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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她的手慢慢回握住,糅合进他的掌心。
晏朝聿偏了偏首,睇过来。
那双幽深如海的眼睛里藏着不明笑意,温臻抿了抿唇,松开他的手,又被他牢固反握。
一旁挂起的窗帘外,夜色深深。
香港的夜晚比京市的更黑,衬得屋中的灯光也更加明亮。
晏朝聿问她:“晏太太,今夜跟我走吗?”
他们如今是合法夫妻,这种话好似很合理,但温臻想起还在门外等着的经纪人:“杉姐还在等我。”
“陈助理会安排你的经纪人回酒店。”男人剑眉斜挑,静静地等待她的答案。
指尖的挤压感让她的心脏也跟随这浩瀚夜色,一起沉坠下去。
温臻点了点头。
趁着夜黑风高,晏朝聿紧扣她的手,从书房的暗门离开了灯火辉煌的古堡,一辆深灰系列的布加迪停在路口,好似在等候他们的到来。
从城郊到中环的旷逸酒店,一路上耳边充斥着超跑的轰鸣声,车子疾驰在空旷公路上。
温臻半托着及地裙摆,侧首看向驾驶座的男人。
西装外套已经被他随意丢在后座上,男人身上的白衬衫被扯得有些凌乱,袖口挽起一截,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温臻终于找到形容词,昼夜两级分化。
白日里的晏总,端方克礼,着装也是一丝不苟。
夜里的晏朝聿,什么端方,什么克礼,全是皮囊外的假象。
他是一头蛰伏已久的野兽,只待深夜猎杀。
回想起从京市飞到香港的前夜,那种奇异的感觉再度来临。
晏朝聿总让她有一种分割的感觉。
但无论什么时候的他,出手永远是最阔绰的那一位。
即便只是暂住一夜的酒店套房,也是港区中心位置的顶楼大平层。
晏朝聿拿了一套换洗衣物去外面浴室,房门半掩,满室阒静,温臻能够听见浴室水流的哗哗声。
今夜又要与这个男人同床共枕。
想起领证那夜种种,温臻走进浴室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颊,遣散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后,视线掠过盥洗台上她常用的护肤品,都不知到底是陈助理的细心,每次都有帮她准备,还是男人的嘱咐。
不想了。
开始卸妆,洗脸,泡澡!进行精致女人的每晚护肤流程。
温臻擦好身体乳穿上整齐的睡衣从浴室出来时,房内还开着一排昏黄壁灯,床上男人已经躺下,绵长的呼吸声均匀,应该是睡着了。
温臻挑了下眉,准备关灯躺下时,才发觉身旁男人睡着后紧锁的眉。
鬼使神差,她伸手去抚他的眉心,指尖刚点上,男人蓦然睁开双眼,腰上横过他的小臂,将人一把捞进被中。
四目相对,他的手掌宽大到可以掐住她半边腰肢,温臻头上的玉簪沿着枕头滑落,满头青丝铺开,空气里弥漫开橙花香气,光线阴影落在他们的身上,原本包裹严实的睡袍领口在扯动间半敞,圆莹处还有兰蔻精华的粼粼光感。
他的眼神暗下来,两道紊乱的呼吸相互交织。
对方的唇部近在咫尺。
温臻眼睫轻颤,牙关发紧,又不是没亲过,滋味也挺不错的。
心绪乱飞,晏朝聿支撑在她耳边的手忽抬,拨开她凌乱的乌发,而后从她身上撤离躺下,并不平稳的声线同她道:“睡觉吧。”
温臻整个人都半僵住,缓了好一会儿,直到身旁呼吸声均匀后,她才微微侧头,不可置信地看过去。
就这样吗?
刚才的心跳声,绝非只有她一人在乱。
还在愣神,身侧响起翻身动静,她被一只手揽入怀中,属于他身上的好闻气息,沾染满怀。
耳边响起他低醇的声线:“怎么还不睡。”
至于客厅外亮着的灯,以及桌上时不时发出振动的手机,无人再理。
室内冷气调得较低,温臻裹紧被子,凭感觉往一处炙热的火炉边滚,手也沿着火炉边缘蹭热。
男人缓缓睁眸,入目便是身前缠绕的长发,以及正顺着他纽扣缝隙往里取暖的一只莹白小手,晏朝聿轻哂一下,将她乱碰的手握紧,攥在掌心。
感受到束缚,怀中女人不耐地溢出一声轻哼。
晏朝聿目光一深,循着那张红润饱满的唇睇去,见她鸦睫颤颤,细眉紧拧的模样,喉结微微滚动。
刚缓过一点,薄如蝉翼般的睡裤面料下,一条细腿往上抬,压了上来。
剑眉骤凛,脖颈冷白的皮肤泛起一层薄红。
晏朝聿忍耐着,轻声唤她臻臻。
温臻这一觉睡得深,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她眨了眨涣散的眸子,窗帘拉着,没让一丝阳光透进来,伸手往身旁摸索,一片空落落的,余温都没留。
“人呢……”
声音刚出,便察觉到有一丝沙哑。
温臻捏了下喉咙,慢慢撑起身,周围一片黑。
身上的睡袍早已掉落地面,真丝吊带细细挂在女人精致锁骨处,大片雪肤暴露在空气里。
视线模糊的时候,往往听觉更灵敏。
卧室房门虚掩,隐约能听见外面的交谈声,温臻想要辨别,起床赤脚踩过薄毯,走向光洁的地面,瓷砖凉意令雪白的趾头蜷缩。
“吱”——
门轻轻推开。
千万顷白昼倾泻而来,镀向她,女人乌发微乱,神情慵懒而迟顿地掠过眼前一切。
但女人天生一副好容颜,眉眼靡丽,雪肤红唇,常年练舞的身材高挑而窈窕,即便是不修边幅地随意站那,也是别人眼中一道不可忽视的风景。
旋即,一道挺拔长影落在她面前,男人微俯身将一件男士外套拢在她雪玉般的肩上。
“把你吵醒了?”
晏朝聿的身形阻隔了温臻的视线,但余光里依稀瞥到有几道影子晃过墙壁。
房门一阖,自动窗帘开始运作,温臻的视线也一点点恢复清晰。
她问:“外面有别人吗?”
声音还有点哑,带着一点鼻音,听着格外黏软。
晏朝聿绕过她走向窗边的沙发处,倒好一杯温水递给她。
“陈总助,和随行的几名秘书,下午有一份合约需要签字,为这事来的。”
他神情闲散,而后又问她:“睡这么长时间,想吃什么?”
温臻这几日有些累,摇头说:“没什么胃口,不想吃。”
“敏红姨在香港的庄园内设有马场,下午都会是些消耗体力的活动,你需要补充一些营养。”
最终这顿早午餐没有任何借口可以躲避,陈助理按照港式标准为她准备了一桌。
温臻是真的没胃口,但秉着不能浪费粮食的心情,尽量多吃几口,吃到小腹鼓鼓,满桌食物却纹丝不动。
她显得有些苦恼。
沙发位置,晏朝聿阖上工作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