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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来,姜枝不止一次地抚摸过这枚戒指,却再也没有勇气戴上它,也许已经到了归还程家的时候了。

卓歆不是问她来干什么吗?

一是巡演,二是退婚。

从前她仗着一副好家世,死皮赖脸缠着程隽礼,却不曾换来他半分的青睐。

也该有个结果了。

她倾注十二年青春的爱恋,张扬跋扈爱了七年的少年,握在手里不肯放的未婚夫。

早就应该随着姜家的落魄而结束,她当年慌忙逃出国,也只不过是让这段糟糕透顶的关系,多苟延残喘了三年。

对她来说也好,对程隽礼也好,都是一种解脱。

黑色加长版宾利稳稳停在弄堂口。

程隽礼熟门熟路地推开了蓝调酒吧的门。

酒吧处在申城一条极不起眼的弄堂里,门上也没有挂招牌,

只有熟人才知道这里还开了一间酒吧。

“程公子今天有雅兴过来喝一杯?”

唐聿递给他一杯白兰地。

程隽礼仰头一饮而尽,把唐聿看得目瞪口呆。

他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不近女色,不沾烟酒,除了在集团工作就是回裕园睡觉。

明明是公子哥儿,却活像个苦行僧。

程隽礼把杯子推给服务生,“再倒。”

唐聿就纳闷了,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也不太像他啊。

不过他也不敢多问,以程隽礼沉默不肯多言的性子,就算是不怕死问了,老程只会用凌厉的眼风回答他。

直到他无聊刷着新闻,看到纽约HL舞团巡演的消息,姜枝的照片登在头条,他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

敢情是这个磨人精回来了。

难怪程大少爷会失了分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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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已开求收藏:《一枕槐安》——总要去爱一两个混蛋。

第2章

新闻头版海报里的姜枝身穿芭蕾舞服,臻首高抬,露出洁白修长的脖颈,平展双臂,像足了高雅端庄落在水中央的白天鹅。

唐聿装作无意地感慨了一句,“姜枝是越来越有气质了,不像小时候,整天疯疯怔怔的没正形。”

程隽礼瞥了眼照片,也不知谁拍的,比她本人差得远了。

不论人再怎么变,有些内在的东西是定型了的,比如她那双眼睛。

姜枝有一双极漂亮的杏眼,里水光潋滟的,看谁都像是在行调情之事,略微看久了,一个不防就会被勾了魂去。

想到她刚才那句客气的“程总你好”,程隽礼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她倒是很会在人前和自己撇干净关系。

不过,她确定能撇清吗?

一天没退婚,他还是她未婚夫。

他们是当着父母宾客的面,交换了戒指的关系,那场订婚是轰动过申城的。

唐聿摁下他的杯子,“你今天喝得够多了,怎么?见了姜枝就心烦?”

程隽礼讨厌姜枝也不是什么秘密,在他们圈子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小时候就讨厌,订婚以后这种厌恶愈演愈烈,谁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从来不说。

唐聿甚至一度怀疑过程隽礼的性取向,要不然怎么会放着娇艳欲滴的未婚妻不理,整天就知道在集团累死累活忙工作呢?

反倒是姜家落魄以后,程隽礼态度稍微有了缓和,可她却急吼吼出国了。

程隽礼清俊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语调沉沉,“她叫我程总,这什么意思?”

“谁?”

“姜枝。”

哈?不是吧阿sir?

搞半天就为了这个不高兴?什么时候起,姜枝一句话变这么重要了?

唐聿强忍住笑,“刚回国就见面了?这份巧的,你俩还真是孽缘。”

“她住蔚然山庄。”

一想到姜枝故作正经喊程总的样子,唐聿就忍不住想笑出声,她果然知道程隽礼的雷点在哪儿。

程家的兄弟子侄很多,程隽礼博士毕业后从公司副总做起,付出的心血可想而知,也受了他那位堂哥不少细碎的折磨。

一路披荆斩棘地走来,成就了今日的程隽礼。

直到去年坐稳董事长的位置后,程隽礼依然不喜欢程总这个听起来很像霸总文学的称呼,总会想起那段居于人下的日子。

也正是因为这样,商圈里的人都很识趣地叫程先生,没人敢称呼程总。

唐聿笑着摇了摇头,阴阳怪气地说了句,“也许人家只是出于礼貌,叫你未婚夫也不合适,你都从来没承认过人家。”

言下之意就是,你程隽礼能傲娇到不可一世,她姜枝也不是好惹的,何况你从未当她是未婚妻,大家不过是礼尚往来。

而你不具备生气的立场。

程隽礼丢下酒杯就走了。

深夜披戴星辰而来,洒落一地明明灭灭。

裕园笼罩在一片静谧黑夜当中。

程隽礼清净惯了,连个佣人都没有。

他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身上的浴袍松散着,发梢上沾染了些许湿意,愈发衬得他目如点漆,剑眉斜发。

巨幅落地窗外是无边的夜幕,就连院里的白雁也被春寒料峭惊得扑棱着翅膀乱飞,空中那弯自顾自明亮的皓月洒下如唐诗般华丽的光影,落在裕园的庭院里、树梢上。

这样深邃而浓稠的暗夜,宜灯下小酌,宜红袖添枕,宜对坐闲谈,用彼此的心跳来抵御凄清。

唯独不适合孤零零地坐着。

程隽礼讶异于他何时有了闲心赏月。

也许是因为......姜枝回来了。

手机叮叮当当响起。

是文秘书打来的。

“董事长,希望没有打扰到您休息。”

“说。”

“您的签证今天已经下来了,去纽约的行程定在五月初,集团事务也做了相应安排。”

文立捏了把汗,这样应该是没生气吧,他继续往下说。

“行程取消。”

“好的。”

程隽礼随手扔了手机,纽约已经不必再去了。

因为时差还没有倒过来,姜枝一直失眠到凌晨三点才睡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手机里躺着十多条卓歆发的微信,全都提醒她别忘了今晚的饭局。

姜枝其实并不是很想去,什么底子混什么圈子,人活着总得有自知之明。

即便她在维也纳苦练了五年芭蕾,不知道跳烂了多少双舞鞋,算在文艺界混出了点名堂,但放在申城这帮王孙公子们面前,仍旧是一道不上席面的菜,没人会把这点成就放眼里。

在这个圈子里,家世才是王冠。

而姜枝的皇冠,早在五年前就摔碎了,从她爸入狱的那天起,再也捡不起来。

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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