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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花?沈尧有些纳闷。

宋即墨也走到了窗边,低着头看了他们一眼:“快上来吧,菜快上齐了。”

应黎走得很快,把祁邪远远甩在了后面,站在包厢门前不断做着深呼吸,等内心稍微平静了些才推门进去。

“应黎你怎么了?”沈尧发现他眼睛很红,好像才哭过一样。

应黎扯了一个笑出来:“啊?没事,刚刚在下面被花粉呛到了,打了好几个喷嚏。”

宋即墨支着下巴问他:“下面的花是不是比上面的看着好看些?”

应黎回到座位上:“也没有……都差不多。”

菜都上齐了,谢闻时兴奋不已:“小黎哥哥你快尝尝这个辣子牛肉,爆辣的那种,你肯定喜欢。”

应黎是地道的南城人,喜欢吃辣,而且无辣不欢,此时此刻看着桌上那盘红彤彤的辣子牛肉,他嘴里破皮的地方似乎在隐隐作痛。

他挽了一下唇角说:“不了,嗓子有点不舒服。”

沈尧看他:“嗓子不舒服?怎么回事?”

筷子碰撞到碗底,发出清脆的声响,祁邪那双比艺术品还要精美的手从容地使着筷子。

应黎心有余悸:“没怎么,天气太干燥了有点上火……”

应黎发现自己说谎的本事越来越炉火纯青了,但还是会红脸,他闷头吃饭,只有偶尔问到他的时候才会搭话。

一顿饭吃得心惊胆战,味同嚼蜡。

吃完饭他们去了市博物馆,整个下午应黎都心不在焉,等挨到直播结束,他的心早就飞走了。

【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呜呜呜一眨眼就没了。】

【啊啊啊啊为什么这么快就结束了,不能再多来24个小时吗?我不用吃饭不用睡觉的。】

【姐妹们,录播二刷走起。】

大巴车上安稳开到碧水湾,在弹幕的一片不舍中结束了直播。

工作人员在收拾器材,有小姑娘红着脸跟应黎说:“明天见了。”

应黎礼貌回复:“今天麻烦你们了,明天见。”

李昌宏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应啊,你今天表现得很好啊,以后保持住就行了。”

“谢谢李导。”应黎是真心实意的感谢他,李昌宏对他很照顾,很多时候镜头都没有直直对着他,从侧面减少了他的恐惧心理。

应黎跟李昌宏道完别,正打算去公交站台搭车,张少陵忽然叫住了他。

张少陵早上说要找个人监督祁邪吃药,思来想去还是应黎最合适,体贴又细心,这项工作交给应黎他很放心。

四周乱糟糟的,各种声音夹杂在一起,应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问:“他生病了吗?”

张少陵说:“对,不是什么很严重的病,吃点药就会好了。”

正巧祁邪走过来,他双手都揣在衣服兜里,戴着一顶黑色帽子,神色冷淡疏离,狭长的眸子看人时自带一种压迫感。

今天拍摄很累,其他人早就回了房间,就他一个人在外面慢悠悠的晃。

张少陵瞪了他一眼,着重跟应黎强调:“一定要看着他吃。”

应黎思忖片刻,没有立即答应,藏在袖子里的手指收缩蜷起,录节目的报酬是张少陵帮忙商谈的,不然李昌宏不会给出六十万的高价。

从这个层面来讲张少陵对他有恩,只是让他帮忙看着祁邪吃药而已,就这么点小事,他如果不答应好像有点白眼狼。

短短十几秒,应黎脑子里已经转了八百个弯了,他沉了口气,心里很乱,但眼神坚定:“我知道了,我会监督他的。”

“那行,这么晚了估计公交都没了,让老杨送你过去,你路上小心点。”张少陵又从包里拿了几张签过名的明信片出来,“还有这个,上次说的给那几个小妹妹带签名,最近有点忙没时间过去,你带过去吧。”

“谢谢张先生。”应黎接过明信片放进书包里,往地下停车场走。

给他们开车的司机姓杨,很老实本分的一个中年男人。

停车场里光线昏暗,应黎今天没戴眼镜,不太能看清车牌,但一到停车场,喇叭声就为他指引了方向,他小步跑了过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上去,当即就愣住了。

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方向盘上,驾驶座上的人朝他冷冷看了过来,寒气逼人。

“祁……”应黎秀气的眉毛蹙成一团,“杨叔呢?”

“请假了。”

杨叔儿子今天结婚,家里办喜事,请了一天假,估计张少陵也忘了这事了。

应黎毫不迟疑立马下车,背着书包往大门口走,背影倔强得要命。

车子启动跟上,车窗降了下来,清冷磁性的声音裹着微凉的夜风飘进应黎耳朵里:“八点了。”

意思是公交快要停运了。

应黎充耳不闻,一直走到碧水湾外面的公交站台,他出来的不及时,刚好错过最后一班公交。

车尾灯渐行渐远,应黎坐在站台的凳子上,摆弄打车软件开始打车。

碧水湾是别墅区,其实不太好打车,半个小时应黎才打到第一辆车,他惊喜地站了起来,手机暗淡的光线浸染着他小半张脸。

祁邪把在方向盘上的骨节凸起。

一分钟后,接单的司机打了个电话过来问:“喂,小同志,你定位准不准啊?怎么一直在动啊?”

应黎拿开手机一看,他的定位出问题了,跟实际位置差了三公里,他跟司机解释了一下说:“我现在在碧水湾的公交站台这儿,您能过来吗?”

对面嘟囔着抱怨:“你这定位离得也太远了,这么点打车费我过去油钱都不够。”

应黎忙说:“我加钱可以吗?”

嘟嘟嘟——

电话被无情挂断,手机上的订单也被取消了。

应黎重新坐回去,打第二辆车,屏幕上的打车软件一直在转圈,努力搜索着附近的可用车辆,过了十几分钟都没打到第二辆。

已经快九点钟了,停在路边的黑色汽车寸步未挪,像一头吃人的猛兽,指尖敲击方向盘的速度不断加快,耐心逐渐消磨。

第六次打车失败,应黎终于放下手机,决定赶赴刑场,他缓步走到路边,拉开车门坐进去,目不斜视:“医院,麻烦了。”

“安全带。”祁邪冷峻的眉眼微抬,启动车子。

应黎连书包都没取下来,一路上都挺着背,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姿局促戒备,像一只应激的猫,任何细微的动作都能让他炸毛,随时准备逃跑。

一路无言,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应黎却觉得像一个世纪,一分一秒都十分难挨。

医院里车位满了,车子只能停在路边。

尽管应黎觉得祁邪这个人恶劣,但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谢谢。”

他开门关门的动作一气呵成,直奔住院大楼,走路都带起一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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