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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深呼吸,她不敢说话,她觉得自己只要一开口就会立刻吐个昏天黑地。
小女孩领会到了她大哥的意思,沉默地颤抖着和自己的条件反射作斗争,苍白的发丝被汗水浸透,可怜兮兮地贴在同样苍白的额头上。
朝日以前在山里的时候也偶尔有过这种被刺激的太狠吃不下饭的情况,但基本在饿急了的时候都会自己治好。这次不仅程度更严重,并且因为躺了三天身体太虚了又到处都疼,根本就感觉不到饿,现在就非常痛苦,表情都快要脱离人类五官的范畴。
过了几分钟,她总算压抑下了那股想拿刀扎自己的冲动,长长地舒了口气,炼狱杏寿郎的第二勺就又重新递到了她嘴边。
他对小女孩狼狈的样子不置一词,只是摸摸她的脑袋夸她做得好,带着他一贯神采奕奕没什么可担心的神色向朝日热情介绍这个汤生天目一边吐一边熬了多久,他觉得非常美味,又很适合给朝日补充营养,如果朝日也喜欢就太好了。
朝日:“……”
生天目好难啊。
但也许是因为知道了生天目的难处,又或者是炼狱杏寿郎喝汤给她做示范的时候看起来真的很香,朝日在喝了五六口之后逐渐地开始慢慢能接受了,到最后竟然真的断断续续喝掉了三分之二碗。
橙发少年把碗收起来,把朝日摆到正确的位置上躺下,给她嘴里塞了个东西,动作熟练的像是照顾宝宝。
那是一个很小的多边形,朝日舔了舔,感觉到一点甜和一点点清凉,驱散了她嘴里汤的余味。
——是糖。
炼狱杏寿郎显然很清楚这孩子吃糖的习惯,赶紧叮嘱她:“不要用力咬,慢慢地含化!”
他刚说到“不要”,小孩儿腮帮子里传来咔的一声。
橙发大哥沉默地看着朝日。
朝日乖巧眨眼。
等到炼狱杏寿郎无奈地出门去了,朝日才含着泪花拿左手捂住了腮帮子,后悔自己嘴快。
……这也太硬了,震得她脑仁疼。
朝日在紫藤之家躺了三天。新伤叠着旧伤让一般的医生都不太好治她和不死川,在问过了医生之后,炼狱杏寿郎和来接他们的隐决定等他们俩情况稳定下来了,就送他们去鬼杀队的下辖医疗机构蝶屋。
朝日的恢复速度和膝丸预料的一致,三四天以后她就能跌跌撞撞地从床上爬起来了。因为受伤和食欲不振,短短几天小孩儿就肉眼可见地瘪了下去,手脚细的仿佛一折就断,终于打开门出去屋子的时候朝日都觉得不太真实。
但是很快,蹲在墙角一边吃一边吐的生天目就让她找回了真实感。
生天目天星小脸煞白,显然也是被童磨弄出了心理阴影,很多鬼杀队员都会有这种类似创伤应激障碍的后遗症,但是生天目不比朝日有大哥关照,爹不疼娘不爱,还在自己努力克服,见到朝日从屋子里出来,眼睛亮了亮。
“哎呀,你好啦?”
朝日骨头哪哪都没长结实,根本不敢有大幅度的动作,脊背挺得板直不敢打弯,像个不倒翁一样左右晃了晃,整个人斜着向他靠近示意自己好多了。
这个动作看着都不像人类以至于生天目吓了一跳,他动作飞快地把手里的鱼馅儿饭团往旁边一扔,扶着朝日两个人靠在墙上聊天。
生天目天星提都没提他的汤,估计熬的时候受了不少罪。
他给朝日讲了讲后续的事情。主公的效率真的不可思议,那天其实鬼杀队的支援确实快要到了,他们逃跑的时候把童磨引的太远,又消失的非常蹊跷,教祖估计茫然地在沟里找了好一会儿,像模像样地威胁了半天才发现是真的没人了,在原地无能狂怒,把那一片的花草树木毁了个七七八八。
而那个时候鬼杀队的支援队员已经到了万世极乐教的山脚下,看到血迹就明白他们已经暴露了。童磨知道朝日他们给鬼杀队送了信,压根就没有再回去,队员们只是赶上了保护山上极乐教的普通村民。
快两百五的教众就这么被遣散各回各家了,虽然上弦并
没有抓到,但是鬼杀队也没有减员,还近距离地拿到了他的长相,名字和喜欢发展奇怪宗教癖好等等的情报,甚至因为和他正面交手的不死川活了下来,对他的血鬼术也有了了解,总体来说还是赚了,主公昨天还发了慰问信件。
听上去挺好的,但是,朝日扭头,意识到自己忘了啥:“不死川前辈呢?”
“啊……”生天目表情有点微妙,他向朝日努努嘴:“在那儿呢。”
朝日现在不能猛然大幅度扭头,只能慢慢转身,看到一团冒着黑气的白色。
“他怎么了?”
“自闭了。”
“啊。”朝日也懂了:“他这种状况多久了?”
作为一个专业的猎鬼人,不仅没能保护普通人,刀都被打断了,最后还被后辈打包起来逃走,对于不死川实弥这种放血杀鬼的狠人,一定是很不能接受的事情。
“从回来开始,而且自从昨天他的鎹鸦给他带了刀匠的话之后,情况就更严重了。”生天目补充道。
一般来说,刀匠对把刀弄坏的队员非常严格,听说有的还会亲自跑来给这个倒霉队员上一课,身体力行地教教他怎么爱护老婆。但是不死川实弥这种情况,饶是刀匠了解到刀的惨状,也不好对他生气。
不死川满心惭愧地给刀匠捎去了消息,做好准备被臭骂一顿,结果刀匠的回复异常温柔,不仅慷慨地表示理解,还关心了他的身体健康,甚至贴心地问他新刀有没有需要改的地方,他不日亲自送到蝶屋。
……不死川更自闭了。
他几乎是刚能爬起来就想接着去杀鬼,但是被主公和炼狱杏寿郎勒令禁止,而朝日和生天目作为把他强行带走的元凶,也不太好意思上前和他搭话,就只好任由他自闭。
在朝日的骨头能接受小幅度摇晃之后,他们离开了紫藤之家,准备去往蝶屋。
炼狱杏寿郎找了一个年轻夫人们出门背孩子的那种背带,把朝日放在后背上背着她走,生天目脚踝上虽然有伤,但因为赶路的速度并不快,所以勉强可以自己走,而伤势和体重都比较重的不死川实弥抗议了两次无果,被隐轮流接管。
朝日精神不太好,她在万世极乐教就没怎么睡好过,炼狱杏寿郎走路又稳体温又高,整个人像个带轮子的移动电暖气片,头发还毛茸茸的,趴着非常舒服。小姑娘抱着他的脖子,把头往他头发里一埋,一天基本都没几个小时清醒。
橙发少年把朝日往上掂了下,感觉到脖子上微弱湿润的气流,这孩子轻的不像她的同龄人,走着走着他就得回手去摸摸她还在不在,防止自己走快把她丢了。
“朝日。”朝日听到她大哥喊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