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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铺在画面中央,脸部被码得一团模糊。
第三张就有意思了。广角镜头里的粉紫晚霞映天、点点碎光洒在大片蒜苗地和平躺的居意游身上,近处是影影绰绰的鸡和兔子,诡异中透着田园宁静温馨气息。齐显对这张精心设计过的照片很满意,发给墙之后点了收藏,准备回去调调色当摄影通识课的期末作业。
当然,得先等居意游醒了问问是否同意。
可他还没主动问,居意游自己就先看到了照片,还是在校园墙上看见。
居意游倒没因为齐显拍照求助生气,毕竟自己看起来确实晕倒了、晕得莫名其妙,他着急也正常。
居意游是生底下评论的气,更气裴则渡拿着手机幸灾乐祸地念评论。
“像那谁。”
“这只眼睛我难以忘怀,每日在我梦中徘徊。噩梦。”
“植保的居意游吧?按失踪人口报。”
“谢邀,此人罪孽深重,为动植科院学生会所不容。同学可以直接跑路,就此成为我的英雄。”
裴则渡念一段点评一段:“我一直特别好奇,你怎么混成这样的?”
齐显也很好奇,不止好奇,他还觉得好笑,可目前他不能笑,笑了只会火上浇油。于是他低着头努力控制抽搐的嘴角,脸部肌肉酸痛,时不时的鼻子漏气。
除了一看就是学生会成员发出的评论外,热心医学生也留下了自己的建议。
“别问,问就是大一新生,啥也不会。”
“原来在校内装晕碰瓷是可以上墙的。”
“建议同学先把他叫醒,拿砖头真拍晕后再来问诊。”
“东南方向1km处是校医院、6km处是医大一附院,医院后方太平间、向西一排花圈寿衣店。请按需选择。”
裴则渡惊叹:“你还真是平等地被大家讨厌。”
齐显其实理解医学生的态度,他们看出了这人没晕,觉得“屁大点事也要把大家叫出来啊”是人之常情。
虽然讲话有些阴间。
可还能比医学生学的课程更阴间吗?没什么可忌讳的。
(此处“阴间”为中性词,无须上纲上线。)
裴则渡还是有调侃的分寸,压根儿没念切切实实发散恶意的评论,比如对着一只眼睛跳脚开始外貌攻击、比如“摆拍4000+”,数量不多,但确实存在。
当然,她也没念什么正面评价,夸摄影技术的夸长相的统统被跳过,没必要,真没必要。
裴则渡念一条,齐显的嘴角就上扬一度,居意游的脸就黑一分。
丢人,太丢人了。
睡着被当晕倒丢人,被别人以为是碰瓷更丢人。
他没法对齐显发脾气,人家确实是好心,起因也的确是自己把鸡藏了起来。他也不敢对裴则渡发脾气,这家伙最爱挖苦他,偏偏裴则渡没有痛点,就算吵起来顶多给他个不屑的眼神,最后闷头生气的还是自己。
于是居意游打开和管程的私聊界面,发去条语音。
“滚蛋!!!”
管程:?
石锅拌饭饭局最终也没成功开始,居意游心情不佳,决定今晚绝食一顿,明天重新做人。剩下两人只能准备各回各寝。
居意游走后,裴则渡迟迟不动,一直盯着草莓地里小憩的Eartha看,看得齐显心里发毛。
齐显:“你干什么?”
裴则渡:“我饿了。”
齐显:“那…我们继续石锅拌饭?”
真不知道他们对石锅拌饭到底有什么执念。
裴则渡继续盯着Eartha。
“想吃大盘鸡。”
……礼貌吗?
齐显动身把Eartha挪去大棚的另一角,放置好后才安心接话:“走,刷个车去吧。”
裴则渡常找齐显约饭,因为两个人太相似:课程相似、性格相似,吃饭的时间差不多、吃饭全程无话也不尴尬。
所以他并不觉得这顿饭反常。
直到裴则渡捞完大盘鸡里的烩面片,开始盯着他的脸独自思索。
他擦擦嘴:“想什么呢?”
裴则渡:“你知道北联农大为什么叫‘男同嗷’吗?”
……
齐显:“…你知道你这句话有多突兀吗?”
作者有话说:
一周没写手生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这几天就 恢复更新频率
第7章 地球
齐显当然知道“男同嗷”怎么来的,毕竟大一那年BLAU校园墙在微博质问学校时,他也是底下勇闯天涯的一片雪花。
语言学考试前夕他在学校超话里窥探了仨小时,终于压制不住自己心里的中二之魂。同学们骂得太分散、无组织无纪律,这时候急需一张态度鲜明的配图来刷超话,那才叫气势。
所以他打开美图秀秀做了张图,红底黑字。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要问红薯从哪来,北联农大好水土。”
二十八个字,言简意赅,振奋人心,很快被同学们注意到,并开始迅速传播。
传播了大概半小时,齐显害怕了。
哥们儿用图就用图,把水印截了啊!
一微博ID学校随便查查就能定位到传播源头是他,他甚至已经想象到被校领导请去喝茶的场面了。
齐显心如刀割地充了个微博会员,把ID改掉,又把那条微博删除,战战兢兢地继续背书。
那时候他还是年轻、对未来的大学生活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换到现在,齐显打死都不会删微博,被找到就被找到、该喝茶就去喝茶、让他退学他就大大方方退学然后再次在网络上勇闯天涯。
他只是直面问题、期待得到解决而已,怎么就能变成校方嘴里的恶意抹黑?
他又没错,凭什么害怕凭什么低头。
这破大学不让上就不上呗,谁稀罕,好像上了大学就和不上大学不是一个世界了一样。
裴则渡谈起“男同嗷”,齐显还是很感慨的,好像大学生活过了一年多,自己越来越厌烦这个地方了。
也不知道裴则渡提这个干嘛?难道是想和他探讨当下教育体制的弊病?
裴则渡没想得这么大,或者说,和齐显想的方向完全相反。
她说:“其实我并不喜欢这个名字,因为它直接把我主体地位给排除了。”
也不只是她,“男同嗷”嘛,只剩男同。
“那你…”
裴则渡:“直接说出来不太礼貌,我就是隐晦地提醒你一下。”
齐显:“提醒什么?”
裴则渡:“嗯…你知道我们的校徽长什么样子吗?”
齐显:“两个人面对面屈着腿,各伸出一条胳膊击掌?”
裴则渡:“对,之前超话也有同学觉得,这像两个秃头男人手拉手困告。”
齐显:“…难道不是应该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