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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坐在太师椅里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见他家漂亮小燕蹙眉,有些心事重重,燕王抬起困倦的眼皮,温声问道:“知微心情不好?”

燕知微没有品级,只穿着一身白衣,静静站在他身侧,手却背过去,欲言又止。

他仪态风流,腰身清瘦,一掐就断的样子,亭亭如莲花。

燕知微看着像个小仙男,眼尾却有一颗很适合被吻的泪痣,在北地一群莽汉之中,显得闲雅又风流。

楚明瑱看他神情抑郁不乐,招手把他唤过来,掐着他的腰,一把把他抱到腿上。

他搂着他,亲昵地把下颌搁在他肩上,带着些醉意的鼻音,哄道:“谁惹着本王的知微了?”

“您醉了,燕王殿下。”

燕知微顺势坐在王爷的膝上,楚明瑱醉时如颓山倾玉,却低笑着,抚摸他柔软的脸颊,问他:“知微,又清减了些……”

王爷尊贵尔雅,仪态端庄,不得不去的应酬宴席,美人莺歌燕舞,向他送秋波,他也目不斜视,只顾着自己喝酒,和酒席上的那些魂都飞了的莽汉不一样。

楚明瑱问罢,似乎并没有等着他回答,又合着眼,似乎在闭目养神,脖颈的轮廓很性感。

他的唇也是淡淡的,薄而优美,很适合被亲。

燕知微骨子里是个慕权势,又爱美貌的,见主公这般慵懒醉态,那俊美不凡的气度,尽化为风流矜贵,叫人移不开眼。

他心里痒痒,凑过去,轻轻抿了一下他的唇。

楚明瑱掀起眼帘,醉意熏然,看了他一眼。

燕知微见他懵着,又再抿了一下,尝到了淡淡的酒香味。

“……好啊,小燕啄本王。”楚明瑱沙哑着嗓子,膝盖往上顶,掂了掂被他抱在怀里的少年。

“该怎么罚?”

燕知微想起代表王府去接王爷时,楚明瑱端坐主座,似有些不胜酒力。数名衣衫轻薄,容貌明艳大方的胡人舞姬恋恋不舍,正在王爷身侧劝酒。

他心里不知怎的,像是倒了一缸子醋,酸的厉害。

燕知微攥着王爷的貂裘,在他怀里拱了拱,蹙着眉,竟是失口道:“王爷在酒宴上可是看中了哪个歌姬?听连英总管说,胡玉楼有意献美,特别挑了燕王爷看重的,刚刚送到王府里,胡玉楼还说,您可是看的目不转睛……”

他平时都亲亲热热的唤殿下,一旦喊起了王爷,就说明他在阴阳怪气。

一碰冷水下来,楚明瑱的酒,这会子全醒了。

燕知微纤长的食指攀着他的胸膛,在他心口处乱划,语气却平淡:“……王爷要不要?要哪个?还是都要了?您今日若是想幸谁,臣帮您安排着……放后院吗?”

这分明是楚明瑱要敢答应,美人儿的醋坛子就翻了。

回头,哪还是这漂亮的指尖在他心口划拉,换成匕首刺他,楚明瑱也相信。

楚明瑱忙握着小燕柔软如玉的手,先安抚似的揉了揉蜷缩在他怀里的小燕,当下斥道:“他姓胡,胡说八道的胡吧。”

他随即蹙眉,寒声道:“本王谁都不要,全退回去。教他们别送了,像什么话!”

燕知微片刻后,才道:“可是殿下后院空虚,知微毕竟是外臣,就算替殿下处理府中事务,也不能代替正经妃子知冷知热。”

他一直没提过,今日酸涩之余,竟然轻声道,“燕王殿下还是走正途吧。”

他明明是为争宠,为一劳永逸。但是悲郁上来,他一想到自己会被抛弃,竟然真的把自己说哭了。

美人凝睇时,好似仙子泫然带泪,含愁带怨。

纤长眼睫垂落时,又朔朔颤抖,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眼尾的泪痣更加惹人。

“知微,别哭……别哭。”楚明瑱用手背替他拭泪,擦不干净,索性吻尽他的泪水,唇在他的泪痣上流连。

“……”燕知微不说话,只是掉眼泪。

他抬头看楚明瑱,眼睫一颤,泪又滚落了。

美人清颜如雪,眼尾绯红,好似雨打桃花,谁能遭得住这个。

楚明瑱本就是守着燕知微过日子,近日有些进展,正是蜜里调油,撒不开手的时候。

燕王爷熬了快两年,才见家养的小燕长大一些,出落的楚楚动人。他本就问心有愧,哪里禁得住撩,美人投怀送抱,他理所当然地被勾搭到手,满眼都是他。

楚明瑱叹了口气,亲了亲他的额头,道:“以后,谁要是送人来了,知微不必问本王,全数原路打发回去。”

燕知微看着他,那一眼教人肝肠寸断。

他有点苦涩地弯起嘴角,好似要解衣襟,低声道:“……知微身份低微,势单力薄,算是个什么呢,玩意,物件?王爷不嫌弃,玩一玩便罢了,也配善妒?”

第21章 醉若何,玉山崩

天仙美人无声落泪,时时把他放在心上疼着的燕王殿下哪里遭得住。

“知微,便是知微。”楚明瑱忙握住他的手,阻止他解衣的动作,却是真的急了,“本王并无玩弄之意。”

似乎是趁着酒劲,他顿了顿,冲动之下,竟是说:“若是知微觉得与本王这般亲近,名不正言不顺,本王给你名分又如何……”

在他看来,燕知微那一夜选择从背后抱住他,说出挽留的话语,这意味着喜欢他,愿意把此生交托给他。

楚明瑱本性是个端方君子,这辈子也就在燕知微身上没克制住,放肆了一回。

他心里疼着的少年乐意与他更进一步,他喜悦之余,也有隐忧。

小燕毕竟比他小四岁,从燕家跑出来后,就一直跟在他身侧。他问心有愧,守着他,也束着他,教他再也没和旁人有太深入的接触。

如今,燕知微肯与自己如情人般相处,是真的喜欢他,还是被自己误导,错以为这是喜欢,从而懵懂无知地迎合呢?

燕知微读的书虽多,也是极少见的天才,世情的阅历却尚浅。他心底暗暗发誓,要慎重待燕知微,不能轻忽唐突,更不能轻易要他。

谁料到,知微竟是觉得他在玩弄他身子,又不肯负责,甚至自轻自厌,把自己当做以色侍人的弄臣了。

燕王殿下自顾自的恋爱脑,燕知微却对自己的地位清醒得很:“您是皇家子弟,迟早要有燕王妃的呀。给我名分,殿下,难道您能封一名男子为妃吗?不会被天下人耻笑?”

“……”楚明瑱按着额头,这酒是完全醒了。

在长安帝京,当然不乏豢养少年娈宠的王公贵族,已是蔚然成风。但是,众贵族私底下玩玩,图个新鲜便罢了。至于皇家,这般嗜好更是秘而不宣,最是上不得台面。

燕知微明眸顾盼,语气柔和,却于楚明瑱如冰雪淋身,浑身都发寒:“殿下唤我管家,我又不是殿下的谁,如何有颜面去代行燕王妃之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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