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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月我身体不适没得进宫,不知皇后娘娘凤体安康?”
“二太太说笑了,我现在是安定侯府的奴才,皇后娘娘怎会没事传召外臣家奴进宫。”戴嬷嬷一眼就看出这位打的什么算盘,未免日后麻烦,出言打破她的搭桥梦。
一群人说说笑笑,很快到了午膳时分,文湙照例用过饭便使人传话黛玉,说是时候回府了。不过这次黛玉没要哥哥过来解释,只自己就推了众人的挽留,道:“请的先生下午就要到了,不在府里不像话。”贾母今日也没心再多说,听此话便准了。
兄妹二人回到府上,文湙问陈叔派去接的人可有安排好,黛玉则是再次确认安排好的院子和伺候的人可都妥当,忙忙碌碌不多时便听人报顾先生进府。
顾先生名顾延梅,是顾家旁支的女儿。他的父亲是景和八年的榜眼,因性情高洁,不耐朝堂倾轧,遂带着妻女隐退山林。然这顾先生十分之命苦,先是父母先后过世,其后丈夫又暴病身亡,时年二十刚到。原本族里怜惜她贫弱,想接她回来改嫁,谁知她怕公婆年老无依,便执意留下来侍奉,这一拖便拖过了花样年华,待为公婆送终后才回族里。因其贞烈,顾氏族中引以为傲,她又有些才华,便要她教导族里的姑娘们,每月挣些束脩过活。只是不巧顾家现在年长的已经在议亲,年幼的尚在牙牙学语,她又不愿意闲着,这才由承恩候府介绍来林家做供奉。
黛玉初见顾先生,有些惊讶,她以为一个年过四十又多年丧偶的妇人应该是清冷而严肃才是。而眼前这个,眉眼温柔,面色和善,嘴角含笑令人观之可亲的先生完全是被岁月眷顾了,看起来顶多三十出头。看得出来,她一个人也把生活安排得很好。
文湙把人送到内院交于黛玉,只说声有劳先生便走了。黛玉上前行过礼后,顾先生道:“因先夫忌日,耽搁了这么些日子,劳你久等了。”黛玉笑道:“先生这是有正事儿去了,多费些时日原就是应该的。再说,学生不候着先生难不成还让先生等学生不成,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理儿?”
想着顾先生舟车劳顿,黛玉便先把顾先生送到安排好的院子,吩咐丫鬟婆子好生伺候着便要告退,顾先生拦道:“且慢,听说你还在学着管家,你一般什么时候安排家事,什么时候上课呢?”黛玉回到:“现下都是上午就把事情吩咐下去的。”戴先生想想道:“那我们便下午上课,讲两天书,隔天学琴,如何?”黛玉屈身:“听凭先生安排。”说完便告退了。!
第10章 密事
府里人少,日子便过得很是安逸。
黛玉照例早上起来和哥哥一起打五禽戏,差不多半个时辰用早膳。兄妹二人饭后也会随意聊些名人典故,用过茶后文湙便回了外书房。黛玉上午和戴嬷嬷一起管理家务,府里守孝期间也没什么大事要处理,不过一些针头线脑的。得空了就一边动动针线,一边听嬷嬷讲一讲京里各家的迎来送往。下午听顾先生讲书,或温习一下琴技。
文湙白日里则多半不回内院,把一张图纸画了改改了画,也不嫌厌烦。再加上近日替文管着西北商路的岑良回来了,他便又多了看账一事,还亲自整理了一本总账,使人送去给顾舒庭,托他送去户部转交给给他父亲户部侍郎顾延淸大人。
其间贾母也派人接过黛玉几次,但文湙回回都有空跟着去。
有次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贾宝玉又拿手去够黛玉,被文湙一粒松子打的手背青了好几天。
王夫人登时怒道:“林哥儿在外动辄打人就算了,你位高权重人家也拿你没法子。但这是荣国府,上有老太太看着,你这是耍威风耍到亲戚家来了不成。”
文湙把玩着手上的果子,笑道:“二舅母何必动怒,外甥不过是看宝玉’好动’,忍不住也跟着‘动手动脚’,兄弟之间的切磋罢了,何必如此认真。再说我手上准头好,要不然那松子儿就不是打手上,而是进了眼睛了。”
爪子没给他折了就算是给面子了。
往日念在这小子对玉儿尚算尽心,有些狂妄无礼也就罢了,谁知今日竟敢对宝玉动上手了。
贾母才要出言教训,就被黛玉抓住了手,道:“哥哥军旅待久了,不知道京城勋贵子弟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宝玉又是自小在女儿堆里养大的,原比别人娇嫩些。因此手下没掌握好分寸,请外祖母看在玉儿面上,宽容则个。”
贾宝玉亏得被鸳鸯带进去换药了,没听见黛玉这番话,否则怕不是没疼哭也要气哭了。
文湙又赔礼,贾母见状也不好再计较,毕竟只是一颗松子。
王夫人见抢白不过,晚间又回去诉苦给贾政听。谁知道贾政自来信奉的是’别人家儿子打自家儿子一定是自家儿子找打’的真理,要不是贾母拦着,险些又给贾宝玉赚来一顿板子。
自此之后,贾母便连黛玉也不如往日亲近了,不再三天两头派人来接。黛玉心里有数,又忙着管家读书,倒也没空计较贾母的疏远。
过阵日子,殿试结束张榜,春闱也随之尘埃落定。在御史台帮着监察考官的顾舒庭便也跟着忙完了,来找文湙喝茶,二人相约敬安楼。
敬安楼也是顾家的产业,不同于崇安楼擅做江南美食,敬安楼则是主打北边的风味,兼京城达官贵人甚多,又礼佛者众,于是敬安楼里的茶水及素斋也很是不错。尤其是素斋,一手素鸡素鱼做得几可以假乱真。文湙曾玩笑似的问了顾舒庭一句:“你们家厨子不会在后厨偷偷放了肉汤吧,味儿这么真?”一不小心给亲自来给少东家上菜的王厨子听到了,当场便要从敬安楼顶楼跳下去以证清白。文湙又是赔礼又是道歉好容易才劝回来,此后王厨子就是特意往他的鸡蛋豆腐羹里放鸡骨头他都不敢吭气儿了。顾舒庭好容易逮回他的笑话儿听,回回出来吃饭都约这儿。
文湙一进门就见顾舒庭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阿,你这个朋友我果真没白交,这么大的好事你都舍得带上我老子,真不愧是兄弟。”文湙先看了看左右,见没人便把门关上,并让岑武、岑禄守着。
顾舒庭见他如此小心,便道:“这地方是我家的,还怕有人偷听怎地。”
文湙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数十万银子的买卖,还是当心点好。”见顾舒庭嗤笑,也不理他,只问:“让你交给你父亲的账册你给了没?他怎么说?”
提起这事儿顾舒庭就喜气盈腮,说道:“我特意趁没人的时候拿去班房给他的,那儿办事方便。升官发财的事儿他能怎么说,又不要他出多大力,不过稍微处理一下账册,他有什么好不答应的?”又喝口茶笑道:“不过老头子还假矜持,装模作样了好一会儿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