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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腹却触碰到她手中纸张,声线沉下去:“恩。”
她笑:“我现在身价少说也多了好几个零了,好像都可以还你东临购股的钱了。”
气氛骤的沉寂下去。
温臻垂下乌眸,感觉到腰上横着的那只手臂此刻如铜墙铁壁,不可撼动。
她也并不想以卵击石般地去挣开,只是由他抱着,慢声说:“李敏红老师前几天给我发了一封邮件,是关于在佛罗伦萨举办的一场古典舞考核赛。”
晏朝聿没说话,只将手臂力度加重,牢牢锢着她。
温臻也沉默下来,然后将手里攥着的那份合同抽出来,“这些东西对你来说不算多,可我也只给得起这么多。”
“作为回报,这些日子谢谢你。”
晏朝聿没接,视线淡漠地睇过她此刻的平静神态,而后又缓缓睇过那一页密匝匝的文字。
见那双手继续保持着递给他的状态,他垂下视线,将合同拿过直接抛到桌面上,一手扶住温臻后颈,让她转身看向自己。
他眼底笑意温和:“臻臻,什么意思?”
“我不太明白。”
温臻眼底水雾漫起,看着他时有片刻凝滞,闭上眼睛却又想起好多。
想起他背上伤痕,想起电脑屏幕前那份股份转让协议,想起宝殿前许琼英说他的那些话,想起那则新闻,还有——
她在宝殿外无意听见的对话。
——朝聿,我以为前段时间把你调去巴黎一趟,你心里也会时刻警醒着什么最重要。
——我晏平山这一生,从不觉得后悔,我此生唯独有愧温家,有愧你温爷爷,也只能让你尽力去弥补给温家,给温臻。
——我都明白,祖父。
她一时不知道,晏朝聿对她这样好,究竟是因为一开始说好的有利可图,还是因为晏平山对爷爷的那句有愧。
无论是何种原因,在之前的她都可以接受,但爱上晏朝聿的温臻不能再接受。
当一个女人开始想要爱情时,她才会开始斤斤计较。
温臻掀开双眸,平静看向他:“晏朝聿,还记得在巴黎时,你和我说的那些话吗?”
“我们之间一直是在我的规则中,是你给我喊停的权利。”
晏朝聿目光灼灼凝着她的脸,心间猛地一颤,想起在巴黎时确实同她说过这些话,这也难怪她今夜频频提起巴黎,原来是一种针对他的警醒,逼迫他想起那些话;
而眼前的这份协议也一并在提醒他,可臻臻,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怎么能信呢?
他怎么可能会同意这份协议,然后放开她,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们这段关系里温臻成为掌控者的时间太长,才纵得她都学会如何弃他而去。
沉默几分钟后,晏朝聿笑了笑,问她:“喊停的权利,所以是在我身边过得不开心,对么?”
如果感情只需一味去尽兴的话,温臻认为他们这一段是有过极致尽兴的时刻。
一段只需尽兴的感情,会有烟花燃尽时,那是结束讯号。
可她要得不是尽兴而归。
“晏朝聿,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只有开心欢笑的。”
他沉默一霎,又问:“什么时候拟的合同?”
又是什么时候动的想要离开的心思。
“周律一直在负责这些,晏朝聿,我现在只想要暂停我们之间的利益羁绊。”
晏朝聿一言不发,松开了手,起身拿起那份合同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然后将纸张一页页撕开,重重丢进垃圾桶。
他沉默地站立好一会儿。
想起山顶时撞见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又想起巴黎机场外撞见的那台黑车,最后一幕是上海剧院外。
又是周文礼,很好。
晏朝聿略颔首,浮光折过他沉沉眼瞳,手中最后一张纸拧成团,砸进垃圾桶。
他低咒一声:“杂碎。”
极其平静。
以至于温臻都恍神以为自己生了错觉,仰头看向他高大的背影。
几秒后,他忽的折过身,直接将温臻从沙发上打横抱起来,长腿一掀,直接往楼上卧室走。
他的步子又快又大,温臻身体悬空,双手紧紧挂在他肩上,感受到他心跳剧烈的跳动。
“晏朝聿!你要做什么?!”
纤细的小腿在他有力的臂弯上不停地晃动挣扎,不过五分钟,卧房的门被一把推开,晏朝聿根本不想开灯,直接将人扔向柔软的大床。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匿于暗处,辨不清神色,只能感受到他周身的凛冽。
抽出腰上那条松紧绳索时,晏朝聿多想直接将温臻的双手紧紧缠绑在床柱,但他极快地冷静下来,没有这样做,只是将窗边的凳子提到床畔,与半支起身体的温臻,在黑暗里,与她四目相对。
晏朝聿冷哂:“还给我东临股份的钱,你以为这些只是一个钱字就可以解决吗?臻臻,你有时候真的过于天真,但你有一句没说错,你那份协议上的东西对我真的一文不值,我也从没有想要你还给我什么,我只希望你能够待在我身边,好好地陪着我,在今夜之前,我以为我们心意相通。”
她双膝跪坐在床上,目光与他平视着,声音哽塞:“晏朝聿,是因为我斩断我们之间的利益羁绊,让你受不了了吗?”
倏然间,漆黑卧室沉寂下来。
晏朝聿眼中阴霾绵延,顿了三秒,他的语气十分平静又温和:“利益羁绊?如果你是这样想,那不妨先和我说一说,我为你做的这些,又算什么?”
说至此,他俯身,抬手捏住温臻下颌处,指腹摩挲着她柔嫰肌肤,迫使她仰起那双盈盈眼眸,掌心半握住她脆弱纤细的脖子,摁在她起伏的喉管处,力度很轻。
气息彼此纠缠着,晏朝聿冷声说:
“臻臻,是谁教的你忘恩负义。”
第38章
人对情绪把控的冷静度, 也许只在一瞬间就可以击垮。
譬如现在;
晏朝聿俯身吻住她的唇,掌心沿着她呼吸的喉管与纤细锁骨,没有用力, 却也足够达到掌控目的。
他的吻炙热而暴烈,汹涌地进攻着,凿开的力度让她缺氧,他仿佛是常年驰骋疆场的大将军, 挥刀直落,让你没有一丝机会躲闪,只得迎合。
一吻结束,指腹摁过她艳丽红唇,腥甜气息溶在呼吸里。
她唇之上洇开深红,是刚才咬破他口腔时滲出来的血液。
晏朝聿低头舔舐她唇上的血, “臻臻,你的感觉也是假的吗?”
温臻双月退紧, 闭抵住他前进的手掌,泪涟涟:“我的感觉不是假的,晏朝聿。我承认我对你有感觉, 你说想要我一直陪着你, 可是晏朝聿,我们之间如果没有任何牵绊呢?”
晏朝聿眼底有不解,沉着脸看她。
温臻说:“如果割舍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