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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过了,没有猛兽,这是狗咬的。”男人推了推眼镜,温和而无奈地笑了笑,“没办法,家里养的小狗脾气不太好。”

“先生手上的伤口看起来可不像是小狗咬出来的,怎么着也得是个大型犬吧?”陆见青刻停顿了一下,“或者干脆是——怪物咬的?”

男人的目光变了变,语气也冷了下来:“这位先生,慎言,怪物的事不能乱说,容易造成恐慌。”

陆见青笑了笑,拉着林盛雪让开了楼梯口的位置:“开个玩笑,先生要是有别的事情,就快下去吧。”

男人不善地看了两个人一眼,维持着表面的礼貌没有多说什么,径自抱着文件下楼去了。

林盛雪目送着男人走下台阶,收回了目光:“行了,进去吧。”

他走上前,伸手敲了敲办公室虚掩的房门。

温和而苍老的声音很快响了起来:“进来。”

林盛雪若有所思地推开了房门。

这位厂长……恐怕一直在关注着门外的动静。

厂长办公室并不大,但环境很整洁,右边是厂长的办公桌,左边则是一个贴着墙的铁皮文件柜,里面密密麻麻地塞满了各式各样的文件。

右边的办公桌旁边坐着一个大约六十岁上下的年老男性,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了,面部有些过度保养之后的紧绷感。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中山装,看起来有种上了年纪的文化人特有的儒雅慈和感。

两个人进来的时候,他似乎正在写什么东西,听见动静从容放下了手里的笔,冲着两个人打了个招呼:“你们就是昨天来厂里的外乡人吧?”

他一边拿桌面上的白毛巾擦了擦手,一边温和地看着两人,感叹了一句:“厂子里很久都没有来过外乡人了。”

桌子上摆了一只铜制的小钟表,他说完话,像是习惯性的动作一样,轻轻拨弄了一下表身,使表面稍稍倾斜了一下。

林盛雪并不是很想听他的感慨,没有搭他的话茬,直接切入了正题:“不知道厂长叫我们来,究竟有什么事?”

“年轻人真是急脾气。”厂长呵呵笑着,站起来走近了两个人,“我叫你们来这里,是想要问一问你们的意思,是不是愿意留下来,成为我们厂正式的合同工?”

随着厂长的凑近,林盛雪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好像隐约闻到了一些混合着化学制剂的腐臭味道。

味道很淡,且很快就从鼻端消散了,快得几乎像是错觉。

办公桌的角落里摆了一瓶香水百合,纤白的百合绽放在灌了水的水晶瓶中,正静静地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办公室里没有开窗,空气不够流通,几乎被香水百合的味道填满了,异味就更加难以分辨。

林盛雪不适地往后退了一步,偏头看了陆见青一眼。

陆见青微不可察地冲他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往前走了一步,又搬出了那套已经编好的瞎话:“厂长,这可不太好吧?我们当初来的时候就是打算借个宿。更何况这假期马上就要结束了,我们还得赶回去上学呢。”

“还是学生啊……”厂长意味深长地看了陆见青一眼,自以为包容地笑了笑,“年轻人,也不是我吓唬你们,只是你们不知道,这工厂,可是进得来走不了的。”

陆见青脸色变了变,眼里露出了涉世未深的警惕:“厂长,非法限制人身自由可是能报警的。”

“报警?”厂长笑容越发古怪,眼底多了几分不知道是对谁的怜悯,“这可不是报警就能解决的问题。你们在的这座山已经被非自然的力量笼罩了,根本没有对外沟通的信号。不止是你们,这工厂里的所有人都没有办法走出去。”

他叹息了一声,眼神瞥了一下钟表的位置,弯腰从抽屉里抽出了四份合同:“谁叫你们外乡人去哪里不好,偏偏来了这么个鬼地方呢?孩子们,签了吧,在这个地方只有留在工厂里你们才能活下去。”

陆见青冷笑了一声:“非自然的力量?大爷,您是不是还要说,这个世界上存在鬼怪啊?现在已经是新时代了,谁还信封建迷信那一套啊。我们好端端地进来,怎么就不能顺着原路出去了?”

厂长依旧慈祥地笑着,口中的话却并不怎么好听:“你大可以出去试试,但是我得提醒你一句,现在走出去,不但不能离开,还会被外面的怪物给杀死。厂子里已经来过很多不听劝的外乡人了,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化肥厂救你们只是因为我们都是人,但这并不是我们的本分。”

他说着,眼神又扫过了桌子上的小钟表。

趁着两个人扯皮,林盛雪又往后退了一步,借由陆见青的遮挡开始观察起办公室的布置来。

办公桌、文件柜、桌角上的钢笔……都没有什么问题。林盛雪皱了皱眉,目光落到门后的阴影中。

办公室的门此时被走廊的风吹得半开,门与墙之间形成了一块浓重的阴影,阴影中立着一个不大的木制鞋柜,而鞋柜的最底层……放着一团黑布包裹着的东西。

林盛雪悄无声息地往门口的方向走了几步。

陆见青余光瞥见他的动作,再次往前走了一步,把厂长怼回了办公桌旁边的椅子上,一脸世界观被冲击之后的暴躁:“厂长,并不是我不愿意相信您,只是这件事实在是太荒谬了,您不能不拿出一点实质性的证据就想让我们签下这份合同。”

走廊里的风又大了一些,将半开的房门“砰”地一声吹开了。

林盛雪抓住机会若无其事地走过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他动作“不小心”大了一点,撞得鞋架晃动了一下,并不严实的黑布包裹散开了一个角。

里面是一双沾满了湿润的河泥的旧布鞋。

林盛雪目光顿了顿,不动声色地回到了陆见青的旁边,摆着一张一看就不会开口的脸继续听两个人掰扯。

厂长终于有些被陆见青掰扯烦了,一张慈祥的老脸看向了林盛雪,温和询问:“既然他现在还不放心签,那你呢?”

林盛雪还在想那双布鞋,随口敷衍了一句:“我听他的。”

陆见青悄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开心,眼睛亮了亮。

厂长脸色阴沉了一下,他又看了一眼钟表,很快调整好了表情,挤出一个笑容:“算了,既然你们不愿意相信,就先坐下来喝杯茶吧。我可以继续给你们讲一些相关的情况。”

他的动作实在古怪,林盛雪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皱了皱眉。

虽然不知道目的是什么,但是很显然,他在拖延时间。

陆见青也跟着看了一眼钟表,笑了一声:“厂长,您要是有什么急事的话,其实不用继续跟我们说话的。”

被他这么一说,厂长脸上的笑容停滞了一下,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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