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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闻言一愣,难堪地别过头去:“早便与你说了,我们是同父异母。并且也不是打小一道长大的,不过是几年前才相认的。”
“这样啊!”赫连昊摸了摸下巴:“要不这样吧,既然这个哥哥不怎么亲,不如你同我回去做我的三王妃。我在这儿这么多年了,家里的妻子们怕是早便被人霸占了,正好你是头一份儿,绝不会委屈了你,如何?”
似乎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不如我们今儿晚上就洞房,等我成了你哥哥的妹婿,他不是更要放我走了?届时永安与鞑靼修百年之好,你还能成为你们汉人的功臣。对了,就像你们的昭君出塞,还有那什么文成公主,到时候我也向你们的王为你请封个公主,岂不比你现在尊贵。”
“你放肆!”黛玉见他真的伸过手来,终于第一次变了脸色,重重打开他的手,怒道:“你要是敢向我哥哥提一句你是他妹婿的事,他定会当场射杀你。因为他绝不会相信,我被你侮辱了后,还能苟且活着。”
赫连昊遗憾地缩回了手,摇头道:“真是不懂你们汉人,所谓的贞洁就比命还重要。好了别生气了,等我回去了,再派人来正式迎亲好了。小美人儿,你可得等我哟。”
说完也不顾黛玉铁青的脸,哈哈大笑地走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来,并且将黛玉重新绑上,提了就走。如今外面已是深夜,黛玉还叫他蒙上了眼睛,只知道自己叫人提上了马车,其余的一概不知道。
她只感觉到,贾宝玉还在身边,估计是为了保证贾家能继续将此事瞒住——这么说来,赫连昊相信了自己的话。
黛玉嘴角挂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她白日间就看到了闪进房间的光,她认得那道光的,文湙曾经拿回来给她玩儿过,那是工部新制的千里镜。哥哥一直在外面观察着这边的动静,如今只要赫连昊一动,哥哥便有机会得手。
第79章 惊险
马车走了很久,弯弯绕绕完全叫人分不清方向,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远,反正黛玉眼睛上蒙的黑布取下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这是一处小院子,不过四五间屋子,繁华的盛京城内,这样小的院子要么是在极偏的外城,要么便是哪家店铺的后院才能有的。天色太黑,看不清周遭其余建筑的布局,这一点不大好判断。但是院子里除了赫连昊外,还有其余人。从外表穿着来看,应该是留在京城照应赫连昊的鞑靼人,人数不多,大概十来个。
赫连昊见黛玉四处打量,问道:“怎么,打算看清楚了自己跑?”
黛玉不答反问:“你怎么将他也带一起了,我还以为你得兵分两路,扰乱我哥哥的视线呢。”
荣国府外一定有文湙的人监视,这是毋庸置疑的。
“小姑娘,这就不是你该管的事情了。”
于是黛玉果然不说话了:赫连昊忌讳分兵,说明他手里只有这几个人,非不为也,实不能也。若是将人分为两拨,怕是风险会更大。
赫连昊找到文湙的时候,正值天色将明未明,要说最恰当的时间,自然是傍晚夜色初至的时辰才好。但他实在是拖不起了,不然便会如黛玉所说,即使他能逃出京城,也回不了鞑靼。或者说,他等个一年半载的,永安人也不会一直绷着要抓他。但他要是有这个时间,何必再搞这么一出呢?
要是搁往常,文湙这个时候应该正在去早朝的路上,然而今天他却只是静静地坐在院子里,手边搁着一壶清茶,有白色的热气从壶嘴溢出。
而赫连昊一身黑衣,叫人只能隐约分辨得清轮廓。他道:“你倒是好像知道我这会儿会来,怎么,你还会算命?”
文湙自个儿给自个儿倒了盏茶,捏起杯子喝了一口,道:“昨儿傍晚我便在这儿等着了,没承想你居然没来,你这办事速度,实在是令人着急啊。”
声音平淡无波,实在听不出这是一个妹妹叫人绑架了的哥哥该有的反应。赫连昊奇怪道:“你怎么好像一点儿不着急,你就不怕你妹妹有个三长两短?”
“你有这个胆子?”
赫连昊一噎,他暂时的确是没有,而且那小姑
娘也实在是招人喜欢,要是能顺便带回去,那就再好不过了。只是表达同一个意思,黛玉说出来就是有勇有谋,从这小子嘴里出来的,就变成了欠揍了。
身为一个绑匪,他还一样话两样对待,这是极其不对的。赫连昊极速将“人质很可爱”这个念头从脑子里抹去,开口道:“现在确实没必要,你妹妹在我那儿很好,一根汗毛都没掉。但是明天这个时候我若是还在城里,那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文湙不说话,向他伸出了手。
赫连昊也识趣儿,从怀里掏出张纸递给文湙——这是黛玉写的平安信,为了防止她传递消息,只允许写四个字:
“哥哥,安好。”
文湙掏出夜明珠来看了一眼信,确定这的确是黛玉亲笔所写,便收起来塞袖子里了,抬眸道:“马车我来安排,未时末,城南的老李糖铺子里和我的人汇合。他家里有人明日回乡下喝侄儿婚宴喜酒,届时你和他一道出城,我在城外二十里的关公庙里等你。”
“你这安排听起来太简单了,你确定行得通?你该不会是诳我到城南,到时候好派弓箭手杀我吧!”
“简单?要不你扮个女人,然后钻到粪桶里?正好这时候倒夜香的估计还没走,绝对没人想查那个的。”
文湙翻了个白眼儿,因为双方都心知肚明,赫连昊这个时候还好好地站着,必定是文湙没有舍弃妹妹性命的意思。不然还有哪个地方,能比这里更适合设伏呢?
“那还是听你的,不过地点要改在城外五十里,二十里太近了。”
“三十里,我不能离开太久,会叫人起疑。”
“那行吧。”
赫连昊走的时候还感叹了一句:“我有时候真佩服你们汉人之间的血缘亲情,你那个外祖母这样对你们,一听她快死了,你妹妹还是二话不说就去看她了。而你,不过是个半路捡的妹妹,竟然这样大的功劳也能拱手放过。我那两个哥哥要是有你待你妹妹一半儿的心,怕是也给不了你们可乘之机了。”
文湙嘴里擒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这只能说明你们鞑靼人命贱了,就连你们自己人都不把自己人的命放在眼里。更何况在我这儿。即使是尊贵如你,也抵不过我妹妹半根手指头。”
赫连昊很气,但他不能还嘴,而且也不见得还得过,只好乘着天还未大亮匆匆离去。
他的身影刚一消失,文湙身后屋子的门便被推开,走出了两个人——个是徐维礼,另一个则是新鲜出炉的羽林卫统领吴大人。
徐维礼先请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