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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会哭成那样?”
萧瑥想了想宋承安哭得眼睛通红还低着头不敢说话的模样,疑惑:“我也想问,还发生了什么?”
“承安说,一开始,大嫂也只是普通的教他规矩,让他抄背祖训,直到前不久,徐家那大少夫人来,不知道为何,忽然撺掇大嫂下狠手。先是动不动训斥,后来罚他下跪,许是也发现他不会告状,现在竟一言不合就上竹条打他。”
萧瑥:“还有这种事?岂有此理!”
“承安说有好几次了,祖训背错一个字,便罚跪上一炷香,若是动弹了,便要挨打。承安念着是母亲当初要大嫂教规矩的,便忍气吞声不敢说,可今日!”陆明齐捏着拳头气愤,“今日徐家那两口子来,居然让承安给徐家老大捏腿!承安不愿意,所以今日才打得那样狠……”
“成何体统!”陆盛华也怒了,“怎的如此不知礼义廉耻?!”
陆明齐垂眸:“也是我不好,刚刚竟还误会他们,说了那样的混账话,承安本就羞愤,还被自己丈夫当众误会,自是委屈得不行。”
萧瑥立刻回道:“今日你确实沉不住气,再怎么样也不能当着外人的面那样说话。”
“是孩儿考虑不周。”
陆修德终于带着徐英姗姗来迟,想来也已知晓了前因后果,一进来就朝着陆盛华与萧瑥行了个大礼。
刚要站起来,萧瑥一拍桌子:“谁允许你站着了?”
徐英脸色一变,慌忙跪了回去:“母亲,儿媳知错了……”
“好大的威风啊,长公主府还没易主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当家主母了?敢对妯娌如此吆五喝六的,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徐英连连磕头,陆修德也拱手解释:“母亲,英儿也是为弟媳好,这严师出高徒,不过打了几下竹条,也没下多大手,何来大逆不道之说?”
萧瑥冷哼了一声:“教规矩是为你弟媳好,那膝盖青紫、满腿伤痕、让他伺候外男,也是为你弟媳好?”
陆修德瞪大眼睛:“这是何意?”
徐英哭天喊地地否认:“冤枉啊母亲,您就是借妾身八百个胆子,妾身也不敢行此出格举措啊,兄长、兄长的正房嫂嫂还在呢,何敢对二弟正妃无礼啊!”
“你当然不敢也不能承认,你们遣散丫鬟,屋里就你们四个,三个对他一个,黑的也能说成白的。”陆明齐气势汹汹,“我且问你,你家大哥纳了男妾,宠爱有加,引夫妇矛盾,是否为真?”
徐英愣了一秒,不敢回答。
“我再问你,你家大嫂借你之手,教训承安,只因他是男妻,将自己所受之气转嫁给他,是否为真?”
“你、你胡说……”徐英底气有些不足。
“我再问你,你罚他下跪,竹条鞭打,是否为真?”
“这,这……只是……”
陆明齐不耐地打断她:“今日你家大哥大嫂来,你大嫂是杀鸡儆猴,想警告你大哥,不应宠妾灭妻,让一个男人凌驾在她头上,甚至为了表明男妻的下贱,要他伺候你大哥,还威胁承安不准向外透露,是否为真?”
“不,不。”徐英惊恐地摇头,“你血口喷人,我要与他当面对质!”
陆明齐:“你想得美,徐英,当面对质便是对他的二次伤害,我不会让他再见你。”
陆修德护住徐英:“二弟,适可而止,英儿是你嫂子,就算你说的这些是真的,宋承安一个男人,又能受什么委屈?”
陆明齐还未说话,陆盛华打断:“混账东西,你说的是什么话?”
陆明齐上前一步,沉着脸问:“敢问大哥,若今日是宋府几位少将军来访,承安屏退左右,独留你妻徐英一人于房内,逼她为几位少将军捏肩捶腿,不做便要一直跪着,你作何感想?”
陆修德噎住,黑着脸不知如何回答。
徐英痛哭流涕:“父亲,母亲,承安也是世子妃,儿媳万万不敢啊!”
“是吗?”陆明齐冷笑,“我看你们敢得很,世子妃有什么的?你家嫂嫂可是说了,将来是你相公袭爵,我与承安只能依附于你夫妇二人底下讨生活,怎么对他不过是随你喜欢。”
萧瑥气得将桌上东西一扫落地:“徐英,你好大的胆子啊!爵位归属也是你配盘算的?”
陆修德见萧瑥动怒,吓得连连磕头:“母亲息怒。”
徐英跪爬上前,也不管碎瓷片扎入体内鲜血直流,只拉着萧瑥裙角求情:“母亲,英儿真的不敢说这种话,母亲明鉴啊!是他,是他们夫妇想陷害于我啊母亲!”
陆明齐义正言辞:“母亲!以上所有都是承安亲耳所闻,孩儿知道徐英不可能承认,但孩儿信承安,他不会无故说谎。”
萧瑥心里也默默衡量过,一头是向来贤德温顺的大儿媳,一边是乖巧隐忍的小儿媳。她也想信徐英,可宋承安腿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是她亲眼所见,徐英对此也不敢反驳,再加上宋承安止不住的眼泪、无故被屏退的丫鬟……种种迹象让萧瑥心里的这杆秤朝宋承安倾斜过去。
而陆明齐的最后这段话,更是压垮萧瑥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生平最记恨的就是算计权位之人,当初设计陷害萧坻的人是,试图与她母后抢占太后之位的人是,如今这个惦记长公主府爵位的人更是可憎。
虽然,萧瑥确实偏疼陆修德,陆明齐娶的又是男妻,爵位归属已是板上钉钉,可徐英借此肆意侮辱宋承安,便是触到了萧瑥的底线。
“父亲,母亲,承安腿上的伤,新痕叠着旧痕,密密麻麻,膝盖上什么颜色都有,青的黄的紫的,想必承受已久。”陆明齐满身怒火,“而大哥竟还这幅无所谓的样子,让人难以想象他二人是否真的会知道悔改。”
“承安这次受苦了,我会让你大哥大嫂去给他赔礼道歉。”萧瑥安抚着,“徐英,欺压妯娌,做出如此腌臜事,罚月钱一年,禁足三月,无令不可出,今后非必要,娘家人就不必见了。”
徐英宛若天塌了一般,愣在原地,片刻后又哭眼抹泪地扑进陆修德怀中:“官人,英儿真的不敢,您是知道我的,我怎会容许兄嫂做出如此荒谬之事啊!是他们,他们想加害于我啊!”
陆修德本就耳根子软,听罢也辩驳了几句:“母亲,孩儿也觉得此事有蹊跷,英儿就算再得意忘形,也不至于做出如此愚蠢之举,倒是弟妹一介武将,不过跪了个把时辰,英儿也没下重手,何至于伤得那样重?母亲,孩儿恳请母亲严查!”
“大哥的意思,是承安编造谎言诬陷你们?”陆明齐冷哼一声,“那是他求大嫂罚他下跪的,求大嫂鞭打他的?我要是把他带来当众给你们检查伤势,是不是还要污他是为了陷害你夫妇而自虐的?大哥好不讲理!”
“横竖现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