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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仆人们跪在地上,连连求饶。也是因为长公子如今当权,在汉中的地界,没人敢惹小女生公子,所以由着她玩。
曹操伸手摸摸孩子的脑袋上的软毛,心里的火气倒是下去了一些,抱着孙女道:“悦儿可要随祖父回家玩,家中有许多的叔叔姑姑,他们都能陪你玩。”
看着孙女这个样子,曹操很怀疑曹昂跟蔡文姬对孩子的教育,所以打算放自己眼皮子底下照看。
“好的,带阿父阿母,一起呀!”曹悦闻言立马欢快道。
曹操还想再说,但想着来日方长,又问:“蔡邕何在?”让他来汉中帮子修,怎么连外孙女都照看不好,莫不是因为不是男外孙,所以上心?
世人多愚昧,女娘又如何?教育好了不比儿郎差,还更贴心。
“先生在府衙。”仆人说完,就闭了嘴,政务之事自然不能从他口中说出,哪怕并不是秘密。
曹操压着火,抱着孙女,慢慢的往府邸走,一边跟孙女说着柔和的话,一边在脑子里将曹昂鞭挞无数遍。
甚至在心中下定决心,这回要走就把孙女带走,这般聪慧伶俐的孩子不能毁在她的无良父母手上。
“撕……”曹悦见祖父说着说着又不吭声了,于是伸手就拽了他的胡子一下,曹操一阵抽痛之后,低头看着懵懂小儿……
从孙女手里救回自己的胡子,曹操下了个决定,日后一个孩子都不抱了。
除了欣儿,他不能接受其他人拔自己胡子!
曹昂得知父亲要来,估计时间,也知道最晚就是今日,一直打算抽出时间去迎接,但是这阵子实在是太过忙碌,就想着赶紧早早处理完公务,好好陪陪阿父,因此一大早就出门,忙完之后,就急匆匆往回赶。
回来路上曹昂刚好就跟曹操的队伍碰上了。
“怎么回事?”看到曹昂的第一眼,曹操眼睛就直了,无他……只因曹昂脸上有一道伤疤,已经愈合已久,但是外翻的红肉还是那么显眼,可见当初伤的不轻。
曹昂见阿父惊得差点儿没坐稳,连忙解释:“不碍事,皮外伤而已。”
初来汉中,悍匪当道,加上张鲁余部不死心,虽然阿父给足了自己人马,自己要护着妻女,加上经验不足,过于心慈手软,被人找到弱点,难免被伤了几次,脸上的伤说起来真的不要紧。
曹□□死盯着他脸上的伤,这么重的伤被他轻飘飘的表示不碍事,顿时气的眼睛都红了。
“你可知颜面有损,代表了什么?”曹操压低了声音,低声质问。
曹昂低下了头,他何尝不知伤了脸代表了什么?阿父素来都是拿自己当继承人看待,即便宠爱妹妹,却将自己记在阿母名下,可是……
可是……伤了脸的那个夜晚,他做了一个梦,梦到敌军来袭,阿父的马被流箭伤到,然后自己将马让给阿父,然后……数箭穿心……
迷迷糊糊中他看到阿母抱着自己的尸身,哭出了血泪,看到阿母甚至因为自己的死跟阿父决裂……
这个梦太真实了,因为如果阿父的马真的出现问题,自己绝对会第一时间将自己的马让给他。
而被穿心的时候,心脏炸裂的疼痛,阿母悲痛到绝望麻木的脸色是那么真实。
曹昂醒来的时候甚至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直到女儿的哭声,还有文姬的眼泪,才让他清醒过来。
冥冥中有个声音告诉自己死结已过,曹昂突然间就对脸上的伤释怀了。
最起码自己还活着,阿母不会丧子,不会因为自己跟阿父决裂。而文姬不会没有依靠,悦儿有阿父疼爱。
但是即使如此,他还是让人隐瞒了自己脸上留疤的事情,就怕阿父阿母担心。
至于阿父的继承人,曹昂暂时还没想到的时候,岳父来了。
跟岳父详谈之后,曹昂就彻底放下,如果是妹妹,他愿意全力支持。
不光是因为他跟妹妹兄妹情深,而是因为如果是妹妹,自己就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完全不必担心会被猜忌怨恨。
“阿父,起码我活着不是吗?”曹昂抬头看着阿父,认真道:“活着,就能孝敬父母,照顾妻小,就能做一切想做的事情。阿父,对不起!”
曹操深吸一口气,将眼眶的眼泪憋了住了,伸手想要摸摸他的脸,但是停在半空迟迟不敢伸手。
良久,知道下巴又是一阵剧痛,曹操憋了许久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这才回过神。
“给你!”曹操再次看向曹昂,顾不上难过,就把怀里的小家伙直接塞过去。
“阿父,臭!”曹昂还没下马,就被塞了闺女,而怀里的孩子,捂着嘴,皱眉嚷嚷:“不要阿父,要祖父!”
曹操瞪了曹昂一眼,然后一甩马鞭直接走了,自己的孩子自己带,他又不是没养过女儿。
马骑的快了,眼泪就会被风吹干,曹操边骑边哭,他的子修啊!他放在心中,多有期许的长子,怎么就破了相呢?
曹昂低头看着自家咋咋呼呼的小女娘,看出阿父的不对劲儿,也跟着策马迎了上去。
曹操足足骑了大半个时辰,才停下来,一句话也没有说的跟着曹昂去了他的府邸。
看着他红肿的眼睛,曹昂心中说不出的感动跟愧疚。
到了府邸,蔡文姬还没有回来,今年天旱,因为农田灌溉的问题,好些地方发生械斗,蔡文姬刚好处理的是农事,整日忙的不太回府。
回到府中,曹昂梳洗的时候,才知道自家女儿今日做了什么,倒吸一口凉气,便知道若不是因为自己的脸伤,阿父可能不会饶了自己。
不过想来阿父伤心劲儿过了,还是会找自己算账的。
“悦儿拽了阿父的胡子,阿父还未发火,日后这些火气定然都是对着我了。”曹昂低喃道。
阿父一开始对妹妹都没有太多耐性,还是妹妹不曾气馁,日日缠着他,才让他松懈了下来,不过这个特殊性,旁人是没有的。
曹昂洗漱干净之后,就拎了壶酒,让人备了下酒菜去找阿父喝酒。
“阿父,对不起!”曹昂梳洗干净之后,白净的脸伤的伤疤更是明显,显得异常狰狞。
曹操此时悲愤的情绪已经压了下来,脸色平静,只有红肿的眼睛,能看出他的心并没有表现出来的这般平静。
“阿父……”
“行了,别叫了!”曹操淡淡的说完,然后深吸一口气,开口道:“你既然都不在意,我还能说什么?”
“阿父!并非我不在意,而是……”曹昂冷静的声音,务必肯定道:“我觉得活着比什么都好。”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怎会不明白自己受伤,他们会担心?
曹操点点头,伸手摸摸儿子脸上的伤痕,好一会儿,才问:“疼吗?”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