有什么可累的?”
宝言小声嘟囔:“白天是不累,可晚上累。”
她怯怯抬头看了眼沈沉,再次劝道:“要不殿下您还是去找太医瞧瞧吧,您这样频繁发作,我要累死了。”
沈沉怎么也没想到她说的累会是因为这个,他拧眉,当真不解:“你累什么?那不都是孤在动力气?”
他纸上谈兵的那点理论经验不能理解。
宝言小嘴一努,也很疑惑:“我也觉得很奇怪啊,明明殿下您也动力气了,还动更多的力气,为何只有我觉得累?您倒是每天精神抖擞的。”
沈沉默然不语,宝言自顾自道:“难道也是因为那毒药吗?说起来,我以前真的吃得不多,说不定也是因为那毒药的关系,所以我就开始吃得很多。”
沈沉别开视线,很认真地思考起来,倘若那毒药能让他觉得宝言没那么烦人,那让宝言觉得累,也不无可能。
所以归根到底,还是沈庆安的错。
好想再把他揍一顿。
要不然再找人把他用麻袋装起来狠狠打一顿?
最后关于此事的探讨,以沈沉说日后还是两日来一回含英殿结束。
宝言有些担忧:“这样对您的身体真的不会有什么影响吗?”
沈沉道:“无妨。”
宝言点了点头:“您真是个好人,殿下。”
为了不让她那么累,愿意让自己身体不舒服。
沈沉不想与她继续就这问题进行讨论,转移话题:“明日是上元节,父皇母后想着宫中许久没热闹过,故而明夜宫中会办鳌山灯会,广邀臣子与诸侯。”
宝言注意力顿时被吸引,她听说过鳌山灯会的名号,会有许许多多漂亮的灯,甚是好看。
她双眸盛满期待,已然在想象鳌山灯会的盛景。
上元节民间亦有灯会,从前宝言跟着家里人出去过,热闹繁华,她很喜欢。只可惜每次一家子人多,也没人顾得上她,她又不是爱冒头拔尖的性子,便只好默默跟着他们走。
宫中的鳌山灯会定然比民间更繁华绚烂吧,一定很好看。
不过……上回家宴她便给殿下惹麻烦,这回这种盛事,殿下肯定不会带她去了。
“殿下,那明日您回来,能不能给我讲讲这鳌山灯会是什么样子?”宝言记着自己的身份,不敢逾矩。
可她眼中的期待又那样明晃晃,难以忽视。
沈沉忽然有些理解自己的母后,平日去见母后时,有时候墨墨便会向仰着头望着母后乞食,母后总是难以抵挡诱惑,给墨墨投食,哪怕已经给它喂食过。
好像,是有点不好拒绝。
因今日阳光晴好,便敞了窗牖通风透气,风儿亦不甚喧嚣,收敛了凛冽,却又比春日里多几分冷。风从廊下吹进来,带着冰雪消融的气息。
“你想去看鳌山灯会?”沈沉问。
宝言违心地摇摇头,“不想去。”
沈沉轻哂:“说谎。”
宝言嗫嚅道:“我只是怕又给殿下惹麻烦,上回便给您丢人现眼了。”
沈沉道:“你若是担心给孤惹麻烦,便时时警醒自己,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