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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花儿要不要我管呢?”

黛玉还以为是花瓣落在了头上,自己抬手去摸,也没摸到,便瞪着哥哥伸过来的手。待他打开来一看,原来是支异常华美的赤金发簪。簪尾是一片镂空的蔷薇花瓣,用细细的红宝石填满,相映成辉下,竟比一整块宝石来的更加耀眼。

文湙抬手插到黛玉发间,笑道:“虽说你更爱珠玉些,不过那些略素了,你这样年纪的姑娘,还是打扮得鲜艳些的好。这簪子虽颜色俗了,但正是你压得住的时候儿。”

哪有小姑娘不爱漂亮首饰的,黛玉摸了摸发间,不如玉簪圆润,但从适才所见,确实漂亮。于是便笑道:“先时用惯了素的,一时没改过来,明日去顾家便用这个好了。”

方知蕴于上月生下一女,但那时林家正有事,没赶得上洗三,这回的满月酒说什么都得去了。

文湙道:“我也是这样想的,这是一套,剩下的送你屋里去了。”

黛玉拉着文湙的袖子撒娇:“那我适才说漏了,衣服首饰不好看,也要哥哥管。”

“是,小麻烦精。”

顾家最小一辈的小姑娘,生得粉雕玉琢,眉眼间尽是她爹的□□。顾舒庭喜得和什么似的,逢人便先夸一通。文湙打击他:“你还是少抱一些吧,听说孩子会看着人长,这已经迈错了一步,可千万别一错再错了。”

顾舒庭给气得,指着文湙的鼻子道:“你以后休想我女儿给你做儿媳妇儿。”

文湙抄着袖子老神在在:“那真是太可惜了,少了你这么个亲家公。”

一句话把人家顾舒庭给气得,都想绝交了。但文湙偏偏拉他到一边,从怀里掏出张用朱砂做满了标记的纸递给他,道:“这些人我都看过了,都不大合适,你去请伯母再相看几家。”

顾舒庭结果纸一看,上面要么写着“太过消瘦,恐非长寿之象”,要么便是“眉眼刻薄,无容人之量”,最过分的就是“喜欢吃蒜,口味儿不合”,都是大家子弟,又不非得一个锅里吃饭,有什么合不合的?

文湙振振有词:“如果连吃的都不能说到一块儿去,还有什么共同爱好可言呢?”

顾舒庭简直败给他了:“你这又要家里公婆妯娌和善,大小姑子不欺负人,

还不能有通房小妾,我娘都翻遍了大半个京城才找出这么几个。你还不满意,你再不满意就只好去把徐、吴两家亲事搅了,把徐维礼那小子抢过来给你做妹夫好了。”

文湙瞪他:“偌大的京城,未婚的就再找不出几个好的了?”

“有啊,你自己。”

要说现下京城最抢手得女婿人选是谁,非安定侯莫属了,就算攀不上他家的,也要照着他找个差不多的。

这话一出,连文湙都愣了一把:“胡说八道,小心你爹听了抽你。”

顾舒庭本就是随口说的,也没当真,只是将手里的纸细细折了放到袖袋里,道:“那我回去再叫我娘找找,我媳妇儿这也出了月子,看她娘家有没有,她家里倒是没有纳小的门风。”

刚才的话头便如风过水无痕,好似谁都不曾在意过。

黛玉见了顾家的小宝贝,也很是喜欢,一直到回家嘴里还念叨着婴儿嘴角惹人怜爱的肉呼呼的小脚丫。文湙有心打趣一番,却又想起上回惹哭她的事儿,便只好笑着看她形容那一串上天入地,什么也比不上它可爱的挂在宝宝嘴角的小泡泡。

等时间进到五月,这是林家第一回 正儿八经过端阳节,黛玉准备得很是充分,只是贾家回端阳节礼的时候,过来的人说,老祖宗病了。

这一年来,除了大日子必须去请安外,黛玉便很少回荣国府了。就是那边来接,黛玉也总找了借口说不去。可是这回却是外祖母病了,她老人家都快八十岁了,真是到了过一天少一天的时候儿。来人又满嘴里说着:“听鸳鸯姑娘说,老祖宗夜里做梦都念着姑娘的名字呢。”

黛玉还是与陈叔交代了一声,带人去了荣国府,可谁知到了贾母院里,却没见有什么人在。人年纪大了,自然便喜爱热闹,这与贾母院里往日光景决然不同。

正想找个人来问一问,便见帷幔后头又转出个人来,正是多日不见的贾宝玉。

不知是不是太久不见了的缘故,他看起来竟与往日大不相同,整个人都好似阴郁了些。

贾宝玉道:“林妹妹不必找了,祖母带人去铁寺槛里看戏去了,是我使人叫你来的。”

黛玉脸色一沉:“这便是你的’叫

法’?外祖母那样疼你,你就这样咒她老人家?”

“我有什么办法,我去你家你不见我,我送的信你也不看,什么法子我都想过了。除了这个,我再想不出别的了。”

文湙怎么可能还给他接近黛玉的机会,这些日子,贾宝玉受到的阻拦,险些要给他逼疯。不过他到底还是冷静下来了:“林妹妹,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用功。祖母说,只要我能金榜题名,她便去求林表哥把你给我。你也说过,是我不上进,不得你哥哥喜欢你才生我气的。你看,我能做到的,我可以成为你说的顶天立地的男儿的。你是不是,可以不再生我气了。”

从六岁到十二岁,真的是非常重要的年纪。这个时候认识的人,最容易在记忆力留存下他(她)最美好的样子。可黛玉不一样,她越在荣国府里住久了,便越想逃出去。那时的贾宝玉虽好,可他的存在便伴随着她的艰辛。

黛玉早便丢去了往日的艰辛,也丢掉了贾宝玉。

看着他一步步靠近,看着紫鹃惊蛰立刻拦在黛玉跟前,黛玉心底一片清明:“二表哥,你知道用功了,这很好,想必舅舅也不再会如往日那样动辄罚你了,外祖母也会很高兴。只是,你与我说干什么呢,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贾宝玉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林妹妹,你说与你无关,怎么可能与你无关呢。这一年来,我日日苦读,经济学问样样不落,夏三伏,冬九伏,一日不曾懈怠,就是为了如你所愿。过几日我便要南下回金陵了,你说与你无关?”

“是啊,若与我有关,你日后的一切委屈与不高兴都是因为我。若与我有关,你即使官途不畅壮志难酬也是因为我。可这是你的人生,我什么要为你担这个责任。你若不想去,便不去好了,你的不快活,与任何人都无关。”

黛玉给贾宝玉气得,脸都白了,不想与他多说,转身便走,可谁知院门叫人从外面锁上了,怎么都叫不开。

这下子,黛玉更是气得发抖。

贾宝玉见黛玉走不脱,有些得意:“林妹妹,今日我叫你来,不过是为了你一个承诺。我知道,祖母是做不了林表哥的主的,那话不过是哄我,只有你提出来林表哥才会考虑。所以事先我便打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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