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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到底,他是太相信她的为人,还是心里边另有算盘?
她没打开。不用打开也知道,里面的内容应该非常详细,会具体到秦文现在的住址。
钟灵是个很简单的人,心思大概只有大院门口那条小水沟那么浅,对人也从不藏奸的。
可能是从小到大,在长辈们的身边,听多了那些你争我夺的事,反而心生厌恶。
虽说她遵照家里的意思,凡事只求一个低调稳妥。
但私下里,仍然是直来直去的性格,有什么说什么。
她也学不来那些七弯八绕的作风。
所以在看见这份资料的时候,钟灵的第一反应就是害怕。
她忽然觉得叶昀这个人,不是她看见的这么简单。
事实上他们叶家,也根本没有简单的人,一条藤的心术厉害。
叶昀下课回来,见钟灵坐在他的椅子上,脸色不是很好。
他放下书,笑着问,“怎么了,多等了我一会儿,就生气了?”
钟灵抬了下手腕,她也不和他多兜圈子,把档案袋举起来,“这是你的东西?”
叶昀看了一眼,面上仍旧挂着温和的笑,他不咸不淡的,“是吧。前些天有人送来的。”
所谓有心人,不过就是那群想讨好叶家的人,以为他对未婚妻的过去感兴趣,就急忙呈上来。
她又问,“知道里面什么内容吗?”
“还没看。”
钟灵摔在了桌上,“你想知道什么,不如直接来问我,何必搞这一套!”
她发了打从他们恋爱起,有史以来,最厉害的一通小姐脾气。
但叶昀呢,也只是平静镇定的看着她,半点情绪都没有往脸上来。
钟灵和他对阵片刻,不给叶昀一分开口的余地,骂完人,自己先气得离开了。
跟孟葭打电话就是那个晚上。
她喝了半夜大酒,第二天起不来,请了假,也没去单位上班。
一直到下午,叶昀自己拿钥匙开了她公寓的门,把她从床上拽起来。
钟灵还在和他别苗头,闻见自己身上一股酒味儿,更是要把他往外面赶。
叶昀被她闹的头疼,直接用毯子裹着她,抱到了浴室里。
钟灵坐在他怀里,手脚都被束缚住了,恼声道,“你要干嘛呀!”
“我要你听我说,你一使起性子来,就不听人说话。”
叶昀拿出那个档案袋,“这个东西,是下面的人送上来的,一周前就到了,但是我没有打开过它。我要是真看了,不仅是对我们的感情不尊重,对你更不尊重。你的那段过去已经翻篇了,风早吹过了那一页,它跟我们的生活毫无关系。”
说完,他摸出一个打火机来,点燃纸张,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
钟灵只露着一个头,眼见他潇洒不羁的一扬手,顿时化作轰然火光。
温柔寡言的人,仿佛一夜间换了另一副脾性,变得很不同了。
或许他原本就是这个样子。
到这一刻,钟灵才隐约觉得,有什么冷凄凄的孤魂,附在了自己的身上。
令她心神都跟着荡漾。
要不是手脚像蚕茧一样被缠住,她真想伸出手搂上叶昀的脖子。
孟葭听完,笑着点了一下头,“叶昀挺不错的。”
钟灵又晃了晃她的钻戒,“所以啊,他求婚的时候,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恭喜。”
孟葭跟钟灵碰杯,说完,仰头喝了大半杯。
钟灵瞄了眼她二哥,神叨叨的问,“你们也快结婚了吧?”
孟葭把酒杯放到服务生的托盘里。她摇头,“八字还没一撇呢。”
她压根不信,“蒙谁呢!捺都写出去了,还没撇啊?”
“哪来的捺呀?”
钟灵用力吞了一口酒,“就我哥,那天在我爷爷那儿,指着谈主任的鼻子反驳她,为了你被全家批/斗。”
孟葭愣住了。
昨晚问他的时候,钟漱石轻笔细描的遮盖过去,只说争执了两句。
当时她就想,这么大的事,肯定不会只是吵两句嘴。
但那样浓的氛围,孟葭被他撩拨的,什么追问的心思也没了,只想了一了相思债。
她能猜到这个过程,是一种怎么样跌宕的程度,但没想到会这么激烈。
孟葭张了张口,忙问,“然后呢?”
“然后嘛,他就跪到佛堂去了,下着大雨,后背全都被打湿了。”
钟灵想起她二哥那副狼藉样。
风头过去了,不同的心境再忆起来,难免会觉得有点想笑。
但孟葭笑不出来。
她纤细的五指,紧紧捏着透明展柜的边缘,留下分明的印记。
钟灵问她怎么了。好半天,才看见她垂着眸,慢慢的,轻轻的说了一句,“怎么都跟他的膝盖过不去。”
一场展览看到最后,孟葭只带回一把扇子,雪白扇面上寥寥几笔,画的是一丛蝴蝶兰。
钟漱石洗过澡,额前搭着一绺短发,黑得瞩目,他提了一瓶酒,到书房来找孟葭。
“你看上它哪一点了?”
他摊开那把扇子,目光沉寂的,台灯下左看右看,没觉得特别。
孟葭一回来就忙着欣赏,连衣服也没换,还是在外的那一身行头。
歪在临窗的矮榻上,旗袍有些皱了,她软绵绵起身,把扇子夺了回来。
孟葭笑,“也不喜欢,就是想浪费你的钱,不行吗?”
在展会上喝了不少酒,她连蛮不在乎的笑里,都带着香浮花月的惺忪。
钟漱石坐过去,手伸到她旗袍的翠玉扣上,“热不热?”
做工精巧的物件,连细微之处都独到,那制成月桂花状的扣眼,缝的也很紧。
他忙活了一阵,也就只解开了两颗而已,夜深灯黄里,仅露出一段玉白的脖颈。
但钟漱石已克制不住的,呼吸加重了几分,凑上前,衔住了她的唇。
孟葭被拉到榻边,坐在了钟漱石身上,摇晃一身浓酽的冷香,融进他的骨血里。
这阵幽冷,再被他用深入的吻,渡回她的身体里面。
她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神志昏聩的。
孟葭只感觉的到,微凉的空气和炙热的情/欲,在她的皮肤上交织着。
她睁开眼,看着钟漱石原本淡漠的一张脸,渐渐起了变化,一股浓烈的欲/色流转在他眉间。
他面上的神情陌生又疯迷。
那件淡青色的旗袍最终皱成一团。
被孤伶伶的,信手丢在了书房的榻上,没有人记得它。
孟葭靠在浴缸边,浮在面上的肩膀,生出一大片红紫瘢痕,像长开不败的花。
钟漱石在外头敲门,“葭葭,没有睡着吧?”
“没有。”
她一惊,立刻回答他,生怕他会进来。
孟葭还不能面对,在她没穿衣服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