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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赴乙:“只是牌匾受损,不能算砸祠堂吧?再说了,祠堂不就是烧纸的地方吗?”

警察:“好像有道理。”

对面:“你、你…她还有同伙!”

突然被叫到的大学生回过神。

警察:“同伙啊,那你们说说你们都干什么了?就——这位同学,你先。”

居意游管程叼着纸杯猜丁壳,齐显被迫在旁当裁判,衬托得中间无所事事盯吊灯发呆的裴则渡异常聪明。

裴则渡想了想,道:“我在拍摄人像特写。”

“…什么?”

她打开手机相册一张张翻起来:“您看,许赴乙掏裤兜、许赴乙抓纸钱、许赴乙点火、许赴乙wink、许赴乙……”

倒很诚实。许赴乙在前挑衅,她举着手机在混乱的祠堂来回穿梭试图记录许赴乙的英雄时刻。裴则渡身形灵巧,轻易能躲开上方的拳头和下方的脚,甚至有余力顾及许赴乙,眼看着有人就要追上去,她一脚将凳子踹到那人前方,看见他摔个大马趴才放心。

裴则渡的相册里全是怼脸镜头,一点闲杂人等都不允许进入照片。

“行了行了。那位同学,你在干嘛呢?”警察看向管程。

“啊?”管程的剪刀手还停留在脸边,“我?我在喊麦。”

“…什、你、你解释一下。”

有什么可解释的?管程想,不就是字面意思吗?

他没有立场不好插手,看许赴乙单打独斗心里觉得愧疚,就只好在旁助威呐喊。一般的助威呐喊配不上她。所以管程在横冲直撞替许赴乙扰乱敌军阵型的同时,疯狂百度社会人语录,念得铿锵有力抑扬顿挫:“澎湃社会澎湃人,澎湃许总最精神!花花世界迷人眼,没有实力你别赛脸!”

许赴乙当时听得脚下一滑,扭头怪叫:“能不能单押到底啊!”

警察:“…啊,这样啊。”

管程点点头:“嗯嗯是这样的!”

担忧慢慢浮现在警察的脸上,他看看剩下俩共犯,不知该不该问了。

“警察同志!”其中之一自己开口了。

“啊、怎么了。”

居意游哭诉:“您要为我们做主啊!他们打人!”

“啊、啊?打了谁?”

居意游转头一把抱住齐显,委屈巴巴:“打了他。净捡软柿子捏,可恶!”

齐显耳根红透,使劲闭着眼猛点头。

“您看,我有证据!”居意游掏出手机。

在场录像的不止裴则渡,还有居意游。他镜头里的主角并非许赴乙,而是齐显。

他俩支持许赴乙的做法,但听见有人报警心里发慌、生怕不好收场,于是商量着反客为主、从被告变为原告。

齐显紧张进入混乱人群,瞬间被撞得东倒西歪。

居意游焦急道:“咱俩换换,你来录!”

齐显义无反顾:“不行,我挨揍比较自然。”

录像视频中的齐显被人挤得时不时打转,偶尔还接受来自不明方位的肘击。感动得居意游即将泪洒当场。

居意游隔空向他打手势,示意素材足够。

齐显立刻假装被身后人推向凳子,他膝盖磕上凳面,“啊”地大叫,直挺挺摔在地面。

至此视频结束。

结束后齐显仍未起身,地上凉凉的挺舒服,他躲避人群,躺着向外挪挪。

直到居意游伸手把他拽起,给他拍拍身上的灰:“还躺,差点儿被踩到。”

但是这段并未在视频中显示,只知片面的警察单方面地相信了演技浮夸的这对儿,批评教育起对面。

对面:“不是!我们根本没碰他!”

齐显撸起袖子,小声道:“对的,没有碰我。是我自己摔倒了,才磕出这些淤青。”

居意游假模假样的哭声停下。

“什么?!”警察语气严厉,“看看,都给孩子打成这样了!就算不是故意的,你们也得看着点周围啊!”

齐显窃笑。他实在太瘦,随便碰碰都容易留下红印淤青,加上皮肤白,看起来格外明显。那就正好利用这点博同情啦,怪不好意思的。

他正欣赏对面有苦说不出的憋屈表情,淤青上忽然覆上一只手。

“怎么磕成这样啊?”居意游帮他揉揉。

“我经常莫名其妙就会留淤青,没关系的。”

“不疼吗?”

“不疼的。”

“嘶——”淤青处被轻按。

“还装?”居意游恶狠狠,音量很小,“下次不要演那么认真。”

没装,是居意游手劲儿忒大。齐显笑着答应。

“不要以为我们不能拿你怎么样?”对面放下狠话。

许赴乙茫然:“警察同志,他们是什么意思啊?”

“别怕啊没事,”警察转了方向,“你们想怎么样?”

“…不、不怎么样。”

还真以为他们没招儿了是吧?区区派出所就能压得住他们了是吧?对面怒火中烧,将中间两个沉默许久的中年人推了出来。

许赴乙脸色一变,赶在他们说话前首先提议:“我砸坏了牌匾,会赔。但我的朋友也被打了,医药费也得付吧?能调解就调解,你们没意见吧?没意见就各回各家。”

“那怎么行!道歉!”

居意游拉着齐显,道:“我也觉得,道歉!”

两边争执不下,在“谁需要道歉”这一问题上各执一词。

“许赴乙…你懂事点,怎么能让长辈先道歉。”中年人不再沉默。

还不如沉默。许赴乙翻个白眼:“你们确定要我道歉?需不需要给你们时间考虑一下自己该站哪边啊?”

裴则渡补充道:“阿姨、叔叔,我是很好奇,你们不帮许赴乙说话吗?不论从关系远近还是利益得失的角度考虑,都应该和许赴乙站在一起吧?”

对方反应迅速:“赡养父母是法律义务。”

裴则渡一阵无语:“我倒没这么想。但是…你这样觉得,那就是吧。”

管程也很奇怪,本就如同一条直线的思考方式没办法处理这些信息,他问:“那你们不是更应该共进退吗?赡养是义务,可是赡养得怎么样就全靠自觉了。哦,原来阿姨和叔叔这么独立,根本不需要赡养?怎么好像也不对…”听起来像讽刺,但他不会讽刺。

许赴乙托着下巴:“对啊,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是不需要我尽心尽力?那你们指望谁呢?指望这堆乱七八糟的亲戚,还是心心念念暂未存在的二胎啊?”

“许赴乙!”父母愠怒。

“听听,早告诉你们了,养儿防老。你们看这孩子能指望得上吗?”

“你们还真以为他俩是没听话才不要二胎的啊,”许赴乙笑笑,“高考前不久备孕不小心被我知道了,避讳我干嘛啊,觉得可能影响我成绩?认为我不想要弟弟?说到底是害怕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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