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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热气腾腾的黄鱼面相看两厌时,卓歆的电话救场似的到了,说周六闷在家也太无聊了约她去国金逛逛。

她看了眼沙发上的程隽礼,一副不吃完面就不让她出门的架势,顿时就泄气了:“算了,你自己去吧。”

卓歆立誓要把她拉出门,瞬间就点满了嘲讽技能,“你是不是在家做不了主?”

姜枝一拍桌:“半小时后碰头。”

当即她就回过头唤了一声,“程隽礼。”

他连头都懒得抬,“吃完面再说话。”

“我们来做笔交易吧?”

程隽礼放下手里的文件,“说。”

姜枝清了清嗓子,“我吃两口面,你让我出门。”

“听起来都是你占便宜。”程隽礼连眼角都写着无语。

“没说完,”姜枝对他摇了摇食指,“这样我就不碰你书房里那些古董花瓶了,大前天晚上我不小心给碰碎了一个。”

程隽礼:“……”

在他的脸沉下来的瞬间。

姜枝赶紧挑了两筷子面吃了。

果不其然,程隽礼阴侧侧地说:“俞伯,书房都是你盯着打扫的,花瓶被砸了你竟没发现?”

姜枝忙坐过去解释说:“不怪他,我看碎的还挺完整,就……就又用强力胶粘上了。”

程隽礼:他真的会谢!

俞伯这才恍然大悟,“难怪那只宋代定州红瓷缺了个角。”

程隽礼眺他一眼,“那你发现的还挺早。”

俞伯垂着头,“我下次注意。”

程隽礼轻嗤,“你哪儿注意得了她?从今天起,不许太太再进书房。”

姜枝抄起她还没满月的小包,“那我就先走了。”

程隽礼把张黑卡往茶几上一推,“拿上。”

什么意思?又来钓鱼执法这一套?先给她卡,三年后再问她还钱?

他真觉得她同样的当会上两次?

姜枝不为所动,“可不敢拿,到时候又列个离婚清单,我还不起。”

程隽礼捏了捏额角,“你真当我是......”

“抠门儿。”

姜枝毫不犹豫地把话给接了下去,顺带补充道:“而且你快四十了,算是个老抠门儿。”

程隽礼:“......”

他今年三十二。

俞伯捂着嘴生怕笑出声来,忙带着佣人们退出了客厅。

程隽礼强压下脾气道:“要是不拿着,就别出门了。”

姜枝一看时间也快来不及了,抄起卡就走了,反正她也没刷这张卡的打算。

“你说世上有那么多没人的地儿,神农架、百慕大,再不济金三角,那个李神医上哪儿隐居不好?非要在一弄堂,云里雾里的在那儿装神扮鬼!就他开那方子,给我一本《千金方》我照样能开!亏得一帮名流把他当神供着。”

姜枝一边对着新款挑拣,一边冲李大夫破口大骂。

卓歆拿了个包背着,在镜子前照了又照,“他敢去金三角招摇撞骗?早被人一梭子撂倒了。”

说着还是觉得不合适,又还给了店员,“你老公不是没让你喝吗?你是在这儿和我秀恩爱?”

姜枝翻了个白眼,她是怎么理解出这层意思的?这是什么脑回路?

她想了想,也就悟了。

卓歆又换了个包背,“你那一脸了然的表情是什么鬼?”

“喔,也没什么,”姜枝手里拿着两条裙子,“就是突然想起来,你小学语文阅读理解不及格的事儿了。”

卓歆:“......”

“唷,两位大美人,为我市的GDP添砖加瓦呢?”

唐聿一看她俩在,大摇大摆进来了。

卓歆把几个包往他手里一塞,还把姜枝手里的也抢了过来,“来的正好,把单买了。”

唐聿:“......”

他真是欠的。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唐聿真希望自己没有踏进国金的门,如果历史不可更改,他宁愿选择把自己这双贱腿给剁了。

一个下午逛下来,他一共走了三万多步,花了二百六十万。

他完全不知道女孩子这些衣服包包竟然会烧钱到这个地步。

姜枝和卓歆正好好走着。

迎面就看见人模狗样的韩叙过来了。

姜枝刚想和大文豪打个招呼,卓歆就跟见了鬼似的躲走了。

韩叙打着电话没看见她。

姜枝也没有出声。

直到卓歆又像一阵风似的跑了回来,“吓死老娘了,要是被我男朋友看见我逛国金,非暴露不可。”

姜枝比她更震惊百倍:“你说刚才那个打电话的高个子是你男朋友?”

“怎么你也认识吗?不可能啊,他平头小子一个。”

平头小子韩叙?

没毛病吧大姐?

两个人玩儿什么呢这是?

姜枝没有回答她,反倒多问了一句,“你跟他说你勤工俭学?”

卓歆这把更干脆了,“那不然我躲着他干什么?”

“他说他家是做什么的?”

卓歆很认真的想了想,“种地的。”

姜枝:“......那你们还挺般配的。”

唐聿刚把姜枝送上车就给程隽礼打电话。

“你猜你们家姜小姐一下午买了多少东西?”

程隽礼摘下眼镜,“总不会超过我给你的数。”

唐聿忙去翻他的短信,“你给我转了五千万?”

“以后她们再逛,你就过去买单。”

唐聿:这他妈是什么隔空撩妹的手法?

资本家的嘴脸真丑恶。

程隽礼挂了电话,站在窗前抽着烟,“接着说。”

身后的眉姨点头,“是。”

“夫人午休的时候,突然坐起来,像是做了个噩梦,还喊着女儿。”

他缓缓吐出一个烟圈,“有意思。”

眉姨继续往下说,“没过多久夫人就把吕盛找来了,这底下的事情我就不得而知了。”

她停了停,“不过吕盛出去的时候,手里拿了个文件袋,只不晓得装的是什么。”

程隽礼掐了烟,“下去吧。”

这么多年过去,何颍就没放弃过找她的女儿,那个小丫头,是她和见不得人的情夫所生,成了她的心病。

至于那个情夫究竟是谁。

程隽礼查了多年也没有眉目。

而那个一出生就被抱走的女孩儿,就更不知道流落在什么地方了。

已经两年多没见她提这茬,怎么今天好端端的,又想起来要派保镖去寻人?

受什么刺激了这是?

姜枝下车的时候大包小包。

她看司机提的辛苦,主动分担了一点,几十个超大购物袋,瞬间占领衣帽间。

末了,姜枝还很有感慨:可能真是年纪大了,逛这么会儿就累了。

想当年飞去巴黎过时装周的时候。

她下午逛商场,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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