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3


一眼都没有看她。

他装作不喜欢她,装作不满意不在乎这个未婚妻,装了有整整五年。

当年他为了夺大位,连半分的软弱都不敢稍稍示于人前,否则早被那起子叔伯兄弟抓住要害,往痛处狠下杀手了。

订婚以来,天知道他一天天对着明媚天真的姜枝有多动心?

可再喜欢也好,都只能偷摸着从东京回来,神不鬼不觉的,在游艇上和她荒唐了一夜。

等他从集团事务中回过神来的时候。

姜家颓势已现,程隽礼多方奔走托人求情,却是收效甚微。

直到今时今日,他都没有查出究竟是谁摆了姜伯父一道,好好的正要往上升就被查出了贪腐一事,对方来头很大。

姜枝吃饱喝足后,还买了个梅花糕。

只浅尝了一口,就递给了程隽礼,她把头歪了歪,“你吃。”

程隽礼不爱吃这些甜的发腻,又糯唧唧的东西,但瞧她歪头粲笑,便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吃。

从申城到苏州用不了两个小时。

姜枝几乎是一上高速就开始犯困。

最后身子一歪,整个人倒在了程隽礼怀里。

程隽礼一手绕过她单薄的后背,一手穿过她的腿窝,像抱孩子似的把她抱在了身上。

那股要命的甜香又猛地往他鼻子里钻。

他在姜枝额头上轻啄了两口。

但完全是饮鸩止渴。

程隽礼又浅碰了一下她的脸颊。

再离唇角更近的地方又来了一下。

最后辗转至莹润嫣红的樱唇。

姜枝在睡梦中扭了扭,“不来了。”

程隽礼生生停顿在她的唇上。

他笑出了声。

这小丫头在梦里都怕他胡来。

程隽礼也不知自己得了什么病,看见熟睡的姜枝,那副安静乖巧样,他就打心底里欢喜的不得了。

忍不住要亲她。

胡闹到后来。

程隽礼渐渐也有了几分睡意。

恍恍惚惚地做了个梦。

梦里还是六七岁的模样。

他放学回家,就看见他那对人前恩爱的模范父母吵得不可开交。

家里的碗盏砸碎了一地。

程印猩红着一双眼睛,掐着何颍的脖子问她:“我一走三个月,你竟然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你可真有本事!”

说着又把何颍甩到地上,重重地打了她一巴掌,“说!那个野男人是谁?”

何颍擦了擦嘴角的血,笑得比程印的还狰狞,“你猜。”

程印指着她说:“你少在我面前装疯。”

说着就吩咐俞伯,“把太太送去医院,她已病的不轻了。”

何颍捂着肚子不愿走,“我告诉你程印,这个孩子我一定要生下来,你休想打了她。”

程印随手就砸了一个花瓶,“你嫌我还不够丢人是吗?娶了你我真倒八辈子霉!”

“是吗?当初是谁左一个毒誓又一句赌咒把我娶进门的?”何颍散乱着头发,一脸肃杀凋零之感,“你忘了我可没有忘!早知道你是这么个东西,我出家当姑子也不嫁你。”

说着就走到了门外,扶着门大声哭起来,“爸,妈,我知道错了!我就应该听你们的话,不该嫁他的!爸爸,我真的已经知道错了。”

一边哭又一边摇着程隽礼,“你们程家的人都薄情!你以后不要结婚,不要去祸害人家女孩。”

其声之凄厉惨侧,连佣人都为之悄然。

程隽礼也把这话记在了心里。

他这对父母在婚姻一事上,带给他的只有无尽的失望。

一直到和姜枝订婚,他不喜欢和女孩子亲近,也从没想过要结婚。

如果婚姻最后的收梢,都像他们这样的不堪,倒真不如一个人自在。

程隽礼醒的时候,姜枝还在梦里撇了撇嘴,他轻轻放下了她。

“到苏州了。”

他把姜枝叫醒。

姜枝伸了个懒腰。

揉揉眼睛看向窗外。

俯水枕石,游鱼出听。

还是那个她印象里的水乡。

坐在前面一辆车上的文立走下来,敲了敲窗,“董事长,现在就去工厂吗?”

程隽礼揉了揉姜枝的发顶,她一双手还扒拉在车窗边,“你好好玩儿,我先去忙了。”

姜枝的下巴磕着车窗,软软道:“好的呀。”

司机漫无目的开了一会儿,“夫人,我们要上哪儿去?”

“往寒山寺开吧。”

姜枝一时也想不起要去哪儿。

只记得郑女士每回来,都要上寒山寺去烧香。

苏州当地的富太太们簇拥着她,一群人浩浩荡荡往寺里去。

姜枝也都远远跟在后面。

烟熏火燎间,其实已能窥见姜家的落败。

连姜枝都觉得不妥,更何况在百姓眼中。

若是行事能检点些,想来也不至于如此。

姜枝独自上了山。

在大殿里拜过佛祖。

那还礼的和尚朝她笑得慈爱。

她从前和郑女士常来。

这寺里的大部分人都认得她。

不过姜枝倒很意外。

过了三年没来,他们竟然还能记住。

姜枝笑着开了口,“我妈妈有来过吗?”

老师傅摇头,“你的未婚夫常来。”

程隽礼?

他除了信奉人民币之外,从来什么鬼神都不信的。

不信因果,不信报应,不信轮回。

只信握在手里的权势和财富。

那这样他还来寒山寺干什么?

姜枝又多问了句,“他也来烧香吗?求得又是什么?”

问完她也觉得挺多余的。

除了集团财源广进,程隽礼还能求什么?

难不成求他妈早点改嫁个如意郎君?

老师傅端上来一本册子,“你未婚夫差不多每半年就要来一趟,每次都捐百万香火钱,在佛祖面前跪上许久,他的心愿都写在这本功德簿上了。”

姜枝好奇地翻开。

入眼便是程隽礼苍劲有力的字体。

一笔一画,写的分明。

“神佛在上,愿我妻姜枝一切平安,居外顺遂。”

姜枝冷白的指骨飞快地翻过这一页。

下一页还是。

再下一页也是。

这一本功德簿翻到尾,都是他写的这一句话。

姜枝几乎能想象的出来,程隽礼冷着他那张脸,沉静淡漠地坐在长桌边,修长的手指奋力书写,低着头严肃又认真的样子。

明明是让人心境平和的佛门净地。

檀香袅袅,烟火鼎盛。

姜枝却觉得自己心慌得厉害。

她把功德簿还给老师傅,忙手忙脚地走出了寺门。

程隽礼到底是在做什么呢?明明对她熟视无睹,却又偏偏做出这副举动来。

姜枝越想越乱,剪不断理还乱。

脑子里像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