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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腹便便的中年富商脸上挂着虚假笑意,一张泛着肥腻油光的面孔直教林以默嫌恶,尤其是当富商两只眼睛滴溜的转来转去,目光落到了他身上,眼底是遮掩不住的□□。
腰间系着一根深红色的秦素金带,越显得他身材肥胖臃肿。
他朝前走了几步,想与这漂亮美人多说一句话,不成想这小小的柳树村竟藏着如此貌美的人儿,怪不得王家出了一个解元,还弄垮了他的酒楼。
还没等王员外挨近林以默,就被王商栋挡住了。
王商栋身高八尺多,双臂鼓起的肌肉显得他更健壮,加上他阴沉的表情,绝对是旁人不敢轻易招惹的模样。
林以默安心的待在身后,透过郎君,他看到了捂着帕子装可怜的女人。他当然认出了这女人是谁,不过他还觉得新奇,头一回见到女人凄凄楚楚的模样。
“王大哥,有话好说别上手。”身前笼罩了黑影,王员外一抬头就看到了解元的大哥,顿时那点□□之心从脑海跑得一干二净。
王员外讨好的笑道:“今日我是来登门道歉的,绝不是上门找事的,王大哥千万别误会了。”
他的话刚落,立刻有几名小厮提着马车后车厢备好的礼物,皆是上好的玉器、陶瓷、书画,甚至还有几百两银票塞在里头。
足见他诚意十足。
王员外家大业大,而他不过是主家的分支嫡次子,得了镇上这些产业,便安稳在镇上发展了二十来年,要说王员外一点本事都没有,那是万万不可能。他惯会察言观色,该伏低做小他从不含糊。
唯一不足的是好色,还是喜欢鞭打。左右妾是买来的物件,王员外可不会在意物件心中如何作想,他只在乎乐。
一直以来,王员外在镇上顺风顺水,家中有娇妾伺候,吃喝钱财样样不愁,更何况主家还会偶尔漏一点生财之道,足够他在镇上挥霍潇洒。
但近日受到了打压,赔出去不少钱不说,南街酒楼竟被弄垮了,他如何坐得住。不过是略微盘查,王员外便知晓了宠爱的小妾冲撞了贵人。
王商栋冷着同一张脸,丝毫不想理会这王员外,甚至想把王员外送的礼全扔到臭水沟中。
眼见王商栋神情阴沉得像墨水一般,王员外推出了站在一旁捂住脸的林小英,连忙道:“那日贱妾属实做得嚣张跋扈,惊扰了王大哥,我这不是压着她来向您赔罪,还希望您高抬贵手饶了我们王家。”
他又讪讪笑道:“听闻贱妾是王大哥夫郎的亲堂妹,实在是有缘,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既然有这般缘分,王大哥不妨……”
王商栋打断了他的话,厉声道:“王员外怕是没打听清楚,我夫郎与这林小英可毫无干系。可笑,别什么腌臜人都往上来凑亲戚。”
顿时,王员外一张肥腻的脸五彩纷呈,难看极了,他眼神阴鸷的看向了捂住脸的林小英。
林小英忍不住打了一个头寒颤,哪敢装弱,帕子掉在了地上,露出了那半张脸,指印鲜明的印在她的嘴脸,还隐隐透着血色。
可知之前挨了多大力气的一巴掌。
林小英死死的盯住脚面,难堪不已,她又一次在林以默面前落了面子。
许久不说话的林以默笑出了声,如同那悦耳的银铃,在王商栋听来分外好听,可在林小英心中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划破了她要强的脸面。
林以默声音不急不缓,说出的话别具分量:“王员外,这礼我替郎君做主收下了。不过这酒楼呢,我该开还是开,劳烦王员外再想个挣钱的法子,这到了手的生意总不能教我交出去吧。”
“自是自是。”王员外有苦说不出,抹了抹额头并不存在的虚汗,他眼拙了,想不到这美人是有手段的。
他能猜到幕后的推手是谁。
林以默看向了林小英,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眼神却没有一丝温度:“王员外,家中的妾没教养好,往后还是别出来见人了好,免得日后又不小心招惹到了贵人,怕是到时候王员外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听闻王员外有一条路子,有着专门进货渠道,不妨我们合作,对你我都有好处可谈。”
王员外眼前一亮,他懂得其中的意思。得到了这番结果,王员外心满意足的走了,林小英怯怯的跟在他身后上了马车,哪还有当初在街上嚣张跋扈的姿态。
马车离开了王商栋的视线,他愤道:“夫郎,为何要收他的礼?方才不该拦着我,更不该给他好脸色,必须得狠狠揍他一顿,好让他知道我们不好惹。”
“败家子,有钱不收往外推,你当钱都是从天上刮来的?”林以默斜了他一眼,指着那些礼盒,“别说了,把东西搬进来。”
郎君真是一如既往的头脑发热,什么都不想清楚,光想着用蛮力。
哼,大老粗一个。但不妨碍他就喜欢这一股劲。
王商栋挠了挠头,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怎的觉得小夫郎跟舅姆越来越像了。
第二日,镇上西街的小巷子尾热闹起来。
摊主还有点懵,自打那日摊子被人毁掉了,近段时日内他实在是掏不出多余的银子来重新支一个摊子,家中老母病重,要钱的地方自然多着。因此他已经有一段时日没出摊了,听到了敲门声,他心中还暗自纳闷着,难不成是有食客馋了他这一手艺,忍不住打听了找上门想要一份煎香饼。
怀揣着这份疑惑,摊主打开了门。
接着一队的人进来,他们扛着崭新结实的木桌木椅,上好的支架摊子,煎饼子的器具,甚至还有做煎饼的油、面粉等这些基本的用料。
摊主有些呆愣,看着他们将东西一一放在他眼前,差不多占满了小小的院落。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上前,脸上还堆着温和的笑意,好声好气道:“家主特意派我来登门道歉的,家主对小妾毁了摊主摊子一事很是恼怒,已经责罚过了。是家主对小妾管教不严,才使得她不知天高地厚毁了摊主摊子。”
“这是二十两银子,还望摊主收好,我们家主的一份心意。”
摊主一脸难以置信,捧着管家递给他的二十两银子,眼神怔怔的说不出话。
管家也不催促他,脸上仍是挂着温和的笑,没有一丝不耐烦的神色。
过了好一会儿,摊主才从这巨大的惊喜中缓过神来,他呐呐的说:“没事,没事,没事。”
他一个平民百姓,从未接触过像这样的大人物,一时之间诚惶诚恐得很,压根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
幸而管家得了他这一句回应,便招了招手,领着这群人消失在了巷子中。
摊主呆呆的望着这一地的物件,又看向了他手中沉甸甸的白银,要不是这一切没有消失,他都要认为今日是做了白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