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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却连一丝积雪都没有拂下来,木刀夹杂着劲力紧紧咬在她背后如影随形地跟着,终于在一个拐弯之后插进了树里,直接穿透了那节缺水的树桩,钉在后面的枝干间,连颤动都没有。

朝日半跪在树上探头探脑地往下看,盯着树桩上形状规整的一个洞,和善逸一起吸了口冷气。

善逸在想爷爷平时这是对我有多么手下留情,朝日在想要是这位腿没断她的下场就如同此树。

她从树上跳下来扶住拐杖放在一边的桑岛慈悟郎,按照被鳞泷左近次指点的经验,乖乖站着等培育师的评价。

培育师和鳞泷先生的反应惊人的一致,拍了拍她肩膀,表示见识到了。

因为和大家练的太不一样迄今为止连型都只能自己摸索的朝日:“……”

桑岛慈悟郎确实被惊讶到了,他听狯岳说过这个鬼杀队神秘莫测的小孩,现在看来她除了最基本的呼吸方法之外,所展现出来的无论是战斗理念还是运用方式都和目前鬼杀队的主流截然不同,这么大一个孩子听说都见过上弦之二了,刚才一瞬间被他攻过去惊恐的表情简直是善逸翻版。

“没事,你做的很好,教给善逸的东西也很有用。”老爷爷揉了一把小女孩脑袋。

“哎?”朝日没想到会得到表扬,震惊之下脱口而出:“您不会觉得我这样没有出息吗?”

桑岛慈悟郎哭笑不得,一看就明白她估计被不少人喷过了,培育师隐晦地向黑发弟子那边努了努嘴,露出一个不太明显的无奈的样子:“习惯了就觉得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昨晚和善逸谈过,这个孩子和善逸说的包括学不会新的型怎么办,只要跑得快恶鬼就没什么可怕的,虽然有些听上去像是笑话,却确确实实疏解了他这个弟子对成为猎鬼人的恐惧。

“你想的也不错,不光是型,我们现在所用的所有的呼吸法,都是从日之呼吸发展出来的,而雷之呼吸的基本理念和绝大部分型,也都是从一之型的各种用法而加以变化生成的。”

“所以即使没有人能给你具体的教导,学不会新的型,你也已经掌握了最重要的东西,只要在战斗中更细致地体

会它,根据你自己的需要来灵活地对现有的招式做出改动,再取个名字,一百零八个型也就有了。”老头对朝日眨眨眼。

这话同时说给我妻善逸和朝日听,朝日点点头,看到培育师把自己的义肢露出来。

他的语气说不上难过:“其实你和善逸想的也对,鬼杀队自从成立开始和恶鬼厮杀,一代一代已经死去了太多人,新队员还没来得及成长起来就夭折在半路的太多了,你们能学会在恶鬼面前保护自己是再好不过的事。”

白发女孩愣了一下,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但是只有一条,”桑岛慈悟郎一手一个按住了朝日和我妻善逸的肩膀:“迂回也好,怎么样也好,身体可以逃跑,但永远不要让心也跟着一起放弃了,哪怕这一次我们不敌,也绝不能丧失下一次对敌人挥刀的勇气。”

“嗯,”朝日笑起来:“我明白的,坚持下去做自己能做的事嘛。”

只要活得够长,什么无惨什么童磨什么召唤,迟早有一天能把所有麻烦的事情都解决,找到那个人把他带回来,大家一起买个大房子过鸡飞狗跳的快乐生活。

带着一兜桃山特产桃干和两张培育师写的对她战斗上目前存在的毛病的指导出了桃山,朝日觉得雷之呼吸都是多么正常的好人啊,和桑岛先生谈过话之后简直觉得未来充满希望。

她回去快快乐乐地和炼狱杏寿郎分享了她的经历,得到少年老师爽朗的笑容:“嗯,朝日只要一直保持这样就好了!”

朝日觉得她能保持。

直到再次见到狯岳的时候,她万般为难地握着刀,才又一次发现,她对于自己的命运,从来都有点太乐观了。

第60章 五十九[朝日的不快乐营救经历前篇]

武藤惠子没有想到,即使做了鬼,她还是挣脱不了丈夫的阴影。

在很早以前,她不堪这个人对她的虐打,一个人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的时候,就在想要不然死了吧,死了就能永远摆脱这个人了吧。

——她真的是非常,非常的天真。

狯岳形容狼狈地缩在角落里。这是浅草附近一个不知名的破地方,四面漏风的一个破屋子。

很难相信繁华地带的边缘也会有像这样的地方,冷风从木板与稻草之间的缝隙里钻进来,屋顶以一个危险的方式潦草地搭在四面薄脆如纸的墙壁上,这巴掌大的一小块地方几乎被血迹浸透,混合着浓稠的臭味和酒气,足够把一个身体健康的人熏到当场晕过去,即使是小时候惯于在泥水里打滚的狯岳也从未见过这样恶劣的生存环境。

这就是鬼超凡的耐受力吗?

只需要风就可以吹的吱呀作响的桌子边挤着两个人,或者说一人一鬼。

待遇相差不大,都被有一个成年男子三指粗的藤编绳五花大绑,死狗一样扔在地上。

狯岳被抓进来已经有三天了,这三天里他水米未进,似乎抓他回来的鬼只把他当作一件消耗品,时限大概四五天,不过鉴于鬼杀队员不同于常人的身体素质,可以坚持更久一点,虚弱有助于阻止他逃跑,最起码现在,他没有办法挣脱绕过他手腕和脚踝的绳子。

他的日轮刀放在手边,这与需要他做的事有关。

这绳子上似乎加持了某种血鬼术,用刀都难以割开,不过这可能是因为他的学艺不精和身体的虚弱,毕竟这个鬼把他抓回来没有立刻杀死,而是收走了他身上所有的东西,先把他饿了两天,第三天才慢悠悠地将他的日轮刀还给了他,并给他交派了任务。

那被捆着的女鬼被饥饿惊醒,发出一声干枯而痛苦的呻|吟。她挣脱不出来,昨天晚上的时候她刚从这间屋子跑出去,一路寻找着能遮蔽身体的阴影,却迎面碰上了她提早回来的丈夫,慌不择路地躲进了隔壁的柴堆里。

“她去哪了?”男性鬼的四肢难以言喻地隆起成一个极为夸张的弧度,他简直像是把污泥和恶臭夯实了聚拢在一起形成的东西,站直身子的时候几乎要把屋顶顶破,两天前他还没有这么高。

肌肉虬结的小臂上刺破皮肤生长出来的一根锋利骨刺对着狯岳的脖颈,对于鬼来说脆弱一点的脖子之于人类同样脆弱,黑发少年面色苍白,瞪大了眼睛想要躲开这根被血和暗黄色的不明污渍糊满的利器。

他那双苍青色的漂亮眼睛直直地对着柴堆里的武藤惠子。

同样苍白且瘦骨嶙峋,与一个普通人无异的女鬼眼里的哀求几乎要变成血从干涸的眼眶里滴落下来。

「我什么都没有做,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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