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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语卿回头望去,见皇后依然如往日般笑得和蔼,眼中却多了一抹势在必得的野心。
大抵是因为肃王在战场上屡获战功,皇后按捺不住,亲自下场帮太子布棋了。
作为一名男子,他当然没有自己的子嗣,太子也不是他的孩子。
但太子的母亲恰是他的表妹,多少是有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里面的。
很显然,为了那个最顶端的权位,皇后已是魔怔。
乔语卿回身之时,手扶了下额头,悄悄地取下束发的簪子握在掌心里。
宫女挑的小路,黑得连路上的石子轮廓都看不清,又岂会是去往专供休憩的偏殿。
在黑暗里,他毫不犹豫地把掌心中的簪子扎进身侧宫女的腰间,疼痛和危机会让人产生恼怒,特别是有武功的人会条件反射地反击。
宫女已顾不得尊卑有别,直接一掌把乔语卿拍了出去。
“唔……”乔语卿皱起眉,疼痛化去了他的晕沉,也让他脱离了宫女的挟持。
正合他意。
他忍着肩胛上的痛,转身便开始奔跑。
皇后既然布了局,又怎么可能只安排一个宫女挟持他,肯定是要做到万无一失的。
不出所料,没过多久,东宫的心腹便将乔语卿围了起来。
太子站在队前,笑得志在必得。
他伸手抓来:“夜深了,孤带你去休息。”
乔语卿攥紧手中的簪子,准备等太子靠近时,直接扎进他体内。
不料,逢太子正要捉住乔语卿之际,空中忽然狂风大作,从无人之境涌来汹涌的煞气。
那股来自地底下最黑暗处的杀气,阴郁翻腾,强大到让人胆战。
“啊——”
除乔语卿之外,在场的人一个个面容痛苦地倒在地上,扭曲尖叫,仿佛承受着从灵魂深处透出来的疼痛。
乔语卿心有灵犀地抬以桥正里头,果真看到了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临淮。
“你来了……”乔语卿小声说道,想上前抱他。
他身上略带伤痕,应该是刚刚疾速地解决完一场战斗,就立刻赶了过来。
他满身杀意,宛若罗刹。
狂风卷起他的衣袍,银发肆意飞扬,不见白龙雅意,反而带出了他身为勾魂使的冰冷气场。
那种能掌控一切的力量,凡人在他面前,如同蝼蚁。
他的到来使乔语卿心宽,于是再也没有强撑,任由自己放空,顺利倒入了一个略显冰凉的怀抱里。
冷冽沉稳的气息,熟悉得让人安心。
临淮轻柔地将乔语卿拥入怀中:“没事了。”
乔语卿在他怀里轻轻一蹭,闭着眼低应了声:“想你了……”
“我也是。”
离开此地前,临淮隔空从瘫倒在地的太子身上抽出一团白色的轻雾,他将那团白雾吊在树上,手心抛出一抹湛蓝焰火,丢在了它脚下烧着。
那团白雾疯狂扭动,却怎么也逃离不了禁锢。
乔语卿不得不猜想,那可能是太子的魂魄。
临淮这是直接把太子的魂抽了出来,用地府之火炙烤。
他甚至能听到那无声的尖叫。
这场景实在舒服。
太子害人无数,该有此报。
“他会死吗?”乔语卿问。
临淮摇头:“不过从此痴傻,且日日痛不欲生。”
他想了想,忽然问乔语卿:“你会觉得这太过了吗?”
乔语卿摇了摇头:“他是从头到尾的恶人,和那日徐府小姐绝不能相提并论。”
至于皇后那边,当他知晓太子从此痴傻,想必会是生不如死。
等皇后习惯了这份煎熬后,他再算账也不迟,这样才好将麻木的伤口再一次撕裂,血肉淋漓。
他又不是真圣父,放过恶人是恶心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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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半路,酒的后劲还是开始发酵了。
那阵从骨髓里透出来的热意,使乔语卿浑身发烫。
他不由得往身侧清凉的来源贴去,甚至想要拉开那碍事的衣物。
“他们竟然给你下了毒!”被他这么一蹭,临淮满是动容,声音渐渐变得沙哑,含着一抹隐忍,“忍一下,我的血能解万毒。”
乔语卿摇头,按住他要自伤的手:“不用了。”
这毒解了,他们还怎么顺理成章地滚到床上翻云覆雨?
那可不行。
乔语卿伸手径直勾住临淮的脖子,将他拉到跟前,随后微微仰头,就着那引人垂涎的薄唇贴了上去。
临淮的喉结抑不住地滚动了下,乔语卿听到了,笑了起来。
场景忽地一转,枕被那熟悉的触感,乔语卿知道自己已回到家中。
睁开眼却一头撞进了一双燃着烈火的眼眸里。
乔语卿搂着临淮一个翻身把他半压在身下,一头乌亮的长发随意地洒落在锦被上,像世间难得一见、稀贵到奢靡的绸缎,又像洒落人间那细碎的月光。
美到让人窒息。
想占据。
乔语卿笑弯了眉:“使者大人半夜还在我房中,只怕要对我的清誉负责了哦。”
临淮抬手,轻柔地抚过乔语卿的额头,银色美眸暗得深沉:“你当真想好了?我知道你从阎王那里听说了一些我的事,他们都唯恐避我不及。而且你的命格与我纠缠不休,只怕福祸难料……”
“而且,卿卿,其实活人不当见无常的……”
乔语卿笑道:“福祸难料又如何?大不了当了亡魂,还能日日与你在一起了。”
“你说,如果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回,我就主动跳入湖中,做那最荒唐也最狂妄的亡魂,是不是早就能得你唯一眷爱了?”?
第五章 至阴至恶【二更】
听乔语卿胡诌乱扯,临淮露出了笑意,银眸里点缀上了细碎的光。
他伸指取出一滴心头血,在乔语卿额头一印。
鲜红的血液没入乔语卿额间,乔语卿额上便多了一朵鲜艳似火的三生莲花钿。
这是信物,又是誓言,三生有缘,亦缘定三生。
这是白龙一族遗落的成亲仪式,是远比人族十里红妆,三书六礼更隆重的承诺。
这是灵魂的托付。
乔语卿再无法再抑制的心动,亦不想忍耐的情动。
他就着临淮的嘴角,就热烈地吻了上去。
临淮也不再隐忍,手臂一圈将乔语卿压进棉被里。
把手托在乔语卿脑后,就着他的热情,加深了这个吻,不给乔语卿一点退路。
狂热的吻侵袭而来,滚烫的气息相互缠绕着,难舍难离。
满床的发丝缠绕在一处,像忽然而至的缘分,和再也解不开的牵绊。
他们注定缠绵不休。
在临淮的眼里,醉酒后的乔语卿就像一只小狐狸。
勾他的魂,摄他的魄,他又怎会让乔语卿逃走。
临淮拘在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