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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不是一等将军的庶女,就是五品小官的庶女,如何与她们相提并论。林家现在还是守孝便能有如此多的高门嫡女相互结交,等日后,还不知是何等觥筹
光景呢。”
说到这儿,薛宝钗一仰下巴,道:“只要我肯用心与林家交好,即便做不了侯夫人,我也能借机结交高门权贵。日后不管嫁与谁家,这都是我和我夫君飞黄腾达的资本。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若日后我能得登高位,今日这点委屈算的了什么呢?”
好一番豪言壮语,把个薛姨妈说得愣愣得。好一会儿才搂着薛宝钗叹道:“怪道你父亲在世时,总可惜你不为男儿,若是你哥哥有你半分成算,我们薛家何愁不兴旺。”
母女两个正说着私房话,又有丫头在门外禀报,说是宝二爷醒了,问太太姑娘可要去看看。
若是往日,薛姨妈肯定二话不说带着薛宝钗就过去了。可她适才才听女儿一番话,又觉着自家也不必太上赶着,因此犹豫着看向了薛宝钗。
果然薛宝钗道:“莺儿你去一趟,待我和妈妈问二爷好。再将早上外面送来的西瓜拿两个过去,就说天晚了,我们明日再去看他。”
见莺儿就要走,又说道:“你在那儿略站一站,看宝二爷说了些什么。”
莺儿走后,薛姨妈颇是不解,问道:“打听这个做什么,这里头还能有什么机锋不成?”
薛宝钗劝母亲稍安勿躁,只叫人摆了晚膳母女用了。
用罢晚膳莺儿回来,道:“宝二爷说,是因为楼里的小伙计错将酒当茶端了上来。顾家小侯爷一时高兴用喝茶的钱喝了酒,才劝着喝了两杯。另两位爷也喝了,只是他们身上有差事,不敢多喝,才叫宝玉多饮了些。林家大爷身上有孝,只喝了些茶水,还出言劝了他们一回。只是宝玉几个头一回见面,很是投缘,才没掌握好酒量。适才老太太还叫链二奶奶备礼,明日送去个家呢。”
薛姨妈即使不大聪明,依旧道:“这些豪门公子去的地方,还能有错把酒当茶的事儿?再说了,谁家里缺这一壶酒,也不至于为这个就高兴。”
薛宝钗呵呵一笑,对薛姨妈道:“妈妈你看,这样简单的道理,我们一想就能明白,只宝玉还能拿着人家当好人。”
这可不只是心思简单了,简直是愚蠢。
后一句薛宝钗没当着薛姨妈的面上说,怕母亲跟着脸上无光。
薛姨妈也只搂着女儿叹道:“那我们便看看再说,左右我的女儿是不愁没有人家的。”!
第26章 不忿
翌日,文湙正和妹妹用早膳呢,薛家就派了人来送回礼。
黛玉看着立春手中的燕窝一脸莫名其妙,咬着筷子道:“往日也没见她这样客气啊,我还以为她昨日得气死呢,居然还送了礼来。”又转头看向文湙,问:“哥哥,她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相比黛玉的好奇与不解,文湙则是一脸的漠不关心,还顺手夹了个黄金烧麦到黛玉面前的小碟子里,示意她吃了。
黛玉不想吃,垮下肩膀看着文湙,可看哥哥一脸“你不吃我就不说”的淡定,也只冲他好耸了耸鼻子,低下头去咬了口。
此时文湙才开口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人家当然不会平白无故送东西给你。”又摇头“呵呵”笑两声,“这薛姑娘若是个男儿身可真是了不得,既耍得了手段,又放得下身段。若是把这番心思放到正途,何事不成?”
说完低头喝粥,剩下的叫她自己想。
黛玉又看向戴嬷嬷,戴嬷嬷则是翻着那包燕窝,道:“这品相看着还行,只是比姑娘平日吃的金丝燕还差些,先放起来吧,看什么时候赏人用。”
要知道林家的燕窝可都是皇后娘娘宫里头赏下来的,薛家虽是皇商,可宫里的药材补品是由李药商家里供的,他们自然找不到这样好的东西。就算是有,也不一定会给黛玉。
可黛玉显然并不是想知道这燕窝如何啊:我只是想讨论一下这燕窝的主人又想起什么幺蛾子而已。
求人不如求己,黛玉微仰着头细细品尝嘴里清甜的玉米粒儿,一边慢慢合计道:“她既是今日才想起来给我送礼,那必然是冲着昨天发生的事。她也不可能是喜欢人家骂她,那便只能是想结交方姐姐和嘉儿了。”
文湙听了一笑,挑眉示意她讲下去。
黛玉继续道:“若只是这样,她送礼与方姐姐她们就是了,毕竟还有个’多谢指教’的名头儿。哥哥你说得没错,这宝姐姐确实错生了女儿身,眼光这样长远,我们还没出孝呢,她就算计到我们府里日后人情往来上了。”
说完还一脸嫌弃,叫关嬷嬷看到,还得以为自己做的烧麦不好吃呢。
文湙见黛玉终于吃完了碗里的东西,也放下了筷子,笑道:“人有野心并不是错,可光记着把眼睛放到别人
身上,而不审视自身,那就有些可笑了。如今薛家产业日渐凋零,那薛潘枉为长房嫡长,却不思进取,偌大的家业只靠父亲留下的几个忠仆撑着,却也不知道能撑到几时。她若有这算计功夫,帮着母亲哥哥打理好家业,谁不敬她三分。成日间衡量别人家的好处,却不知别人的终究是别人的,不能脚踏实地,万事到头不过一场空罢了。”
黛玉若有所思,问道:“那这燕窝,我是不是要退回去?”
不然日后带着这样一个居心叵测的人去与人结交,那自己岂不也算是另有所图?
文湙无所谓,道:“我和薛大姑娘不熟,这也不是送给我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此时紫鹃却道:“以她的性子,若姑娘你现在将东西退回去,估计下午她就亲自登门了。”
而且,她的目的要真是为了与我们家交好,肯定也不只送这一回。
黛玉哀叹一声:“我可不想应付她。”
文湙被她们主仆一脸苦恼逗乐了,道:“我家妹妹竟还是个杞人,这离出孝还有一年多呢,何必烦恼到那么早去。再说了,我林家姑娘也不是眼皮子浅到这点子东西就能收买了的。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呗。今年年底王子腾就要回京调任兵部尚书了,她还有舅母带着呢,只要不是跟着你出的门,有什么事也找不到你头上来,用不着你烦这个。”
“那哥哥你不早说,”黛玉闻言立刻直起身来,又疑惑道:“那她为什么还…她难道不知道?”
“她从哪里知道去,调令还没下呢。你当谁都有你哥哥的本事。”文湙丢了擦手的帕子,一脸不屑的道。
再任由王子腾统辖九省军事,之前那一番不白折腾了。这人还有几分本事,当然得放眼皮子底下看着。
黛玉皱皱鼻子:“对对对,哥哥你最棒了。就是心眼儿不大好,尽想着捉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