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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啊?”朝日侧头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鹤丸叹气:“我们比较倒霉吧。”



别想着这个了,就让它过去吧。”付丧神摸摸朝日的脑袋:“来好好地做个约定吧。”

“之前是我考虑得不详细,不是你一根筋——”

“……喂。”

“好吧好吧,总之我也不是什么魔鬼,看到你勉强自己,良心就开始痛了。”

太刀垂下他雪白的眼睫毛,神色温柔地低头。

“我也没想到你摇的这个世界这么吓人,总之,做你想做的事情,在没死的时候,好好享受人生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靠你这个神印?”

“哦那个过个一年半载大概是会消散的。”

“那你说的什么玩意儿。”

“付丧神和人不一样,消散了之后变成灵力,四舍五入只要你还记得我,我就会陪着你的。”鹤丸眨眨眼睛。

“那不还是死了吗?”

“……是啊。”

这个人平静而毫不避讳地向她展露出残酷的现实,却又希望她能继续走,得到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

“你就这么喜欢我啊?”最后少女这么问。

“是啊,全世界最喜欢的就是你了。”

付丧神看着她微笑,喜欢太轻了,他在这个人类身上投注所有的感情,如果她想,他可以是她爸爸,她哥哥,她的朋友,她的恋人,她的刀与盾,他本来准备好用付丧神漫长的时间看她这一次平安地变成老婆婆。

“那好吧。”朝日叹气。

她迎着朝阳站起来,四岁的她什么都不关心,连话都不爱说,鹤丸国永用了很长时间来告诉她活着很有意思,他很期待她长大,而这一年她十六岁了,活了超过十二年很多的时间,吃了许多苦,也交到了朋友,变得很厉害,看起来是个可靠的人了。

给她奖励的人抱住她低下头去,满含珍重却轻如羽毛的吻落在她唇上。

“是要自杀才能出梦境吗?”

“原本是的,但你现在有我呢。”白发金眼的太刀在阳光下露出得意的笑容,那是独属于鹤丸国永的轻快狡黠,一如第一天见到的那样。

“只要往前走,走到太阳升起来的地方就好了。”

“好。”

少女从阳台上跳下去,付丧神在高处向她的背影挥手,她站在阴影里抬头直视太阳,泪水在那些过分耀眼的光里夺眶而出。

当温度和光明全然包裹住她的时候,朝日从梦境中醒过来。

祢豆子挡在她身前,少女模样的鬼滚烫的血液洒落在她身上,她在黑暗中握住刀,感受着疼痛重新流散到四肢百骸,撑着地面站起来,摸了摸鬼的头。

“嗯,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去找你哥哥,剩下的交给前辈来吧。”

第126章 一百二十四[像个大人一样做下约定吧]

接下来的事情顺利地不可思议,直到结束的时候朝日都如在梦中。

她在魇梦的血鬼术里度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现实中却没有过去多久,炼狱杏寿郎和苏醒的祢豆子一起挡下了猗窝座的攻击,重伤的炎柱把刀竖着插在地上,像拐杖一样撑着自己不倒下。

而魇梦被内忧外患同时冲击,已经被鬼杀队的三个后辈逼到了绝路,即使在绝路上依然执着地看向她的方向。

“你梦到了什么?我为什么看不到你梦到了什么?!”这鬼激动起来的声音就不像他镇定的时候好听了,简直是魔音穿耳,把耳朵很灵的善逸难听得直皱眉。

情况看起来很糟糕,但朝日感觉自己从没有这么平静过。

“梦到了我能想象到的最快乐的事,”她站起身来,对那一团已经完全失去了正常形状的东西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谢谢你。”

然后在他愤怒的尖叫里,朝日把他杀了。

她还受着重伤,但切下魇梦的脖子就用了一刀,炭治郎都看呆了,他本来就是在用毅力强行驱动身体,在火车上他被同车厢的普通人捅伤了要害,靠着炼狱杏寿郎在入梦前告诉他的止血诀窍在硬撑,补刀是伊之助来做的。

两把苍蓝色的锯齿刀毫不犹豫地贴在了魇梦脖子上,鬼已经没有战意了,魇梦的血鬼术残酷之处在于,他让人做美梦,却在人们想要一辈子待在梦里的时候,让他们重新跌回到冰冷的现实里去。他喜欢看人们得到然后又失去的扭曲姿态。

但今晚他既弄不清朝日到底梦到了什么,也不明白她是怎么脱出梦境的,想看的东西一样没有看到,而最重要的是——

从他的梦境中醒来的那个人,她浑身上下都写着“失去”,却像是从泪水中得到了幸福。

这绝对,绝对是他不允许的事——!

“闭嘴吧,再您妈的见!”伊之助干脆利落地甩了甩刀,这话还是他在蝶屋和朝日学的,震惊炭治郎一百年。

战场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中,地面在魇梦和猗窝座的双重摧残之下简直像是被犁过了一遍,风凛冽而又平静地吹过去,谁也没有说话。

“你好像,和刚才状态不一样了?”

猗窝座开口道,他真的是一个特别,特别礼貌并且有风度的鬼,在朝日躺下去之后也没有趁机打她,而是把目标转移到了意识尚存的对手身上,甚至连朝日闪过去杀魇梦的时候他也没有阻止。

一个原因是她确实太快了,以拖时间为目的的炼狱杏寿郎也是真的很难缠,但另一个原因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也打从心里觉得,用卑鄙手段的人都该死。

“不过无所谓,还能继续就好。”他没等朝日回答他,满身罪人刺青的青年身形在空中一闪,饱含力量的一拳就直直地冲着跪倒在地上的炭治郎和伊之助而去了。

上弦嘴角微微翘起,眼里却毫无笑意:“既然我这边死了一个,那同样弱小的猎鬼人也没什么资格存在了吧?”

极其强烈的压力从还未到达的攻击中传递过来。快动起来,快动起来快动起来,绝对不要这样毫无用场地死去,只要能帮上一点忙——

“那不行。”

太刀从斜刺里伸出来,在炭治郎瞪大的眼睛前面轻巧地架住了猗窝座的拳头。

“……原来是这种感觉啊。”少女近乎叹息着呢喃出声。

就像摘掉了感官上蒙住的纱帘,随着重新被唤起的疼痛一起,声音,味道,感觉畅通无阻地涌入脑海,她终于从之前无血无泪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回到了自己正常的样子,却并没有因此而变弱。

一股无比温柔的力量从身体深处涌出来,带着恰到好处的热度,细致地包裹住了她,这力量熟悉得让人掉下泪来,

不能治愈她的伤势,也没有平息她的疼痛,但耐心地从发丝一直流动到刀尖,指引着她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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