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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的警察究竟如何构筑警官威严,还是说他根本放弃了这块,就像萨摩耶不能充当震慑犬。这天晚上肖恩躺在沙发上,客厅里到处都是另一个alphal的气息,不知怎么的,他睡得很好。
他只在好心的警察家里住了一天半,条子们的效率竟然如承诺中一样高。第三天早上,彻夜未归的丹尼尔风尘仆仆地归来,告诉肖恩所有罪犯已经落网,他安全了。走之前,他甚至给了肖恩一笔不大不小的钱,正儿八经地说警局感谢他提供的消息。
肖恩的确不了解如今的警方,但他相当了解官僚机构,那东西十年二十年都不会变,经费批准的速度绝对没那么快
“真的要现在给我吗?被谁发现可是有理说不清。”肖恩接过钱,冲警官先生抛了个媚眼,“更别说好像不是很有理。”
丹尼尔非常迅速地脸红了:“这不是!是专门的申请拨款……”
“哦,公费报销,福利真不错。”肖恩意有所指地吹了个口哨,娴熟地数了数钞票。
丹尼尔垮下一张脸,终于意识到肖恩只是在玩弄他,但仍旧红得很均匀。肖恩大笑,大发慈悲地放过他。
“如果遇见了麻烦记得联系我!”丹尼尔在他背后喊。
整个上午肖恩的心情都不错,他自费去医院做了检查,谢天谢地是阴性,在他想要传染的名单上丹尼尔绝对排在最后一位。回去后皮条客什么都没说,似乎知道点内情。贝拉对他咋舌:“你还活着啊?”肖恩回答:“你死了我都活着。”他跟贝拉分了剩下的钱,这事儿就结束了。
一日奇遇,爱丽丝的兔子洞游记,结束了。
肖恩还是会漫无目的地乱跑,走到天桥上看人,目光追逐着每一个年龄恰当的小女孩。只是看到棕发女孩时,他心中的铅块轻了一些:爱丽丝会过得很好,福利院长大或被收养,有父母或兄弟姐妹,像丹尼尔一样快乐,最好不记得三岁前。
肖恩微笑着踩灭了烟。
第10章
“如果遇见了麻烦记得联系我”,丹尼尔说。真动听,听听就算了。肖恩摸爬滚打活到这个年纪,不觉得还能遇见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麻烦。
他从没打算打电话,且相信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打,直到下一个月有人扎了他一针。在妓院的打手过来阻止前,针管里的液体已经推进了大半。
“只是omega信息素!”那个客人抱怨,“要是这婊子自己用点,我还用花这功夫?”
合成的omega信息素在妓院里泛滥成灾,娼妓们用它吸引顾客,也用来让自己多出点水。几年前肖恩在狱中受够了性激素的效果,宁可多吃点苦头也不想再碰。时隔多年,这毒物再次流入血管,肖恩浑身冷汗却额头滚烫,鼻子下一道热流,伸手一摸,全都是血。
有人开始大呼小叫,同事们纷纷从帘子后面探头来看,神色惴惴,兔死狐悲。皮条客给肖恩塞了点钱,让他自己去诊所,别在这儿碍眼。
肖恩去了距离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候诊室里抖得厉害,让身边眼眶凹陷的瘾君子都往远处挪了挪。注射omega信息素应该是这个感觉吗?肖恩记不清了,糟糕的记忆蒙着一层纱,或许因为冗余太多,不把它们打包放一边,他这台破机子就没有正常运行的内存。他的胃一阵阵绞痛,像反胃又像饥饿。肖恩去自动售货机里买了瓶能量饮料,喝了几口,全吐光了。
喉咙里涌出的东西没给他跑去洗手间的体面,他只来得及对准花坛。喉管食道和胃全都在抽搐,先挤出饮料,后是胃酸,再是一片殷红。肖恩回想了一下今天自己还吃过什么,答案是什么也设有,他愣怔了一会儿,意识到那是血。
检查结果说他的确只被注射了普通信息素,没有性病,没有毒品,只是过去曾大量使用omega信息素,导致这次注射就像毒品复吸一样反应严重。
“你不应该使用这种剂量的信息素,尤其作为一个alpha。”医生不赞同地说,好像这是肖恩的错。怪肖恩不够注意身体,不自重自爱,被绑在床上时没能阻止狱警医生和客人。至于吐血和其他症状,来自胃出血,这部分怪肖恩饮食不规律还酗酒,你选择这样的生活方式,就该知道有什么结果,是吧。
医生给他开了一些药,还有输液瓶,没有医保时诊费和药费贵得不行,用完了皮条客刚给的钱还得垫上一些。肖恩在大厅里待到夕阳西斜一瓶药水快挂完,半小时后诊所就会关门,这种小地方没有能住院的地方,倒不是说他有闲钱住院。腿和脊背都像煮软的面条,肖恩企图站起来,没能成功。
“有人能来接你吗?”频频看表的护士问。
他们都知道没有,这句话的意思是“你差不多应该滚蛋,我要下班”。
肖恩不能就这样回去,首先,他相信自己走出两步就会拥抱大地;其次,这块地方的治安够差,太阳落山后糟糕程度还会指数上升,而现在的肖恩闻起来像个接近发情的omega。遇到坏事的几率是多少?不,不该这么问,不如来赌肖恩今天能不能活着回去。
“能借我一下手机吗?”肖恩问。
他拨打了丹尼尔警官的电话号码,就算名片目前不在身上。不是故意要记,肖恩只是对数字有天赋。警官先生自己说需要帮助就打给他,如果不想在私人时间被骚扰,或许他一开始就不该把名片给哪个婊子?这样想着肖恩理直气壮了不少,终于能按下拨通键。
嘟,嘟,嘟…五秒钟,肖恩开始相信对方不会接的,脑袋里的声音说“你最好现在就挂断,别让自己难堪”,他咬牙忍住。护士紧紧盯着他,仿佛他还能健步如飞地抓着她的手机就跑。
“差不多该还我了。”肖恩觉得她会说,“别让自己更难看。”
“你好?”
电话通了。
肖恩握手机的手稍微松了松,卸力后的虚脱感让他意识到自己刚才抓得有多紧,可能那才是护士紧盯他的原因。
“嗨,杨警宜,我是肖恩。”肖恩干巴巴地说,搜肠刮肚地挤出长久不用的社交礼仪,然后他开始努力回忆对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他自我介绍过吗?上次打电话通风报信时也没,只说“是我”,他不在乎对方记不记得他,不如说不记得更省事。有求于人的时候,对方不记得就会很尴尬。要说什么?“你可能不知道名字,不过我们上次吸了彼此的屌”?
“嗨,肖恩!”丹尼尔说,听起来很高兴。
“我想问问,你现在有空吗?”
“怎么了?你还好吗?”警官先生似乎察觉了什么,声音一秒进入状态,警觉得像缉毒犬听见海洛因。背景音静了下来,听起来像接听人走向了僻静的地方。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