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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湙一个眼神制止了他们,转头笑道:“几位今日过来,贵使团正使知道吗?”
一时几个鞑靼人面面相觑。
当然不知道,他知道了还会允许我们这样过来?
马脸大胡子显然是个带头的,此事道:“我们鞑靼人的事与侯爷何干,难不成我们上级每下一道命令都要先和你知会一声不成。你只用回答我们,是先和我们打过再说,还是直接跪下磕头。”
那就是说,不知道了。
适才叫文湙问住的几人也连忙起哄,道:“就是就是,你直说和不和我们打就是了,哪来这么多的废话。”
好容易等他们此起彼伏地说完了,文湙才苦恼道:“几位今日来我
府上,明显是要闹事的。我若是一不小心叫你们打伤打残了,总得知道要问谁拿医药费吧。”
说完还一摊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将那几个鞑靼人逗得哈哈直笑。
其中一个人说道:“还没打就想着如何索赔,你们永安的侯爷是个乌龟不成。在壳子外面还知道张嘴咬人,如今进了壳子里头了,头都不敢伸出来了。”
顿时整个大堂都是粗犷的“哈哈哈哈”的嘲笑声,岑武再也忍不住了,上前就道:“你们是个什么东西,连给我们侯爷提鞋都不配。也想和他动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文湙无奈一手撑着额头,叹道:这个沉不住气的小子。
顿时一个彪形大汉就一步上前,伸手揪住了岑武的衣领,怒目道:“既然我们不配和你家侯爷动手,不如咋俩先过两招。”
岑武正是十六七岁,男孩子抽条的年龄,瘦的竹竿似的。此时叫个六尺多高的壮汉拎在手里,简直是弱不禁风。
文湙才要上前,就听下人来报,都察院监察御史顾大人和鸿胪寺寺丞郭大人到访。
文湙终于吁出一口气,总算有人发现这几个鞑靼人不见了。
顾舒庭和郭衍走进来,见到此时场景,不约而同狠皱了下眉头。
顾舒庭大声喝道:“几位这是做什么,如今正是两国和谈之际,你们这样到我们的官员府上闹事,一旦影响到和谈事宜,就不怕你们王上怪罪么?”
文湙抢话是一把好手,连忙道:“误会,只是误会一场。这几位适才说话有些不客气,我的小厮看不过眼罢了。若是因此便误了国家大事,岂不是我的罪过。”
顾舒庭拱手道:“侯爷言重,您是我朝超品侯爵,若是在陛下眼皮子底下还叫外人欺辱了,我朝还有何颜面接受诸藩属国的朝见。”
鞑靼人叫他们这一唱一和气的要死,一把丢开岑武,道:“明明是这小子欺辱我们在先,你居然敢颠倒黑白,有本事手底下见真章。”
此时一边没讲话的郭衍道:“难不成是侯爷将几位找到府上来羞辱你们的么?本官看几位与安定侯爷脾气也不大相投,饮酒品茶还是免了吧。几位快随我回去,你们呼延大人早已回来了,此时正到处找你们。你们若是’跑丢不见了’,我们可担当不起。”
话里隐有警告之意。
几个鞑靼人相互看了眼,马脸大胡子便道:“既然呼延大人回来了,我们今日便先回去了。”
又转头看向文湙:“今日虽然切磋不成,但日后若是有机会,还是想请侯爷指教一番。”
文湙笑眯眯抄着手道:“好说好说。”
郭衍临走之际,还回头看了眼文。!
第29章 打探
郭衍带着几个鞑靼人走后,文湙才转过头瞪着岑武。
岑武适才叫人拎了半天,憋气憋得脸都红了,但还是梗着脖子道:“小的就是看不惯他们那张狂样儿,您不过是客气让着他们,瞧把他们能的。爷您也别瞪我,真打起来我也不一定输。”
“是是是,五爷您最厉害。”文无奈道:“可你就是要打能不能出去打呢,要不改明儿找个小巷子套他们麻袋也行。你在这厅里就动手,这要是打坏了桌椅摆件儿什么的,我问谁赔去?”
苦口婆心一番劝,奈何岑武听话向来只挑自己喜欢的那半边听,他摩拳擦掌道:“爷您说套麻袋?这个我拿手,什么时候去,我保证打得他们爹妈都认不出来。”
文湙坐下来喝口茶,摆摆手道:“打得他们爹妈都认不出来不算本事,真正厉害的是叫他们爹妈明知道是你打的,却不找你麻烦。”
顾舒庭也在一旁喝茶,闻言笑道:“你不会真要带人去套他们麻袋吧,你小心被御史抓住又找你麻烦。”
“这套麻袋是门技术活儿,”天气热,他又舍不得给那帮子壮汉放冰盆,只好自己拿把扇子摇着。一边摇扇子一边道:“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如此才能套的身心舒畅,且不留后患。”
完全是一派纨绔风范。
顾舒庭给他逗得直笑,道:“你还是先别研究这个了,鞑靼人会来找你麻烦是早就预料准的。但是和谈还没开始,他们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不怕惹怒我们么?”
“他们何止不怕,简直就是故意来挑衅的。”文湙笑着道。
“故意!”顾舒庭也惊讶了,“故意激怒你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你是西宁之战最大的功臣,朝廷定然不会看你受辱。到时候两边若是起了冲突,受苦的不还是他们三王子。”
“那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文湙道:“也许是他们自觉有恃无恐,和谈前先给我们个下马威。又或者是来探探我们的底细,到时候好谈个合适的价钱。”
顿了顿又道:“再或者,他们只是单纯的石头脑袋,吃了败仗实在气不过,才来找我麻烦的。”
文湙把最不可能的一条说得最认真。
果然顾舒庭闻言翻了个白眼,道:“谁叫会在使团里放只蠢驴,为了麻
痹敌人么。”
文湙哈哈大笑:“这也说不准啊!”
说完便起身道:“这个你们自己去烦吧,反正这次和谈也没我的事儿。这里太热了,我找个凉快地儿待着。”
说着便要起身走,却叫顾舒庭一把拽住。
顾舒庭道:“你少糊弄我,我还不知道你?那些鞑靼人适才那样骂你,你都能忍着没计较,肚子里一定在盘算着什么。你快告诉我,上次你修理他们的时候我没在场,这次一定得带上我。”
文湙无奈:“带上你做什么,这是鸿胪寺的事儿,你也插不了手啊。你还是快把今天的事儿回去禀报一下,让陛下心里有个底再说吧。”
说完便留下一脸谈兴正浓的顾舒庭起身走了,气的顾舒庭咬牙切齿。
府里今日来了如此多的不速之客,管家的黛玉不可能不知道。她此时正急得在屋子里来回走,时不时张望一下院子门口。
一见文湙过来,便拉着人上下打量,嘴里道:“哥哥你没事吧,听说外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