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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看向他:“非要问吗?”
“嗯。”应黎咬了下唇瓣,反问道,“不能说吗?”
“我都跟踪你那么多次了,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祁邪凑近他,半眯着眼睛说,“手机号,身份证号,鞋码,身上几颗痣,几道疤,长在哪里,伤在哪里,舒不舒服,几分钟,我都知道。”
祁邪怎么能那么坦然地说跟踪过他,应黎一下炸了毛:“别说了。”
“你非要问。”祁邪说。
“……”
怎么还成他的错了,应黎瘪了下嘴巴,再抬头就发现路边有人在看他们,再一眨眼,视线就被挡住了。
那个人在偷拍他们,祁邪挡在应黎面前,把他的帽子压了一下:“走。”
应黎埋着头一言不发跟着他,走到检票的闸机口就顿住脚,要刷身份证才能进去,他想去找人工通道,但人工通道居然也没工作人员值班,应黎疑惑不已。
他摸了下鼻尖,声若蚊呐:“我没带身份证。”
“我知道,我带了。”
祁邪先刷身份证进去,勾了勾手对应黎说:“过来。”
应黎走到闸机口:“怎么了?”
“近一点。”
他低哑的嗓音蛊惑人心,应黎就听话地往前挪了半步:“干什么?”
话音未落,祁邪双手抄过他的腋下,往上一提,应黎就被抱了起来。
双脚毫无征兆地腾空,应黎整个人吓到失语,本能地抓住祁邪的肩膀,五个指头都深深抠进了肉里。
“抓那么紧。”
祁邪力气很大,抱得又稳又轻松,应黎不怕他摔到自己,只是突然之间被抱起来有点吓到了。
应黎手上松了点力道,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也可以跨过来的。”
闸机门只到他腰部,他跨过来其实绰绰有余,完全用不着抱。
果不其然祁邪就说:“我想抱你。”
不肯放过一点占他便宜的机会。
应黎脸更红,白皙的皮肤就像被烤熟了,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应着“嗯”。
脚刚落地,身后突然响起叮的一声。
应黎惊恐地回过头,发现是闸机门开了:“怎么又开了?”
祁邪瞥了眼,淡淡说:“坏了。”
“哦。”应黎信了,惊魂未定,喘着气问,“不会有人说我们逃票吧。”
祁邪很冷静地说:“不会,买过票了。”
游乐场里卖东西的商铺都在营业,欢快的音乐响彻整个中央广场,但应黎一个游客都没看见,偌大的广场上空荡荡的,月光也是冷冷清清的,毫无温度,显得冷清得很。
离他们最近的那个小吃摊上买的冰激凌和热狗,应黎多看了两眼,祁邪问他:“饿不饿?”
“不饿。”他刚才把椰子水喝完了,肚子还撑着。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啊?”应黎环视四周,只能看见店铺里的工作人员和五光十色的彩灯在闪烁,“他们都去看表演了吗?”
祁邪说:“只有我们。”
应黎掀起眼眸,似乎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呆呆看向他。
两人对视了一眼,祁邪的眼睛明亮又混浊,应黎突然觉得心惊:“只有我们?”
“嗯。”祁邪呼吸声重了不少,重复说,“只有我们,我和你,两个人。”
应黎明白了:“哦。”
原来是包场了。
这么大一个游乐场,只有他们两个人。
为了他包场吗,应黎忍不住想,大脑里的某些零件又生锈了,卡顿地转动着,心跳却莫名开始加速,身体里盘旋着一种奇妙的感觉,酸涩又甜蜜,矛盾至极。
他攥着手指,对心里那股莫名而来的情绪感到不安。
祁邪看他眉毛都拧起来了,眼神暗了下来:“不开心吗?”
“没有,我挺开心的。”应黎呼出一口气说,“打铁花很好看,蓝眼泪也很好看,谢谢你。”
“我不要谢谢。”
应黎心脏刚提起来,以为祁邪又要趁机提什么要求,就听见他说:“少讨厌我一点。”
忽然之间刮起的一阵风将应黎的甚至吹得稍微清醒了些:“所以你带我去看那些,现在又带我来游乐场,是想贿赂我吗?”
“那你接受贿赂吗?”
“你贿赂的有点晚了。”应黎垂下眼睛,声音又低又小,“我没有很讨厌你了……”
其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没有很讨厌祁邪了,可能是知道祁邪在默默帮他的时候,也可能是他最近的态度突然好了起来。
应黎感觉到自己对他的讨厌正在岌岌可危的边缘。
“没有很讨厌是有多讨厌?”祁邪问,“百分之多少?”
应黎愣了一下:“非要问得那么清楚吗?”
空气静默一阵,落在脸上的目光滚烫,应黎被灼痛了,想躲开,然而刚一偏头,就被捧着脸拉了回来,又放开,只是单纯不想让他走。
祁邪盯着他的微微抬起的脸:“八十?”
洒在脸上的呼吸潮湿温热,就像是闷热夏天盖在身上的一片云。
应黎眨了眨眼睛,犹豫说:“没有那么多。”
“七十?”
“再低一点点。”应黎觉得还能再少一点。
祁邪:“六十。”
应黎斟酌了一下,垂下眼,点了点头:“嗯,大概就是这么多。”
“好多。”
祁邪:“不能再少一点?”
入眼是漂亮的颈线和下颌,应黎看了两眼,很有原则:“不行了,已经很低了。”
祁邪默默盯着他看了许久:“剩下的百分之四十呢。“
“是喜欢吗?”
作者有话说:
今天加班了,呜呜呜呜呜日六失败
第89章 我忍不住了。
“也不知道队长他们去哪里了。”
洗完澡, 沈尧他们都躺床上了,难得今天晚上没什么事可以好好休息,但他们都没睡, 室内闷热, 谢闻时一句话, 就让整个旅舍的温度都冷了下去。
沈尧侧身躺着,背对着他们, 双眼紧闭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他去问过节目组的人, 他们只说祁邪借了车,具体去哪儿他们也不知道, 他突然后悔刚才没有悄悄跟去,不然也不至于在这里辗转反侧, 或者再强势一点,霸道一点, 不让应黎去。
但他十分清楚没自己有立场这么做, 甚至连生气都没有理由。
他什么也不是。
沈尧重重翻了个身, 沉重的心思压得整张床吱呀作响。
宋即墨也闭着眼睛没吭声, 他的鲸鱼项链还没送出去。
屋内的气氛更加沉默低迷, 空气都近乎凝滞了。
谢闻时捋了把金色的头发, 也准备睡了,床下忽然传来声音, 边桥说:“他们去看打铁花了。”
谢闻时趴到护栏边上:“打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