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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姑娘再计较,但也无意再留下来了,便向吴菲提出告辞。

吴菲叹气,亲自将人送到马车上。

等她回

来的时候,便听自己表妹还在气呼呼地说:“母亲,您明明也听到了勇叔说的,那安定侯当年将父亲出卖给了贪官,险些叫父亲和勇叔死于非命,这怎么算是谣言?”

吴菲听了一惊:“姨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于女儿的口无遮拦,胡夫人显然也很是无奈。她捂着额头道:“你问你表妹,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吴菲转头看像理直气壮的胡沐,胡沐偏头想了想:“好像是十五年前的事儿吧”

吴菲:“……”

十五年前?吴菲简直哭笑不得:“沐儿,十五年前的事儿你还拿出来说?你这不是无理取闹是什么!”

胡沐不服气:“十五年前怎么了?难道他害了人,时间久了就可以不认了么?再说了,十五年前还没我和哥哥呢,要是父亲当真叫他害了,那就是一尸三命。”

胡小姑娘正是读书的年龄,会的词儿多,乱用的也多,胡夫人和吴菲都被她狂野的遣词用句闹得一脸灰。

吴菲小心翼翼得道:“倒不是这个问题,只是沐儿,你知道安定侯今年多大吗?”

胡沐一扬手:“我管他多大,”又见母亲和表姐神情古怪,又问:“怎、怎么了?”

吴菲好笑道:“沐儿,那安定侯今年二十一,乃世上难得的少年英才。十五年前,他也不过六岁啊。你细想一下,节哥儿要怎么害人?”

吴节是吴菲幼弟,今年七岁。吴夫人当年生下他不久便病逝了,他一落地便没了生母,是以很得哥哥姐姐们的疼惜。

胡沐一听这年纪,也结巴了:“那、那这是怎么回事?勇叔不会拿这样的事儿骗我的。要么,是勇叔记错了,是五年前?”

“那更不可能,”吴菲一口否定:“五年前他人在京城,后来去了青州,姨丈那时候可江南呢,八竿子打不着。”

胡夫人也摇头道:“早与你说了,凡事别毛毛躁躁的。一个六岁的孩子,要么是无心的,要么就是有什么误会。来京这几天我也叫人打听了,那安定候为人极是仁义,不像为非作歹的。那样久远的事儿,你父亲都没准备再追究了,你跟着蟹蟹鳌鳌地做什么。”

胡沐将脸埋进袖子里:“那母亲你也不早些说,我刚才那样失礼,这可怎么见

人啊。”

“那我也得拦得住啊!再说了,你成日跟着你勇叔上蹿下跳的,我如何知道他都告诉了你些什么。”

吴菲笑道:“我虽与林姑娘认识不久,但观她行事,是个极为大度的。待日后你与她说清楚了,再好生道个歉便好了。”

胡沐想了想,虽觉得自己有些不讲理,但事情没有说清楚前,这个歉意实在说不出口。但母亲显然赞同表姐的说法,她便也不再说些什么。

这两人见她低头不语,也只当她年纪小,害臊,便也不再说她了,转而说起吴菲的事儿来。

无巧不成书,黛玉再这头碰见吴姑娘,生了一场气。文湙则在吏部衙门外头,碰见了胡勇,险些气歪了人家鼻子。

六部衙门其实都离得不远,但文湙平日里也很少过来串门儿。但近日里工部事务繁忙,曾尚书便与他们商量,再从庶吉士里选两个人出来。不管是曾尚书还是李侍郎,都是年资高,年龄大,这样跑腿的活儿自然就落文头上了。

正巧胡远时胡大人今日来吏部拿上任文书,叫胡勇等在外面。要是平日里两人在街上见着了,胡勇也不见得认识文湙。只是吏部侍郎托文湙给带的东西忘了,一个文吏从里头追出来,嘴里喊:“安定候,请等一等。”

于是胡勇就知道了,眼前的年轻人就是令他多年耿耿于怀的“大仇人”。当下便一声喝:“臭小子,你给老子站住。”

当值时间,衙门门口没什么人。文湙正从文吏手上接过东西,闻言手一顿,看向文吏:“叫你呢。”

文吏也一头雾水:“下官不认识他啊。”

胡勇三步作两部走到文湙跟前:“臭小子,你以为过去这么些年,老子就不认你了?可你没想到的是,我家爷恰好任职金陵知府,江苏的士子存档一概都从他眼前过,你以为你还躲得过去?”

这样一说文湙便明白了,胡知府嘛!

文湙挥手叫那文吏下去,自己抖抖袖口:“原来是胡知府的奴才,他教的你这样目无尊长吗?在这吏部衙门门口你就敢对本侯这样无礼,你信不信本侯治你家主子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啊。”

这小子当年险些害得他主仆两个没命,此时仗着自己发达了,竟还敢威胁他。胡勇即时眼睛都气红了,扬

起拳头就要揍过去,可是没文湙动作快。文湙小拇指都没动一下,抬腿便踹中了他的膝盖软筋儿,一下子就叫他跪倒在青石地板上。“轰”地一声砸下来,门房听了都不禁揉揉自个儿膝盖。

正好胡远时从里头出来,撞个正着。

文湙转过头对他道:“胡大人既是不会教奴才,本侯就替你教他个乖。这京城里,不是谁你都得罪得起的。”

文湙说完便走了,留下那主仆两个。胡远时道:“怎么回事儿,不是和你说了,日后见着他别生是非,你怎么就是不听。”

胡勇好容易才从地上爬起来,道:“爷,那小子当年害您不浅,这次又指使同党给您使绊子,我们就这样算了?”

“跟你说了多少次,他当年只是年少无知,你怎么还记着。上次在船头,那杨大人也不一定就是故意的,我最后不也没事儿吗?”

这还不是故意?他差点儿就将您扔江里了。胡勇见自家主子不开窍,心里恨恨,发誓要找回这个场子。

也不知胡勇上哪儿学得下三滥招式,叫了一群没事儿做的大娘大婶,逢人便说:“你不晓得我家老爷哦,当年为了打倒贪官,出生入死拿到了贪官的贪污账册,眼看就要成功了,却被个无耻小人告发了藏身地,险些命都没了。好在菩萨保佑,好人有好报,叫我家老爷遇难成祥,才有了今日的富贵。”

再问那小人可有抓到?

“那可怎么抓啊,那小人也不知是使了什么计谋,官竟当得比我家老爷还大。”

手还悄悄往福寿街一指,一边摆手,一边又拿手掩着嘴,好似不敢说出口。

但,整条福寿街叫四品京官儿惹不起的,也只有一个安定侯府了。

有时候,相比于什么荣耀,真相,人们往往更愿意相信自己通过不为人知的途径所知道的“秘闻”。尤其是有关高门大户的,往日里高不可攀的那些人,原来也有不可告人的私密之事。他们将这些东西半遮半掩地传到别人那里,再从中获得自以为高明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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