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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显出几分落寞来。
沈重阵有些微怔,真想多看两眼,却见高朝已走到他身侧。
“他在哪!”
沈重阵回神忙道:“昨夜在月戒寺里出现,恰叫我手下侍从瞧见。”
“月戒寺?”
高朝纳罕一声,只觉得略有些许熟悉。
戚禅和上前一步道:“那神棍恰是在那里找到的。”
高朝恍然大悟,掀了掀嘴角:“倒是巧。”
戚禅和提醒道:“殿下不觉得太过巧合了吗?”
高朝闻声面笑意散去,只是冷冷看向戚禅和:“有何巧合之处?许是那神棍当真有些本事也未可知。”
戚禅和闻声闭了嘴,一碰到唐缇的事,高朝明显不信他,他反倒是说多错多,他眉宇半聋,带着些许恼恨。
又是唐缇。
高朝却浑然不顾他是如何想,只是看向沈重阵道:“还不快去寻!”
说罢又顿了顿,抬脚就要往外头奔去:“罢了,还是本殿去寻,你们去他定是不肯回来的!”
戚禅和上前一步拦住了他提醒道:“殿下,春闱殿试提前,圣上现如今又受那神棍诓骗,您不是要与臣思量对策,若是现在不阻,待金口玉言后便再难反转了殿下!”
高朝眼神露出几分不耐烦道:“提前便提前,孟鹤之如今半死不活,谈何入试?你速速走开!莫耽误本殿正事!”
自有上回唐缇失踪一事,高朝对戚禅和多有顾忌,尤其在这桩事上。
沈重阵有些惊愕,看了眼默不作声的戚禅和,忙追赶上去。
戚禅和人默然不语,只是冷冷的看着高朝的背影。
倒也不是他敏感,这回他确实觉得有些不大对。
可细细思索,又寻不吃缘由,真要说起来,只觉得这一桩桩一件件,好似个圈。
戚禅和此刻也是无暇分身,自知晓皇帝秘事后,他便马不停蹄安排,现如今也只盼远疆那处传来消息,也好给高朝一个交代。
虽是不情不愿,戚禅和到底是跟着高朝一同前往,沈重阵瞧见时心中更是呐喊,那怪异之感更显浓重。
如陆绻所想,自有了唐缇的踪迹后,高朝就好似失心疯犯了一般,四处去寻,就连朝堂上的事,都无暇顾及。
陆绻与谢怀候在御书房前,身后还有一穿着道袍中年男子。
那人便是众人口中的神棍,只见他眉目清舒,不似这个年岁的苍老干练,反倒更添几分望眼川海的凌云之气,一眼瞧去,确是很显世外高人的气度。
陆绻想起来前直存的消息,有些庆幸道:“倒是远比我想的顺利。”
谢怀挑眉道:“如今也能心安了?”
陆绻点了点头,须臾又叫愁云笼罩:“就是不知能拖几日,只盼他能在些醒来。”
谢怀意味深长道:“远比你想的还要久。”
陆绻瞪大了眸子问:“当真?”
顿了顿有些奇怪:“我怎觉二殿下对唐缇格外在意,这法子我本也是一试,却不想叫我惊喜。”
“何止是在意……”谢怀话还未说完,便听殿门从里面打开。
是黄诽。
“圣上宣三位进殿。”
谢怀闭了嘴,朝着黄诽点了点头,而后刷新走进了殿。
陆绻紧随其后,只是在黄诽瞧不见的地方,微微顿足叮嘱那神棍道:“我交代你的事,可清楚!”
那人闻声点头应道:“大人放心,曲某人必不叫大人失望。”
陆绻闻声这才轻松了口气,领着人进屋。
第99章
皇帝本对这神棍带了些许怀疑,可有谢怀作证说他有些能耐,对这神棍便多少带了些许礼待,再加之打了几个交道,见他身上确有几分高人在世的气魄,尤其在筹算的事上,很有些许见解,便更信了三分。
见他进殿忙道:“无端大师,朕上回询问之事可问得天相,可有所回应?”
那神棍自称曲无端,闻声上前参拜了下道:“正是有了天相,道人才想来回禀圣上。”
皇帝闻声便有些坐不住了,身子往前倾了倾,迫不及待地问:“如何!”
曲无端余光瞧见陆绻朝自己使眼色,便垂下眸子道:“圣上所求,自是顺应天道,恰是上佳之选。”
皇帝闻声嘴角笑意勾起,哈哈大笑道:“果真吗!”
曲无端点头道:“正是!”
只是说话间,眉宇又是一凛,话风突转道:“只是……”
皇帝闻声有些紧张问:“只是何事?可是有所不妥?”
曲无端闻声点了点头道:“圣上所求,虽是顺应时势,却并非顺时而动,若想顺势,怎么也需再等两年之久。”
皇帝脸色骤然一变,有些不可思议,俨然是一副被戳中心事的样子,若不是老四出事,他确实是想等两年后在出此打算,可眼下情形不允,老四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待他死后,老二在朝中更无所忌惮,他又年岁渐老,两年的时间太长,他没把握能压得住他,尤其这两年间,想老二在朝中地位更是稳固,届时自己便是想要撼动,都难动分毫。
他没想到,这曲无端竟当真能瞧透他心事。
谢怀自始至终都是勾唇站在一旁,淡淡地瞧着,好似这事与他无甚要紧的关系。
一旁陆绻瞧在眼里,他的震撼不比皇帝少多少,只因今日曲无端所言,皆是在谢怀的授意下说的,但见皇帝的神色,因当是十之八九,能算到皇帝的心意,他如何能不震撼。
皇帝并未察觉到在场人的思绪,只是忙追问道:“若是提前?可是有不好?”
曲无端眉头紧锁,带了几分可惜道:“确实如此,万事皆须达天时地利人和,三方缺一都是不吉,怕是很难成事!”
“会有何不好!”皇帝忙问。
一旁黄诽见状忙安抚道:“圣上放心,无端大师在此定会有法子更救的。”
曲无端道:“轻则大运之人有血光之灾,重则………耗其气运,许会危及性命。”
黄诽闻声想起今早前线来信,忙凑到皇帝身边小声耳语。
“受伤了!可要紧!”皇帝坐不住站起身来问黄诽。
黄诽点了点头,看了眼几人轻声提醒道:“伤了手腕,虽不是大伤,但确实见血了。”
皇帝眼神难得出现些许慌乱,忙问道:“可有法子缓煞!”
那曲无端闻声一怔,显然没想到皇帝反应这么强烈,一时间倒是被吓得有些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
可他越是如此,落在皇帝眼中更觉得他高深莫测,以为他确实忌惮天罚才会如此,忙道:“若是大师可解,朕可许你万金!”
曲无端闻声并未见多少欣喜,想起陆绻的交代才缓缓道:“无端有幸运替圣上解惑,已是平生之幸,如何还能求旁的!圣上折煞道人了。”
见他连万金都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