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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比往日提早半个时辰下工。明日又是腊八节,酒楼不上工,歇一日,陈掌柜今天直接提早了一个时辰。

“郎君,你今日下工好早呀。”听到院外传来马蹄轻踏的声音,林以默小跑到了院门,“小瑾回来了。”

王商栋翻身下了马,牵着马去了后院,得知弟弟归家了,难掩心中那份高兴。

他一边喂着马,一边问:“他在哪儿呢?”

看到郎君如此开心,林以默忧心的想,要是郎君知道弟弟那副模样,还不得生好大一番气。

王商栋见小夫郎不说话,好奇的问:“莫不成这小子一回来就出门了?”

林以默悄悄摸摸抬眼看向了郎君,他放低了声音:“弟弟在厢房里歇着,郎君你去看一下吧。”

东前侧厢房,昏暗的一片。木窗掩得严实,冷风吹不进来,光线也被挡住了。

木桌点了一根蜡烛,勉强照亮了床周围的角落。

王商瑾实在是睡不着,又没力气起来翻书,于是闭上了眼,思绪魂游在书院读的《齐民要术》。

直到他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王商瑾一睁开眼,大哥和哥夫站在床头看着他。

王商瑾:“……”

有点吓人啊,怎么大哥哥夫都不带吭一声的,走路没个响劲。

王商栋脸黑了一个度,沉着脸不说话。任谁看到从小带到大的弟弟虚弱的躺在床上,唇边都没有一丝血色,都做不到乐着张脸。

王商瑾扯了扯嘴角,扬起笑,想表现得精神气活跃一些,还没来得及喊一声大哥,又开始剧烈的咳嗽。

“别说话了。”王商栋顺着他的背,轻轻拍打着他的肩。

又去摸了摸弟弟的额头,不烫,王商栋这才放下心来。

幸而没染上风寒。

王商瑾松了一口气,大哥好像并未有教训他的意思。

然而王商瑾还没来得及高兴上一会儿,林以默就一字不落的全告诉了郎君,甚至连弟弟伤寒还没好透,还要执意赶回家,结果在路上身体更严重了。

王商瑾:“……”

哥夫怎么全说了呀!那他岂不是要完蛋了,王商瑾只觉得万念俱灰。现下不止身子骨难受了,头疼,手疼,反正浑身都疼,难受。

林以默说完了就跑去灶房,跟王阿娘一同煎药去,留着郎君跟弟弟在房里两两对视吧。

王商瑾心虚,声音更虚:“大哥……”

“养好身子,别再染上风寒了。”王商栋沉着气,好生叮嘱着他,既没骂他,也没打他。

王商瑾难得像个小孩童似的,听大哥的话,乖乖点头。

药熬好了,水也烧烫了,热水还加了成片的姜、大葱和盐。

加上这些擦身子,能够驱寒,而且不会太刺激身子。

王商栋这一晚都照顾着弟弟,又是喂他喝药,又是给他擦了一遍身子。

半夜的时候,林以默隐约察觉到了一点动静,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他揉着眼睛,还泛着困:“郎君,你去哪里。”

“我去看一眼小瑾,你继续睡,我等会儿就回来。”

王商栋披了件厚实的外袄,见小夫郎眼神迷迷瞪瞪的瞧着他,还想撑起身子跟他说话。

他走到了架子床旁坐下。

王商栋火气旺,掌心都是发热的,握住小夫郎搁在外头的手,捂热了后,塞到被窝里,给小夫郎掖好被角。

“睡吧,我再给你捂捂脚。”

小夫郎手脚都是冰凉的,入了冬后,晚上都是王商栋给小夫郎捂热了手脚才搂着人睡觉。

感受到熟悉的温度和触感,林以默乖乖闭了眼,睡意很快侵袭,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王商栋轻手轻脚的抽开了手,盖严实了被子,才去开了门,进了弟弟的厢房。

他又烧了一盆热水,给弟弟擦了一遍身子。尤其是脖颈和额头这两处,王商栋手巾都没拧干,带着烫烫的水贴了上去。

很快皮肤便红了。

王商栋来回弄了三次,心放了下来,端着木盆出去了。

第二日,腊月初八,腊八节。

一早起来,王商瑾精神明显好了不少,唇间有了血色,说话都有了力气。

腊八节,要熬腊八粥。

jìиzΗǐ二cんùǎйg

腊八粥顾名思义要八种材料,分别是芸豆、大米、红豆、薏仁米、莲子、糯米、大枣、花生。

这八种材料,家里基本上都有,除了芸豆和薏仁米是王商栋去镇上铺子买来的。

灶房里,林以默跟王阿娘忙得热火朝天,王商栋烧着火给小夫郎和娘打下手。

王阿爹在院子里杀鸭,今晚上要做干煸鸭。

一股浓郁的香味飘出,腊八粥是小火熬了近半个时辰,莲子花生芸豆这些硬的,都熬得软烂了。

每人都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腊八粥,熬得软糯香甜,粥更是熬得软烂。

林以默舀了一大口,吹凉了,他都没有嚼,很快就咽了下去,嘴里还会有淡淡的余香。

林以默眉眼弯弯,贴着郎君。

王商栋下意识的弯腰低头,倾向了小夫郎那一侧。

“郎君,腊八节快乐。”

每一个节都快乐!

小夫郎声音软软的,传进了他耳朵里,心跟着变得酥软,软得冒泡。

他跟小夫郎咬耳朵,学着小夫郎放低声音:“腊八节快乐,夫郎。”

林以默脸上的笑意绽放得更大了,眉眼都遮掩不住的快意。

又过了两日,在王商栋的照料之下,王商瑾恢复了精神气,肉眼可见的气色好了。

既然弟弟身体恢复了,那他可就要开始算账了。

一家人都在堂屋烤火,堂屋架了一个火炉,烧着炭。氛围很少不错,烤着火唠着磕,身子都烤得暖洋洋的。

炭是赵钰派人送了几车银丝炭,这个炭不同于普通的粗炭,达官贵人才能用得起的。普通的炭烧会冒出呛人的浓烟,而银丝炭烧的时候只有淡淡的白烟,颜色特别浅,浅到堂屋内光线稍明亮了就会看不见白烟。

不止如此,烧银丝炭时,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新木香味,一点也不刺鼻,还很好闻。

银丝炭价贵,一斤炭便值二两银子。

赵钰不缺银丝炭,担忧妹妹在家冷到了,小外甥身子不好,更得在意一些,所以每一年都派人往王家运好几大马车的银丝炭。

王商瑾烤着火,刚想说话呢,只见大哥找了跟细鞭子,他还一脸茫然,得到的是大哥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

王商栋沉着脸,细鞭子毫不客气的甩到了王商瑾后背,又甩到了屁股上。

虽然王商瑾穿得多,但仍是感觉到了痛。

王商瑾大声喊:“大哥!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能这样对我。”

打他屁股算什么一回事,他要是三岁的娃,可以不在乎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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