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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他, 一直游离在外的思绪被拉了回来:“我不吃就行。”
他本来也没打算动筷子, 山上很多野花野草,爬山的时候他就一直戴着口罩,到了山顶上才敢摘下来, 脸上身上都是汗, 狼狈不堪, 比谢闻时也没好到哪儿去,下山的时候又把口罩给戴上了,到现在也没摘。
谢闻时惋惜:“那太可惜了,我在微博上刷到这家宫保鸡丁和辣子牛肉特别好吃!”
“还有这个。”应黎又指了其他几个菜说,提醒说,“这些你都不能吃……”
边桥口罩下的唇角浮起一个柔软的弧度:“嗯。”
“你都记得?难为你了。”宋即墨喝了一口水,茶杯轻轻磕在桌上。
应黎觉得宋即墨这话有点奇怪,他是他们的保姆,记得所有人的喜好是他的工作,并不是件难为人的事。
边桥的过敏原太多了,能吃的东西少之又少,最后单独给他点了一份南瓜粥。
把菜单递给老板娘的时候,应黎的背猝然僵了,拿着菜单的指尖压出一圈白。
有人在蹭他的裤腿。
从脚脖子一直蹭到腿弯,一下一下隔着裤子挠他,像用爪子在抓,很痒。
应黎垂放在膝盖上的手都在发颤,这种恶作剧一点都不好玩。
他正想找个借口起身,桌子底下突然蹿出来了一只狸花猫。
老板娘吓了一跳:“妞妞咋跑这儿来了?快出去快出去。”又连忙跟他们道歉:“不好意思啊各位,这是我家的猫,很乖不抓人的。”
老板娘去给他们催菜,顺便把那只猫赶了出去。
是猫啊,应黎僵直的脊背缓缓放松,然而一口气还没呼完,就又被什么东西蹭了上来。
他忍不住动手拉开桌布,就与一双金黄色的竖瞳对上了,脚边,毛发雪白的布偶猫歪着脑袋看他,一双眼睛滴溜圆。
桌布掀开之后,那只布偶猫直接跳到了应黎身上。
“wokao!”谢闻时坐在应黎旁边,看见有团白花花的东西一下蹿上来,大惊失色,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
应黎笑着说:“是只布偶像猫。”
谢闻时嘶了一声:“这儿怎么还有一只猫?”
布偶猫在应黎身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翻着肚皮在他身上蹭啊蹭,舒服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还用毛茸茸的尾巴去卷应黎的手指。
“小黎哥哥,这只猫很喜欢你哎。”谢闻时羡慕得不行,他刚才想伸手摸,布偶猫竟然朝他龇牙,不让他碰。
【啊啊啊啊好萌的小猫咪,血条瞬间被清空。】
【猫咪演我!】
【魂穿小猫咪,我也想跟保姆哥哥贴贴。】
尾巴拂在手背上痒酥酥的,应黎伸手揉了下猫咪软乎乎的肚子,布偶像是得到了什么奖励,蹭得更起劲了,还伸舌头舔他的手指。
据说动物主动亲近的人都特别温柔,沈尧支着下巴看应黎,神情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柔和。
那只猫谁都不亲近,就亲近应黎,应黎被舔得心都化了,这时一只瓷白的手突然从旁边伸过来,揪着布偶猫的后脖颈把它提起来了。
应黎懵懵抬头,看见祁邪冷着脸说:“它在发//情。”
布偶被提起来时叫了一声,听声音确实不太对。
“发//情?”应黎一怔,下意识去看,还是只公的,没做绝育。
谢闻时瞠目结舌:“那这两只猫刚才在下面……”
【哟,小谢还知道发/情是啥意思呢。】
【哈哈哈哈哈这辈子还没看过猫片呢。】
【什么有猫片?】
【啊,小猫咪也会做羞羞的事情。】
祁邪看了眼他被猫舔过的手指:“去洗手。”
那只猫刚才把他当成求偶对象了,怪不得那么亲他,应黎薄薄的脸皮又红了:“那我去洗个手。”
祁邪拎着那只猫起身,看摄像也跟了过来:“厕所也跟?”
【摄像师你是不是不行啊?就跟怎么了?】
【呵,摄像师敢拍你们敢看吗?】
【有啥不敢的,拍,我不仅要看,还得拿放大镜看。】
【一进直播间就被一地的裤衩子绊倒了。】
导演选的这家餐馆环境挺好,是一家农家乐,后面有很大一个院子,服务员给应黎指了去洗手间的路。
应黎用洗手液搓了一下手,洗手间的门被人推开,应黎不用猜就知道是谁,祁邪身上的味道太特殊了,冷得极具侵略性。
他低着头没说话,余光瞥到祁邪的手,宛若瓷雕的手背上血痕斑斑,已经结痂了,是他自己抓的吗?得多疼啊。
应黎心无旁骛地洗完手,连水都没擦转身就要走,跟逃似的。
但没逃掉,祁邪拉住了他,清晰又低沉:“怎么不擦手?”
“不想擦。”应黎抿着唇说,“我先回去了。”
“擦手。”锢着他的手臂不动分毫,“我给你擦?”
应黎深吸了一口气,认命地说:“我自己擦。”
腕上的手依旧不松,祁邪握着他的手腕,柔软的纸巾裹着他的手指轻轻擦拭,动作细致温柔,只有应黎知道昨晚这双手有多么恶劣。
应黎忍住不适,听见祁邪忽然问他:“今天上午,你是不是不想跟我一组?”
有这么明显吗?
而且从祁邪的话里应黎竟然听出了一丝委屈,他愣了一下,把手抽回来说:“跟谁一组不都一样吗?”
祁邪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冰凉的手指摩挲着他的手背,体温交融。
“晚上到我房间来。”
应黎呼吸都紧了起来,脸色一白,说:“我今天晚上要去医院,已经跟张先生说过了……”
今天是应桃化疗的第一天,他必须去看看。
祁邪垂眸凝视着他惊恐不安的神情,良久才道:“嗯,那就提前检查一下。”
“检查什么?”应黎眼神里充满了惊惧和警惕。
“张嘴。”
应黎:“什么?”
祁邪看着他的唇瓣:“早上不是被烫到了?”
早上他确实被粥烫了一下,祁邪注意到了?
“没烫到,我要走了。”
应黎夺门而出。
—
小巷子里有一株高大的紫藤萝爬满了这个花架,紫色花穗瀑布似的垂下来,大片阴影笼罩着他们,一墙之隔,应黎甚至都能听到沈尧他们说话的声音。
应黎靠在墙上,被祁邪紧紧捏着下巴,脸颊边的两团肉鼓了起来,他被迫顺从地张开嘴,柔弱可欺,像一朵纸折的花。
坚硬如铁的手桎梏着他,应黎挣了一下说:“真的没烫到,不用检查。”
声音含糊不清。
“我想看看。”祁邪掰了下他的脸,让他正对着自己,“别动了,待会儿要留印子了。”
应黎知道自己皮肤白,容易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