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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顺王。虽说人家现在守皇陵去了,可到底宫里还有太妃娘娘在呢,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回来。

到底是皇亲贵胄,往后若有忠顺王爷的照拂,想必薛家的前程也差不了。

因此薛宝钗复又有了往日的底气,也跟着打趣道:“林妹妹多日不见,想是在家偷着在家吃好吃的了,怪不得老祖宗派人去接都不过来。就是那一园子开得极盛的梅花,也没说叫我们去赏一回呢。”

话里话外的,不过是说林家如今自己有了好前程,生怕叫外祖家跟着沾了光了。

到底是长了一岁,又跟着文湙这个笑面虎久了,虽说心下冷笑,到底没再像往常摆在脸上。

黛玉只是笑道:“这话可不像是薛姑娘能说出来的,往常要是云丫头说了,薛姑娘少不得还要劝她的,可见是跟着学坏了。再说了,要说好吃的,我们家可比不上薛姑娘家里,连暹罗进贡来的贡品都可以随手拿来,要好吃的尽可来这里就好了。”

说完又叹了口气,“至于那梅花儿,到真不是我小器。去年甄家的案子正闹得沸沸扬扬,朝中多少人受了牵累,我们家可不能再拿着那园子到处现眼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才是刺人的真谛。

薛宝钗听了黛玉这夹枪带棒的一番话,险些脸都白了。她又极是顾忌在贾母面前的形象,只好勉强撇开脸道:“还是妹妹这张嘴,我就说了那一句,到是招来你这些。”

黛玉也没再理她,只是与三春几个玩笑去了。

里头热闹,外院却也不差,今天不光赦、政二人在,就连贾珍也过来了。说是好容易文湙出了孝,今儿可要好生喝一杯。

又有贾宝玉,贾琏几个作陪,更是少喝不了。于是等黛玉和文湙一道回去的时候,便是闻见了文湙一身的酒气。

黛玉蹙起眉头:“怎生喝了这么多,难不成还这么多人一起灌哥哥酒不成。”

怎么不能?你还指望人家跟你讲江湖义气,单打独斗呢。

不过文湙从袖子里掏出块儿棉帕子,一拧,淅沥沥地都是酒。又从前襟里摸出一块儿,照样拧干了。

这才笑着道:“就那一群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想灌我,也得我肯喝才成呢。”

黛玉叫他两块帕子逗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趴在文膝盖上笑道:“哥哥你可真坏,你自个儿没喝,舅舅他们可不少喝吧。”

拧出来那些酒,可见不知喝了几个来回了。

“这可不怪我,我都拦着他们说不喝了,可他们非得往自个儿嘴里倒,拦不住啊。”

说着还一摊手,满是无奈的模样。

黛玉更是笑得不行,只好抖着手抽出帕子来擦眼泪。

文湙见黛玉笑得开心,也在笑,不过心里想得却是:我可不敢在那荣国府喝醉了,不然夜里还不知道床上会塞个什么东西上来。

前两年兄妹守孝,逢年过节的也没出来走动,今年可是有很多年要拜的。

因文湙的座师崔太傅告老还乡了,因此初五那日,文湙带着黛玉先去了顾家玩了一日。

顾夫人向来便喜欢黛玉,只是往日不常见她,如今黛玉过来拜年,自是高兴不已。又有方知蕴有了身孕,两个女孩子对这个好奇不已,围着说了好一会儿话。

兄妹这一行,直至傍晚方归。

接下来还有方家、徐家,工部尚书曾家也要去一趟,他老人家对文湙素来照顾。

还有郭家,郭衍家中只一个老母亲,如今自然是接来身边。老太太靠着几亩田地供着郭衍进了考场,性格很是爽利,如今见着小姑娘,也是喜欢得不行。

这一圈儿走完了,黛玉不仅收到不少见面礼另加红包,也在京里的贵妇圈子里留下不错的口碑。

黛玉从未有哪一年这样忙碌,也这样开心过。

只是等这几家走完了,朝廷也开印了。黛玉也接到宫中传旨,说是皇后娘娘召见。!

第46章 进宫

朝廷开印第一天,不出众人所料。前工部郎中林文湙,升任工部右侍郎,即刻上任。

文湙接到任命的第二天,便苦哈哈地起了个大早。

没办法,皇帝要你三更起,谁敢赖床道五更。从福寿街到东华门,最快也得半个时辰。要是碰到早朝大队,更得慢些。卯正二刻便要早朝,文湙起码寅时初便得从床上爬起来。

正月天儿还冷,众人都得等在立政殿外头吹冷风。虽说文湙勤于锻炼,并不惧这点儿严寒。可看着一群老头儿在那儿哈气跺脚,白花花的胡子上有些都结了霜,倒也有些恻隐之心。

文湙想着,要不和陛下建议一下,上了年纪的大臣们是不是可以找个屋子候着,冻病了当不了差也不是个事儿啊。

贾政今年多大来着?五十吧,那年纪就建议在六十吧。看他里头穿着的皮褂子,应该是不冷的。

好容易殿门开了,好在以文湙的阶品是可以站在里头的,不过站在哪里又成了问题。

他本来是跟着曾尚书和左侍郎站在左侧,可王子腾却回过头来笑:“安定侯你怎么说也是军功封的爵位,怎么跑左边儿来站着了?”

右边儿的大头兵们也跟着起哄,神武将军冯唐还要过来拉他。

文湙还没开口,曾尚书倒是先抚着胡子笑道:“王大人,子遥可是老夫特意向陛下要来我们工部的,自然得跟着老夫站,跑武官堆儿去又是个什么道理。”

顾延清也道:“君子居则贵左,用兵则贵右,子遥又不带兵打仗,跑那儿去做什么?”

文湙好好的一文官,要是扎武官堆儿里了,可就不伦不类了。虽说就这么一个早朝,但白日里大家都有自己的一摊活儿要忙,除非公务所需,一般是没什么交流机会的。

所以早朝时站得近了,趁着圣驾来前交头接耳几句,倒也不失为一种交好同僚的方式。文湙要是跑左边去了,武官他不一定能交好,文臣们却是铁定要疏远了。

文湙也笑道:“我才不去那儿站着呢,不然一会儿哪儿不对,有的是人告诉您,您你还不得找我舅舅告我去。”

贾政一个员外郎,虽说是京官能上朝,到底也只能在外头站着,他是看不到里头的文湙的。

一般是越往里头,

官员年纪也就越大。像曾尚书都快七十了,王子腾也是六十的人了,年轻点儿的如顾舒庭他爹,也四十好几了。是以以文湙二十出头的年纪,站在这一群老头儿堆里,简直是一枝独秀。由他说出这句话,就如同一个怕大人发现自己调皮的孩童般,逗人发笑。

有心的人却能听出,文湙这显然是暗示王子腾在武将里声威太重。

正是众人笑得前仰后合之际,圣驾终于到了。

于上头坐稳后,皇帝陛下笑道:“众爱卿笑什么呢,殿外头都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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