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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看见汤杳的身影从转角处冒出?来,穿越重重人海,笑着小跑过来。
“不怕走丢了?”
“不会啊,你个子?这么高,我在很远都能看见你呢。”
问她去了哪里,汤杳神神秘秘不说,只?顾着低头吃甜筒。
另一只?手背在身后,变着角度不让人看她拎着什?么:“这个甜筒真好吃啊。”
说这话时目光闪躲,明显有鬼。
回到车里,闻柏苓才摸清玄虚——
汤杳把一直藏在身后的纸袋拿出?来,里面装着巴掌大的三角蛋糕。
“我和店家商量好久,才同意送我一根蜡烛,我还在商店门口买了打火机。”
汤杳坚持不要闻柏苓动手,自己拆开蛋糕,插蜡烛,又?用?打火机点燃,把蛋糕捧到闻柏苓面前让他许愿。
闻家的传统是只?给小辈孩子?们过生日到十八岁,十八岁之后要等到六十岁,才会继续组织生日宴会,那时候叫过寿。
但成?年后,人人都会有自己的朋友圈子?,就算家里不再?操办,朋友们也会凑在一起庆祝。
闻柏苓从昨晚起手机都没关过飞行模式,不然朋友们不会放他自己出?来躲清闲,早把电话打爆了。
他有过各种各样的生日party。
在游轮上的、在别墅里的、在酒店、在会所......
那些蛋糕越做越精致,比人还要高,香槟整箱采购,一掷千金。
但都比不过此刻令人熨帖。
汤杳也很好奇,像闻柏苓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子?弟,吃喝不愁,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会有什?么需要许愿的事情。
但闻柏苓没闭眼,目光深深,越过跳跃的烛火,始终在看她。
久得汤杳都有些不自在。
她脸上笑容有些僵,正想问闻柏苓,怎么还不许愿,却?见闻柏苓突然一笑,吹灭了蜡烛。
“许完了。”他说。
那天汤杳是赶在门禁的最后几分钟,回到宿舍;闻柏苓则赶往机场,搭乘当晚的航班出?国。
社燕秋鸿,后会有期。
过完忙碌的考试周,暑假终于来临。
小姨已经离开她在京城的首家蛋糕店,也从豪宅里搬出?来,现在只?经营属于自己的新店。
生意不错,想象中的麻烦事也没有发生,用?小姨的原话说,“生活好像还有希望”。
汤杳是在忙完几次兼职后才回老家的。
她用?自己赚的钱,给妈妈和姥姥买了新衣服。才夏天,反季清仓的毛衫显得有些不合时宜,可妈妈和姥姥穿上,还是很开心。
姥姥生病后不怎么能说出?完整句子?,张半天嘴,很费力地吐出?音节。
妈妈笑着给翻译:“你看给你姥姥高兴的,眼睛都笑没了。”
暑假里,汤杳在老家的快餐店找了兼职,被周扒皮般的老板压了整整一个月。
怎么说呢,痛并快乐着吧。好歹存了点小钱,学费、生活费都攒齐了,吃穿不愁,知足者?常乐。
九月,大三生活正式拉开帷幕。
汤杳和室友们坐在操场台阶上,看着大批新生涌入学报道,抱着新领取的军训迷彩服在操场穿梭着,个个活力满满。
她们感叹着:“老了老了,我们真是老了。”
吕芊坐在中间,左右晃着撞了撞汤杳和陈怡琪,兴奋地说,看见个学弟长得挺帅的,个子?高,特别挺拔。
也许是对?高个子?的联想,陈怡琪忽然问:“汤杳,闻柏苓很久没来找你了吧,他还没回国?”
汤杳笑了笑:“没有。”
“还以为你得是我们宿舍第一个脱单的呢。”
“只?是普通朋友。”
这话像一种自我催眠,说多?了自己都不信,所以也只?说了这么一句,汤杳便换了新话题:“我们午饭吃什?么?”
这个学期还是很忙碌,偶尔和闻柏苓通电话。
倒是意外地在小姨蛋糕店附近的商场里,遇见过费裕之,被他硬拉着喝了杯咖啡,结果?回寝室失眠,一夜未睡,瞪着眼睛捱到早晨五点半......
寝室窗帘没严,汤杳在缝隙里窥见朦胧天色,也窥见了入冬的第一场轻雪。
冬天来了。
不知道闻柏苓那边有没有下雪。
身在国外的闻柏苓,避开某场酒会的喧嚣,躲在露台沙发里,拿着平板电脑查看报表。
有人落坐在他身边,点了一支烟。
闻柏苓都不用?回头,已经知道来人是谁,放下手里工作:“哥,明年我打算回国。”
两兄弟长得很像。
但闻柏芪年龄长闻柏苓十岁,从二十岁开始接手处理家里的事情,比闻柏苓更有种镇定感。
闻柏芪叼着烟,打趣弟弟:“回国找冯佳英?”
冯佳英。
汤杳小姨的名字。
闻柏苓对?这名字不熟,还愣了一下,才无奈地倒吸口气?:“你怎么也跟着瞎说,没听说过谣言止于智者??”
玩笑开完,闻柏芪换了正事。
说了商业版图里明年的相?关项目计划,有几个是国内的,问闻柏苓是否感兴趣。
“不过,爸的意思是希望你留这边。”
闻柏苓说自己更喜欢国内,究其原因,脑海里却?浮现出?汤杳举着蛋糕的样子?。
烛火点亮她的眼眸,明亮,动人。
他不禁垂眸莞尔。
亲兄弟之间默契足,哪有秘密。
见弟弟垂眸两三秒,闻柏芪已经猜到端倪:“你心怡的女孩,另有其人?”
闻柏苓笑着“嗯”了一声。
“是我认识的人么?”
“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大学生,品学兼优,年年拿奖学金,人家还是班长呢。”
似是怕闻柏苓也搞出?包养女学生那套龌龊行径,当哥哥的掸掉烟灰,皱了眉:“你又?不常回国,怎么会认识大学生的?”
“其实也是今年才刚熟悉......”
于是在异国他乡夜风微寒的晚秋,闻柏苓坐在纸醉金迷的应酬场外,回忆起第一次遇见汤杳时的情形。
那是两年前。
闻柏苓在中关村附近办事,临时改了地点,还没沟通好,车子?停在南路,接电话。
那阵子?是八月下旬,是开学季,附近多?所大学,人行横道上经常有拖着大包小包行李的青涩面孔。
路边出?了点小意外。
提篮卖水果?的老人突然摔倒,枣子?、荔枝滚落满地......
前些年假摔讹人事件频发,大家都有防备心理,不敢上前。
有个傻姑娘第一个跑过去,扶起老人:“奶奶,您怎么样?”
听那声音的焦急程度,还以为人家老太?太?是她的亲奶奶。
闻柏苓车窗半敞着,就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