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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情人。没?人容的下这样流连龙床的相。

是他给的相位不错,但?害燕知微当不下去丞相的,还是他楚明瑱。

如今封他为妃,迟迟不肯放手?的,还是他楚明瑱。

燕知微却?不知他在想什么?,随手?捻了一件紫袍披在肩上,端来一盏烛灯。

紫衣美人见楚明瑱凝视着他,好?似失了神,以?为是自己足够漂亮,勾着帝王不放,乐了。

他伸出手?指点点他的胸膛,顺手?画了个圈,“陛下,您这神情,看上去是要把知微一口吞了。”

“……别?取笑?朕。”楚明瑱无奈。

燕知微恣意地勾着他,甚至还放肆地用视线扫过帝王完美修长的身躯,与他俊逸非凡的容色,心里不知在打什么?坏主意。

十六岁到二十三岁,燕知微从柔弱地靠在他怀中的柔软小鸟,到与他珠联璧合又相互试探的君臣,成长的速度极快。

燕知微能看出楚明瑱的动?摇,但?是,这未必是他想要放他自由的信号,可能是更强的禁锢。

“无论陛下梦到了什么?……”燕知微低头,吻上他紧抿着的唇畔,好?似在用温柔的网捕获他。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时间不停地向前奔流,陛下与臣,总不能永远停留在过去。”

“或许,陛下会把旧时的臣当做过往的锚点。可是,正如陛下已经不是当年的燕王。如今的臣,自然也不是当初的燕知微。”

他们都变了。

第44章 除夕夜,少年事

除夕宫宴终于来?临, 燕知微划去了几个姓氏,再呈给皇帝。

裴氏曾经显贵世?家,在长安城世族中坐三望二。但是参与政变, 闯入禁宫, 最终的?结果可想而知。

年前, 楚明瑱不欲横造杀孽,裴氏全族如今被押在天牢, 大抵逃不出一个株族的罪名。

王家也参与了宫变, 死罪难逃。

燕知微划去其姓氏时,难得想起一桩旧事?, 还玩笑似的?说给楚明瑱听:“燕家祖上?多名相,桃李天下, 虽然到上?代已经没落,但是族学?还是在长安赫赫有名, 许多世?家弟子都会在燕家学?堂读书。臣在学?堂里, 也经常遇到来?上?课的?别家子弟……”

这?些都是燕老太?爷的?庇荫。燕知微阖眸, 可惜他血缘上?的?父亲不通俗务, 又?懦弱迂腐, 没有丝毫担当, 燕家虽败落,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他甚恶之, 却也还有为官底线,不会罗织罪名, 欺瞒圣听,只为报私人恩怨。但是被他揪住错处, 燕知微连父亲也一样贬,甚至还在惋惜他犯的?错不够大。

楚明瑱听他讲起旧事?, 双手置于膝上?,身躯微微前倾,竟是来?了兴致,道:“哦?”

在燕王府里,燕知微为了假借燕家之势,让楚明瑱觉得自?己用处大,所以不肯暴露他是一名不被承认的?庶子,向?来?甚少谈起过往。

后来?,燕知微才知道,楚明瑱早就知道此事?。

他留自?己在身侧,看的?压根不是燕家的?光环,而是他这?个人。

楚明瑱被勾起了好奇心,燕知微却住了口。

他想起王家已经在牢里,死罪难逃了,他若再说些有的?没的?,有些搬弄是非,落井下石之嫌。

“……都是些过去的?事?情了,臣早就不在乎了。”燕知微眨了眨眼睛,凑近替他整理冕服,笑道,“知微最近,总爱和陛下说些少年事?,是不是显得有些傻?”

“朕爱听。”楚明瑱平展双臂,由着他抚平衣裳褶皱。

他淡淡笑道:“百官很?快就会入金銮殿,朕会赐宴,除夕事?情多,怕是没时间听。现在爱妃不讲,朕会一晚上?心不在焉,这?是不是知微之过?”

燕知微听他无赖,睁大了眼睛,道:“这?也是臣的?锅?”

楚明瑱颔首,摆明了要听。“为了不背锅,知微是不是该从头道来??”

“臣还挺讨厌长安世?家的?。”燕知微抚过君王修长的?手臂,将明黄色的?衣袖整理好,低声?道,“臣在为相时,总是和他们?对着干,陛下也看在眼里。”

他不止是为了做楚明瑱的?刀,为君尽忠,才想要打压世?家。

他从此事?中生出的?无限热情与斗志,明眼人看去,就知晓他厌恶极了世?族作派,一心要把他们?赶尽杀绝。

燕知微是个吃不得亏的?性子。

所以,他才向?楚明瑱要更高的?地位,依傍君王,俯瞰少年仇怨。得势更猖狂。

“长安勋贵,整日斗酒纵马,倚红偎翠,清谈终日,最是无趣无聊。”燕知微说起时,难免带着些隐藏很?好的?不喜。

“他们?自?诩长安少年郎,挥金如土时,却不知长安市坊繁华之外?,生民如煎,他们?锦衣簪花,章台走马时,看不见沿路多有倒毙者?。”

燕知微为他整理冠发,温柔道:“陛下从未说错,景朝之患,在刮骨吸髓的?世?族勋贵。”

“臣若为相,拼得一身污名,也要找一找这?些四世?三公、朱门楼第的?麻烦。就算今日扳不到,也要教他们?绊倒,教他们?谨小慎微,夹着尾巴做人。”

“他们?得明白,这?是您的?天下。他们?自?以为的?钱袋子,是您的?库仓。”

“知微懂朕。”楚明瑱转过身,看着一袭贵妃礼服的?燕知微,揽住他的?腰,竟是径直把他抱起来?转圈。

“朕要治河道,要赈灾民,要鼓励耕种,要给边关拨军饷,缺钱,一群穿金戴银的?硕鼠在朕面前耀武扬威,分明是踩着朕的?面子,告诉朕,朝廷的?钱都去哪儿了。”

燕知微身量轻盈,楚明瑱身负武艺,抱他轻松的?很?。

“……陛下,正经些,马上?就宫宴了,臣的?衣服都要皱了。”燕知微小声?埋怨,脸却红透了。

“好,不闹了。”楚明瑱心里激荡。

每次这?般交流朝政观点时,他喜欢极了燕知微,觉得他是天下第一懂他的?知心人。

“朕给爱妃做面子,教你?坐在朕身边,好不好?”

“……那是皇后的?位置。”燕知微无奈。

“迟早的?事?情。”楚明瑱不以为意。

与燕知微相关的?事?情,他向?来?不把礼法放在眼里,想一出是一出。

“今日赴宴的?,有不少喜欢把‘礼不可废’挂在嘴边的?大人。”燕知微意有所指道,“您当心又?被奏折淹了。”

“扔了不看。”楚明瑱前两年根基不稳,暂且忍耐。

如今,他既然动了铡刀,就一门心思清除积弊,才不会管名声?。

楚明瑱也不吝将君王忌讳剖白:“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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