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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花突然皱了眉头,一把抽出腰间横刀,在赵元成震惊的目光中,脚下上前一步,一把斩断了对面某处破风而来的黑影。

“咻”的一声,黑影干脆利落的断成两截,其中一截在赵元成眼前稳稳的扎在了屏风一侧的柱子之上,入木三分。

那是一支尾羽犹在嗡嗡颤动着的粗长冷箭。

赵元成满脸震惊与后怕,若非眼前这个姑娘关键时刻出手,那支箭不管是伤到她还是屏风后面那个人,都将是滔天大祸。

“保、保护殿下!”屏风后有人急声道。

桐花没去管这句废话,目光依旧落在对面远处的楼阁之上,她自幼长于箭术,轻易判断出对方所在,对方一击失手立刻遁逃脱身,完全没有二次动手的打算。

“弓箭。”她冷声对屏风后的人道。

里面的人很快送了一把重弓出来,桐花一把拿过弓,上了屋顶。

今日天气好,她所处的位置视野也极好,重弓配的铁箭制作精良,几息之间,她就锁定了刺客,拉弓射箭。

弓弦如满月,箭如流星,一箭射出后几乎是刹那而至,将那个遁逃的身影一把钉在了地上。

红色血花爆开,被射中的人立刻颤抖着淋漓了满身鲜血,一会儿就变成了个血人。

等她收弓后从屋顶下来,前厅内已经聚集了不少黑衣甲卫和儒士幕僚们,这些人用各色目光看着她,有庆幸有惊讶也有怀疑与戒备。

“多谢阁下出手相救。”甲胄更为精良看似是统领的黑衣甲卫道。

“不必。”桐花冷声道,将重弓还给了身旁护卫,“不管对方今日是冲着我来还是你家殿下来,无论哪个受伤,自此之后我们都将势如水火。”

儒士幕僚中有小小的骚动,隐约是有人不以为然说了难听话。

桐花全不在意,只看着屏风后面被重重护卫挡住的身影漠然道,“你们这些人眼中,长平郡王的性命最重要,是你们未来的指望,而我,背后也站着沈家私军和我的从属,若我此次被你家殿下牵连,日后他们势必也要寻你们的晦气。”

“彼此各为其主,不外如是,还望诸位周知。”

嚣张狂妄至此,引得在场中人一片哗然。

桐花目光锁定屏风后的身影,冷声道,“郡王殿下,你性命宝贵,为了不使你惦念这份救命恩情,就请以百两黄金买断这份恩情吧,如此一来,你我彼此日后两不相干,如何?”

众人目光下意识看向屏风后,许久后,略微有些沙哑的男声道了一字,“可。”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告辞了。”桐花抬手一礼。

“小寨主不留下来听一下审问结果吗?”赵元成下意识问道。

桐花淡淡看他一眼,“前提是人还活着。”

以她对自己实力的了解,对方活着的可能性太小了,果不其然,当她踏出前厅时,外面急匆匆跑来的护卫也传来了有关刺客的消息,一箭穿胸当场死亡。

因为刺杀变得热闹的庄园里,前厅的气氛一时有些安静。

当桐花的身影渐渐远去后,屏风后面的长平郡王终于慢步走出。

薛慎披着大麾,乌发黑眼,神情苍白冷冽,看着一众跪地请罪的属下,面无表情。

一干猜度自家殿下心思的人,无论如何都猜不到,薛慎心里此时的想法。

他在想,原来她在别人面前是如此冷酷,所以,他果真是受到小寨主偏爱的。

如此明显的偏爱,迄今为止的人生中,薛慎从未得到过。

第11章

本来黄金入手桐花心情是很好的,只可惜,突如其来的一点小意外,多少让人扫兴。

她拒绝了郡王属下准备的马车,一个呼哨唤来自己在附近的坐骑,缰绳一动,朝着城东的方向而去。

她此行的另一个目的欧阳老先生在那里,她得践行对欧阳夫子的承诺,去带他那位酷爱四海云游的老父亲回密州避难。

“阿姐!我在这里!”不远处骑着马的萧庭笑着朝她挥手,桐花一夹马腹,朝人行去。

婺城现在由长平郡王的手下接管,城中现在处于戒严状态,能自由出入的人并不多,这使得两人可以毫无顾忌的一路骑马出城。

耳边是烈烈秋风,马蹄声中,两人很快和城外的属下碰面。

“小寨主,”当先的鲁甲出声唤人,“老先生的行踪前些日子已经确定,在城外十里庄的李家村,说是那里有户人家手里有一份红南先生的手札孤本,老先生见猎心喜,就一路寻去了,目前正在村里停留。”

“那就启程吧,早点把人接走,我们早点回密州。”

旁边萧庭突然笑了一声,对桐花道,“阿姐,除了欧阳老先生之外,待会儿你说不定还能见到一个惊喜呢。”

“什么惊喜?”桐花挑眉,“我怎么觉得你小子笑得不怀好意?”

“哪有!”萧庭清了清嗓子,为自己辩解,“具体是什么惊喜,待会儿阿姐见了就知道了。”

桐花无意在此时追问眼前这个小混蛋,反正再大的惊喜也不过是薛慎突然出现在此地,她缰绳一甩,率众朝着李家村而去。

“婺城的秋天比熙城要冷得多,不过,柿柿如意,是个好兆头。”

秋天正是柿子成熟的好时节,一个个红通通黄澄澄的柿子犹如灯笼挂在枝头,站在树下的人伸手摘了一个,不拘小节的用袖子擦干净,慢吞吞的咬了一口。

“味道还挺甜,拿来做柿饼最好不过。”

“你来就是为了抢我的春茶孤本和甜柿子?”明亮阳光下,坐在石桌旁认真研究眼前残棋的欧阳勋捻着胡须道,“说吧,你是不是惹人生气了,才被人从雷鸣寺撵出来?”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树下的人回头,赫然是前不久刚和桐花分别的老道士。

吃完甜柿子,他两袖一揣,在石桌旁坐下,“我跟小友说了,此行要去帝京,这不是正在等一场东风送我入京吗?”

“不怪人家说你是老神棍,天天神神叨叨的,”欧阳勋笑道,“要留是你,要走也是你,一年年的不消停,难为沈颂那个脾气能忍你这么多年。”

“唔,对你这半个先生来说,可能是要嫉妒一下我和小友之间的感情。”老道士道,“可是,当初放话说教不了人的是你,拒绝收小友为弟子的人也是你,现在再来嫉妒,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闻言,欧阳勋眉心跳了跳,“嫉妒?我嫉妒你?老神棍,胡说八道也要有个限度。”

老道士笑笑,给自己倒了杯清茶慢慢品,“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是谁心里不痛快我不说。”

欧阳勋向来是个受不得激将的直性子,当下便忍不住了,“你以为当初是我不想教吗?是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老道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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