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6


腕缠绿丝带,左手戴金丝玉环的便是我们塞进去的人。开宴舞毕,舞女和乐女们会上前为宾客斟酒,单独服侍某一个人。你将酒杯倒扣于桌角,置一颗葡萄于碗中,便会有人投怀送抱。到时你看准时机寻个借口,装醉孟浪一些,让汪烛派人带你去客房,便可脱身行事。我在前厅看着情况,有变动就暗号通知。”

“明白。”

然而等到了晚宴的这一日,汪府竟不让请帖之外的人入府。

夏默之装得一副飞扬跋扈的模样,在门口大声嚷嚷:“什么意思?本少爷连个丫鬟小厮都带不进去?那谁来伺候我?什么破酒席?要不是我爹催促我还不乐意来呢!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

那管事的毕竟见多识广,也不心虚也不怒气,只不卑不亢地弯腰道歉:“府里头规矩多,我家老爷也是怕外来下人冲撞,公子请放心,席上自会有人伺候,公子勿怪。”

夏默之嘴里骂骂咧咧的,还是走了进去。

陆明齐与他之间还隔了一行人,但被夏默之这么一闹,也明白了前方情况。

果不其然,轮到他时,管事的验过请帖,毕恭毕敬道:“杨公子这边请,只是他不能随您进去,我们会为您安排一个下人,负责您在府中的一切需求。”

陆明齐没多说什么,朝宋承安摆摆手:“既是如此,你便先行回去吧,明日再来接我。”

宋承安拱手行礼:“是,少爷。”

陆明齐与夏默之挑的时间正好是最热闹的时候,离开席还有一定时间,但已有大半人抵达,哪怕是生面孔,也不至于太过惹眼。

此次宴席是东徐城商会会长汪烛举办,是为庆祝汪家商号百年之喜,遍邀东徐城商人、官员。飞蛇此行,是受某商号之托,要查一桩十年前的秘辛,那两封邀请函便是对方弄来的。而与之相关的证据,很有可能就藏在汪家另一处庄子的密室中,他们先前去探过,那密室布了机关,没有钥匙风险太大,只能放弃硬闯。

陆明齐提着贺礼上前说了几句恭维话,被围在宾客中央的汪烛显然并没有想起眼前这个年轻人是谁,但还是带着笑容客套几句,邀请陆明齐入座。陆明齐没再多停留,挑了个位置坐下了,夏默之也在大厅另一侧落座,两人对视一眼,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了。

宴席准时开始,汪烛举杯说了好长一段漂亮的场面话,全场共饮,而后乐起,开宴舞便开始了。

四周小小声议论着汪烛这回又下了多少血本,还感叹家中没有女主人就是自由,进而又谈论起了台上哪个是新来的,哪个谁谁谁点过,待会他们要挑谁。

陆明齐举着酒杯,时不时与邻座应和两句,随着歌舞打着节拍,一脸乐在其中。

待开宴舞毕,舞女们行礼后,去往大厅一旁端了新的酒壶分往各桌添酒,席中宾客有的看上了,就把人留在桌旁伺候,看不对眼的,便让人把酒放下自行离去。宴会厅中宾客不少,开宴舞的舞女自是不足,门外又进来了两排穿着清凉的女子,引得众人发出赞叹。

前排坐着的几乎都是东徐城有头有脸的商户,陆明齐坐在了中间靠后的地方,忽然明白了为何今日这些富商全都没带家眷。他顺势将空酒杯倒扣在桌角,掐了一颗葡萄捻在手中。

只是还没等到陆明齐观察到那几个女子中谁的脚腕系着绿丝带,他便忽然呆愣在了原地。

“还是汪会长花样多呀!”

“今儿我算是长见识了!”

前排议论纷纷,却原来,是两排女子后头,还跟着几名小倌儿。

陆明齐微张着嘴望着末尾那个水蓝色的身影,直到手中葡萄滑落,砸在碗中汤匙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才将他的魂儿吓了回来。

陆明齐动作慌乱地把酒杯摆正,这才去瞧蹑步走来的宋承安。

陆明齐从前没注意过青楼中小倌的穿着,连乔裙也只见过端庄的宫廷正装,此时宋承安身上的这一套,繁花艳丽,衬得他娇艳可人,里衣紧致,将腰身一览无遗地勾勒,外头的长衫丝滑又微微透着光,把双肩与手臂的肌肤轮廓显露无疑,周身处处,无不带着轻佻与勾引。

出门前,宋承安改换小厮装扮,取了玉冠,换了布条盘发。此时又做成了一个简单的挽发,还簪了个花环,浅色的面纱挡住了半张凌冽的脸,显得气质更为柔和,连带着那双眸子都看着挠人了起来。

宋承安远远寻了一圈,便轻垂眼眸专心朝陆明齐走来,不少宾客将视线落在了他身上,让他有些不太自在。

一个男人忽然招了招手,似乎想让他过去,宋承安只作看不见,缓步移到陆明齐身边,跪坐下来替他斟酒。

陆明齐歉意一笑,朝那人举了举酒杯,那人倒也不太在意,举起杯也笑了笑,便回头挑选新目标了。

陆明齐这才偏头看向低眉顺目的宋承安,视线毫不客气地上下游走,这条乔裙领口本就松,宋承安一低头,便露出朦胧的一片肉色。

陆明齐大手一揽,直接拉着宋承安坐在了他的腿上,轻声问:“怎么混进来的?”

“默之兄弟说过,今儿东徐上了档次的青楼花魁都在这儿,为了分一杯羹,几乎是把所有舞妓全派了出来,所以他们的人才有办法混进去。因此我料定外院必然人多口杂,我截了辆青楼的车,装作搬古琴的下人跟了进去,又找到了飞蛇的人,让她帮我寻了套衣裳,谎称是来晚了的,混进了伺候人的队伍里。”

“聪明。”陆明齐赞叹一句,又问,“为何跟进来?不是让你回去等消息?”

“我怕巡防图你没记清,出意外。汪家别苑既有机关,主府防备必也不少,我放心不下。”

宋承安说得认真,陆明齐却有些心猿意马的,忽然凑近,贴着宋承安耳迹闻了闻:“好香啊,脸上这是涂了什么,脂粉?”

“啊。”宋承安偏头躲了躲,“人多眼杂……那位姐姐说,要装就得装全套,若是清汤寡水的,一眼就很可疑,混不进这群人中。”

“如今倒是机灵,连小倌都演得了。”陆明齐一手绕进宋承安外衫,放肆地摸着宋承安的腰背,惊奇道,“这是什么衣服,怎么后背还光了一截?”

嘴上这么问,陆明齐的手却一刻不停顺着缝就钻了进去,摸到琵琶骨下方的一根系带时,还扯了扯。

宋承安一激灵,抓着作怪的手,低声质问:“作甚?”

陆明齐脸上憋出坏笑,像极了欺负小姑娘的流氓:“小公子,你都坐在我腿上了,你说作甚?”

宋承安惊呆了,扭着身子想躲:“你,大庭广众的,不知羞。”

“羞什么?兮兮不妨看看周围?”

宋承安扭头环视四周,新的舞乐早已开始,台上云袖轻摆、纤腰慢拧,台下则欢声笑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