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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的眼睛,头顶像血泼过一般浓稠暗红的痕迹和腰间的一对金

扇子,所有的特征都在朝日的报告书里写得清清楚楚,她遇上的鬼是那位传说中的上弦之二。

“哎呀,又是一个鬼杀队的女孩子啊。”他抚着扇子笑道,像是从罐子里抓糖的时候刚好抽到了自己喜欢的那一个味道。

被恶鬼毫无温度的视线从头扫过,全身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的那一个瞬间,蝴蝶香奈惠突然明白了那孩子报告书上轻飘飘的“真的很可怕”是什么意思。

到深夜的时候年轻的花柱已经完全意识到了自己毫无胜算的事实,鎹鸦已经飞出去了,她余下来的不到三分之一的生命只需要用来尽量地拖住童磨的脚步,不让他有机会再伤害周围的普通人。

童磨是个很有意思的鬼,可能是越厉害的鬼就越会在鬼的本性的基础上表现出高度的“个性”来,他看上去虽然全无人类情感,行为和语言却高度“拟人化”,即使在她脱力倒下的时候也没有立刻上前来杀死她,而是兴致勃勃地踩着她讲了好一会话,想要延长“折磨”的部分。

但即使是这样,残留在肺里的冰晶毒雾也在一点一点加重身体的负担,在脱力的一瞬间,视线已经被血迹遮住一半的蝴蝶香奈惠看到白光在空中炸开。

“真的是朝日啊。”

黑发的温柔前辈吃惊地用力眨了眨眼,她用还在发昏的脑袋思考了几秒现在的状况。蝴蝶香奈惠还记得这个从前总是很活泼的小姑娘第一次住进蝶屋来的样子,和宇髓天元之后跟她和炼狱杏寿郎说的,像小时候的香奈乎,因为害怕而不能入睡,深夜孤零零地坐在走廊上的样子。

她再一次有了握刀的力量。

“快跑,去叫支援来。”黑发少女支撑起身体,重新站起来,被血液浸透的羽织擦过朝日的脸颊,朝日在浓郁的血腥味里闻到一丝熟悉的紫藤花香气,仿佛开在漆黑战场的花朵。

既温柔又强大。

朝日轻轻地按住了她的手:“前辈,你带着药吗?”

即使是现在,朝日还是很难从“召唤她来的人是蝴蝶香奈惠”这件事上回过神来。现在看着这位重伤还稳稳地挡在自己身前的前辈她稍微有一点明白了。

对于蝴蝶香奈惠而言,强烈到足够把朝日召唤过来的心情并不是简单的“我不想死,谁来救救我”,而是放不下妹妹吧。

朝日用「净琉璃」看了她一眼,外伤内伤是意料之中的严重,几乎只比她上一次遇到童磨的时候稍微轻了一线,但见识过不死川实弥被捅穿还能照常行动的绝技之后,朝日觉得这对一位柱级队员来说都不算是什么大事了。

要命的是几乎要扩散满她整个肺部的毒,再这么继续下去说不定她会先窒息死。

在治疗中毒的不死川的过程中,蝶屋对现有的解毒剂做了改良,虽然药效还不能做到药到病除,但已经能轻微缓解和抵御童磨的血鬼术了,只是这种药需要现配,而且保质期不长,没什么人会以“出门遇到童磨”为前提而随身带着。

果然蝴蝶香奈惠摇了摇头:“材料不全,而且我也没有时间——”

很不巧,朝日就是这样的人。

白发女孩堂而皇之地当着鬼的面开始从怀里掏东西,蝴蝶香奈惠惊讶地发现几乎蝶屋里找得到的药粉她都带了一份,甚至包括好几种药剂的半成品,还有消毒用的药酒,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装下的。

“这些够配吗?”朝日问道。

蝴蝶香奈惠迟疑着点点头。

“那辛苦前辈也帮我配一份。”白发金眼的后辈背向她,把刀尖缓缓地抬了起来。

不远处青年模样的鬼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们,把视线投到朝日背后。

“这是你们研究出来的解毒剂吗?真努力啊小朝日。”

“是啊,”朝日回答他,单单只是再次

看着这个鬼,曾经被碾碎的手指,打折的骨头,绞成一团的淤血和五脏六腑,就开始顺着骨髓深处开始疼痛起来。

连带着刀尖的颤抖和记忆里少女的笑靥一起,清楚明白地告诉朝日她从来没能忘记。

恐惧和本能一起苏醒,她毫无信心,却不得不做。

“因为配药需要一点时间,所以您能先等等吗?”

第76章 七十四[标准结局其二]

每当朝日觉得自己变强了一点的时候,命运就会用更狠的一记重锤来告诉她。

——还不够,远远不够。

也许是朝日上一次的突然消失给童磨留下了太深的印象,并且在之后的通缉中在地图里随机刷新让他误以为她拥有着某种像空间传送一样的呼吸法,这位一向不喜欢速战速决的上弦在刚一照面的时候就给了她一记血鬼术·扇风,打算先把她毒倒再慢慢找乐子。

所幸朝日躲过去了。时隔几年之后的再见这孩子见到他虽然还是抖得牙关打颤,但似乎动作确实快了不少。

金扇子在胸前扇出细细的凉风,童磨像个出门遛弯见到熟人的老爷爷一样笑呵呵地感慨:“朝日变强了呀。”

忽略金属侧面反射的锋利冷光,他看上去非常慈祥。

蝴蝶香奈惠一言不发,忍着窒息的痛苦和晕眩的感觉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然后她听到朝日彬彬有礼的回答。

“谢谢您的夸奖,我修行得确实非常努力。”

蝴蝶香奈惠:“…………”

“那有什么新招式吗?就是你们猎鬼人会的那个,‘型’?”鬼的身形在月光下一晃,下一秒就贴到了朝日脸上,曾经穿透了木村早季胸膛的那只纤长苍白的手距离朝日的胸口只有寥寥一寸,童磨歪着头回忆道。

“上次我见你的时候,你好像还只会,一二三,三个型?这几年有多学了两个吗?”

鬼的记性真好啊。

朝日站着没动,等到那只胳膊贴上她衣服的瞬间向左侧了一步,膝丸隐于身后的冷光自下而上快如闪电地一闪。

她什么也没砍着,童磨也只摸了摸她的衣角。

“没有,”她似乎有点惭愧地摇头:“呼吸法太难了,我又学不会其他人的,只能自己瞎摸索,这么些年了也就学会了一招新的。”

白发猎鬼人认认真真地看进鬼流光溢彩的瑰丽瞳眸中,补充上了后半句:“但我跑的比以前快了一点。”

童磨眼前一花,「虚刃」的模糊感从朝日站立的那片树梢之上蔓延开来,轻柔自然地消散在空气里,一个呼吸的瞬间变成痛感从他的颈侧一扫而过,快得他来不及收紧与刀刃接触的肌肉,鬼愣了一下,摸了一把从脖子上渗出来的血迹,从头按到尾,感受到一条细长而浅的伤口。

朝日这一次学乖了,一击发现没办法直接砍下来就立刻抽走,不给他夹住刀的机会。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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