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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当我的见面礼。”
周伽敏话语一噎,目光瞬生怒意,又极快平息下来,弯弯笑着:“温小姐留着吧,我杀青时,我父母自然会来给我庆贺,不至于孤零零一个人。”
原本觉得这小姑娘找茬心重得跟有病似的,直到文杉听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冷冷剐去一眼:“什么年代了,当小三的还敢舞到正室原配的女儿头上?电视剧也不敢这么演啊,您说是不是呢,周小姐?”
刀子直接往最软位置插。
周伽敏面色遽白,十指紧紧陷入掌心,余光里跟着她的助理好似都在生起嘲笑的目光。
她一向最爱面子,自然忍不了,抬手便要将人往台阶下推。
温臻眼疾手快,直接反扣住她的手腕,目光凛凛:“周小姐,奉劝你要吃演员这口饭,就得注重自己的品行。”
“学艺先学徳,做戏先做人。这个道理,该从你入行开始便要铭刻于心的,不管你是否科班出身,请记得,作为一个公众人物,你代表着什么,有些不好的视频流出去,喜爱你的,不喜爱你的,这些流言蜚语,你又能承受得住么?”
四周空寂寂,女人清泠声线无比清晰地回荡此间。
温臻冷冷甩开她的手腕:“这些道理,还需我来教你?那就当是我免费为你上的一课好了。”
力道迫着周伽敏往后踉跄几步,她十八岁入行,迄今为止也才一年整,因着起点高,背后又有大靠山在娱乐圈根本没有吃过苦,加以一些天赋的原因,即便是李臣之的新作,选她也无可厚非。
心高气傲的人,是受不了被厌恶之人教训的。
缓过一阵劲后,周伽敏凝着前方那道袅袅婷婷的影子,冷嘲道:“如今跟那位的语气,倒是学了十成十,可温臻,你有他的手段和本事吗?”
温臻步履稍驻,似想到什么般:“步人后尘的本事,我远不及你。”
若说文杉是插刀高手,那温臻便是投毒高手。
一刀下去或许痛到鲜血飞溅,但毒药洒下,是要命的。
夜色渐渐掩盖她的身影,州市的夜,有风徐徐拂过庭廊。
周伽敏面色苍白,身体摇摇晃晃立在风中。
一直到登机,文杉还在偷瞥着温臻神色。
见她神态自如地拿出Airpods,取出一只递给她:“要听歌吗?”
文杉摇摇头直说:“我担心你受影响。”
“受什么影响?周伽敏影响不了我。”
她将耳机戴上,音量开得低。
“那温则译呢?”
温臻掀睫扫她一眼没答,又闭眼小憩。
舷窗外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温臻半侧着身子,凝着窗外深色。
她有多久没听过温则译三个字?
快要十六年了吧。
若不是后来长大一些,又在爷爷书房里见过一次全家福照片。
她想,她该忘记这个人的。
世人都说,父母是最爱你的人,只有父母可以无条件地信任、依赖,是你永远的靠山。
但世人说得不对,
这世间,还有一类父母,生而不养,可以将年幼的孩子随意抛弃,只为追求自己所需的自由。
可,若你需要这份自由,又为何要让这条生命临世?
温臻轻轻闭了闭眼,睫毛膏好像融化了一点,窗外的黑云忽而闪动亮光,广播也随即播报落地时间。
两个多小时的航程已至。
深夜十一点半,飞机抵达机场。
首都的魅力在于,即便是深夜航班,机场依旧人潮拥挤。
来往旅人匆匆,她只是其间一粒砂砾。
没了等专车的耐心,两人直接在出口搭乘计程车,文杉的住址与她完全相反,两人便分开乘坐。
分手后,温臻上车报了檀庭位置。
司机大叔刚输入导航,便同她商量:“姑娘,你这地咱可开不进去,还需你往里头走一段行吗?”
檀庭除了业主车辆,旁的车确实不能进,尤其是这类计程车。
温臻点头说好。
彻底到家的时间直接是凌晨。
温臻拖着行李箱往前走,浑身充斥着舟车劳顿的疲乏感,走到一半路,她突然回想自己为什么要折腾到半夜非要回来?
脑中却不受控制地开始盘旋起那句——“京市今日有雨。”
步履一顿,她不知前方这条路还要走多久,还会有多累。
身后忽闪一道白光,刺目到温臻抬手去挡,视线渐渐在光源中缓和,只见一台深灰色科尼塞克正朝她缓缓驶来。
车牌号是一串嚣张的连号。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后排车座的车门霍地一声打开。
光源逆着,男人自车门处而下,强光敛去时,只见其修挺身姿立在那端,气度朗朗又颓唐,而后朝她徐步走来。
靠近时,月光照在道路两旁的樟树上,夏夜的风拂过她乌亮的长发,吹得树叶簌簌。
满地斑驳树影中,交叠他们的影子。
晏朝聿单手提起她的行李箱,眼里藏着阴色觑过上面放着的大束鲜花,一手扶住她柔软的腰肢,指腹摩挲几下。
声线喑哑:“几时到的?”
“刚到。”
温臻嗅着他衬衫上的酒气,估算着时间,他应该才从一场宴会离开。
可因他这样频频又突然闯进她狭窄的世界里,于是她又明知故问:“你喝酒了?”
光源照在女人的面孔,浓睫处好似花了一点妆,但这张脸依旧美丽。
是蛊惑人心的最佳利器。
晏朝聿下颌微颔,牵起她的一只手,带着人往车里走。
上了车,灯光直直照下来,折射几段,光线昏昧,空间也变得狭窄起来,男人侧身将车门关上,车速缓行,他的衬衫起了几道褶皱,温臻侧眸看他微阖的眼,和紧皱的眉。
晏朝聿握着她的手放在腿上,喘过一息,复而抬眸,一双深沉的眸子攫向她,另一只手穿过她的乌发,摁向雪颈处,气息相对,温臻嗅到他唇中浓烈的酒气。
心间微晃。
咫尺间,她将男人半垂的长睫看得分明,再往下是他挺拔的鼻,微红的唇,还有——
滑动的喉结。
温臻美眸涟涟,低声唤他:“晏朝聿。”
这样氛围里,心和眼,口和耳,只在一厘距离,太近,太近;
谁又辨得清、捉得紧理智呢?
差不多的夜,差不多的一台车。
晏朝聿深沉沉的眼里泛起阴色,半敛眼睑凝着她,喑声问:
“上次在车里,不是喊老公?”
第22章
落在她后腰上的那只大掌忽然使力, 霜花白的裙角铺开在男人黑色的西裤。
温臻坐在晏朝聿腿上。
分开坐的。
位置与压迫感颠倒,她的手攥紧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