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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

居意游:忘什么?忘了我是个人吗?我看你也没怎么记得过啊。

齐显小心戳戳凸起处:“你看,载距突在下面,这个凸起位置比它高。”

裴则渡:“确实…这什么骨头来着?”

医生适时答疑解惑:“这是足副舟骨。你们可以理解为,在舟骨结节上又长了块独立的骨头。”

管程竖起大拇指:“牛啊你小子,骨头都比别人多一块。”

“可能是两块,”医生滑着椅子移过来,“能把左脚伸出来吗?”

“牛啊你小子!不止一块,你多了两块啊!占大便宜啦!”管程兴奋得就差拿手机拍照发朋友圈。

果然,居意游左脚也有足副舟骨。

他很是诧异:“脚崴了还能多长骨头?太离奇了吧?”

“当然不会,足副舟骨是先天异常,只不过你们一直没发现。所以我才问你们关系好不好啊。”

又来了,关系再好也不会抱着别人的脚打量吧。

多变态啊。齐显想。

他完全不记得这块骨头是谁找到的、用什么方式找到的。

“我给你开些消炎镇痛的药,你回去再拿红花油抹抹,很容易恢复。但麻烦的是这两块足副舟骨。”

居意游:“不是说先天异常吗?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好像没什么问题。”

齐显开始背书:“先天异常不会没问题,只是你习惯了而已。”

“没错。副舟骨会影响胫后肌腱,可能造成平足。而且走多了容易疲惫疼痛。你年轻,可能对这些症状并不在意,但不在意不代表没有发生。”

居意游听得心里慌张,开始拿以往经历对号入座:怪不得他老摔倒、怪不得跑多了就跑不动,原来全因为这两块骨头啊!

齐显倒觉得医生的话跟居意游不太匹配,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是个运动场上驰骋、不知累为何物的肌肉怪物吧。但他觉得不提醒反而是好,毕竟是骨头。医生有一点说得对,年轻时问题并不会过分显露,只有随着年龄增长、身体机能退化,问题才随之而来。对标一般家禽,这块骨头可能向里凸得越来越多,脚掌行走时也会偏向里侧,畸变会极为严重。

医生话里话外似乎都是“得治”,这和齐显想法一致。他怕自己思路狭隘,错过其他利弊,转头用眼神询问裴则渡。

裴则渡朝他一点头。

看来大家达成共识了。

只是病人还在挣扎——

“一定要治吗…不治我觉得也能活…”

居意游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不像身边俩搞动科的,对骨头有些许了解。他一无所知。

可他害怕。直觉告诉他,治这个字说起来简单,做起来指不定怎么荒唐。

管程一拍他脑袋,严肃道:“说什么呢!出现问题就得直面它!我是听明白了,医生,就是说不治会有隐患对吧?那必须得治啊!您说,怎么治!”他应该不太明白。

医生笑笑,一抬镜框:“你的症状不算轻,矫形作用不大。我的建议是——切除。”

居意游傻了:“切…切什么?”

裴则渡:“切你的副舟骨。”

居意游晕晕乎乎,大脑承受不住这一信息,即将脱离躯体。

“现在做不了手术,你先回去养好脚,顺便想想要不要切。”

这催命般的话在他耳边绕来绕去,就是钻不进耳道。

居意游不知道自己最后怎么回的学校。去了趟骨科诊室,魂儿全丢没了。

众人这几天的主要工作,就是劝说浑浑噩噩的居意游接受手术。齐显和裴则渡从专业角度上确定手术是必需的,管程则是觉得有病就治、管它大病小病。许赴乙就不一样了,她劝说居意游,大部分原因是,她可以站在无法被反驳的制高点——“为你好”——来对居意游冷嘲热讽。

许赴乙:“切块骨头而已,别让我看不起你。”

居意游:“而已?”

齐显:“话糙理不糙…小手术,睁眼闭眼就结束了。”

居意游:“小手术?”

裴则渡:“跟给鸡做换呼吸道的手术比,规模极小。”

居意游:“我是脆弱的人类。”

管程一拍桌子:“你的脚要是病变了怎么办?你要是因为这个死了多可惜?你的家人会懊悔一辈子,懊悔她们没有早发现那两块骨头!”

居意游:“也没脆弱到这个地步…等等,家人?”

管程愣住:“啊?对、家人。”

居意游:“你说得对,家人。齐显,速速给我姐打电话,就说我要做手术了。做那种把皮割开、用刀和电钻断开骨头、再把皮缝上的手术!”

齐显:“…你要做什么?”

居意游跳起来,被脚腕疼痛又扯回座位,他两眼放光:“我就不信,都这样了,她还不来看我。做!这手术我非做不可!谁都别拦我!”

几人面面相觑,谁拦了?

作者有话说:

好!赶上了!下周一定不能这么拖沓了!

(副舟骨是一种出现概率大约十分之一的先天异常,一般当事人和身边的人都注意不到,拍了片子才会发现“哇这里真的有个凸起诶”或者“哇原来其他人没有这种凸起吗”。)

(每个人的情况也不同,不是所有人都和居意游一样适合直接切除的。遵医嘱,一定要遵医嘱!小说是用来消遣的,并不严谨!)

(其实这也不算病,只是和其他人的骨头结构不太一样。最大的影响可能就是——做不成博尔特了。)

第28章 手术

居依柳不负居意游所望。她生硬地假装毫不在意,以为自己迂回打听手术风险及时间地点的技巧有多高明,实则话里话外的关心全被众人听见了。

怎么听见的?

居意游为了炫耀,特意开了免提。

要是被知道了,可能不用手术切骨,他姐火急火燎跑来就直接上电锯。

此后的几天,居意游拿着瘸子体验卡肆意妄为,张口闭口小齐小裴倒杯水,连“程哥”都降辈成了弟弟。一旦裴则渡有皱眉的倾向,他就立刻滑跪。只不过右脚不太方便,只得单膝跪地。

这姿势看得裴则渡眉头都要皱到眼角:“起来,太恶心了。”

居意游见状膝盖又向前一滑,可怜道:“恶心在哪里了?”

有些人整天被喊打喊杀不是完全没有理由的。

相比裴则渡,齐显的态度可谓迁就,对居意游几乎百依百顺。无论是倒水削苹果还是扶着居意游上五楼的教室,都做得无可挑剔。

管程忍不住感慨:“关系真好啊,总算是不再装了。”

齐显的解释越显苍白无力:“你绝对是误会了。”

真实情况是:齐显享受类似照顾家禽的过程,居意游还比家禽好得多。转专业前,齐显对家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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