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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切记注意,以防狗急跳墙。”
陆绻摩挲了下指腹应了声:“好,我知道分寸。”
果如孟鹤之所想,此刻二皇子府气极低。
“哗啦”一声,是瓷片碎裂的声音。
“这么大的遗漏,你们就没发现!本殿不是早让你们拿回那信么!”
场面静悄悄的,无人敢应。
“本殿要你们这些废物何用!”高朝还是在上,烛火摇曳下,他脸色尤为晕黑。
戚禅和一动不动跪倒在地,脸颊划出一道口子,鲜红血色顺着下颌划落,他眼眸极其清淡,瞧不出情绪来,他捺了下嘴角劝道:“殿下息怒。”
这声息怒不带一丝声调,尤像是敷衍。
如此更是激怒了高朝,他冷哼一声道:“戚大人,这事本殿是不是早便交代过你!”
沈重阵在一旁不敢言语,神色有些怔住,看了眼高朝,也不知当不当提醒,这事,高朝是交代给他的。
只是他办事不力,却没承想让戚禅和背了锅。
正要张口说话,只见戚禅和竟垂首应道:“是微臣失职,还请殿下降罪。”
沈重阵懵了。
实在费解他为何要给自己顶罪,心里有些复杂,可到底是什么都没敢讲。
心下哀嚎,二殿下这脾性近来是越发差了。
高朝冷笑一声,显然是不信他这回能老老实实认罪。
果不其然,话还没说出口,戚禅和忽然道:“只是微臣想问问明白,殿下到底是因禅和没找到唐缇气恼,还是为了他唐温伯案子再审会连累到唐缇气恼?就是罚罪,微臣也要被罚个明白是不是!”
“戚禅和!”高朝高呼一声,脸色难看至极。
一旁沈重阵瞪大了眼睛,原他是打的这个主意!嘴巴微微张起,身上立时惊起一声冷汗,生怕牵连到自己,忍不住往身后缩了缩。
戚禅和却好似还觉不够,仰着头,脸上那道伤口带着诡局妖色,鲜血顺着下颌下滑,带着些许别样意味。
高朝忽然转身,将高台上的一把长刀拿起,即刻退去刀鞘,朝着戚禅和奔来。
莫说沈重阵了,就是王制都心惊肉跳,忙蹲下身抱住了高朝的衣袍:“殿下息怒,殿下息怒,戚大人只是一时慌乱说错了话。”
沈重阵回过神来,忙也往戚禅和身边靠了靠,舔了舔嘴唇道:“是,是,殿下息怒!戚大人我知你为殿下的事情着急,但不该口不择言,还不快请殿下饶恕。”
这两人无论如何劝,当事人都是无动于衷。
冷刀到底是抵在了他脖颈,高朝道:“戚禅和,你是个什么东西!可要本殿提醒,你是怎么爬到今天这步的,污糟东西,凭你也敢跟本殿叫嚣!”
这话说的极其不堪入耳,果不其然,方才还认罚认骂的戚禅和脸上划过些许崩裂。
眼里划回受伤,深深看了眼高朝,须臾嘴角泛起一抹嘲讽:“殿下提醒的是,是禅和不知分寸了。”
戚禅和虽低头,高朝却仍觉可恨,冷刀拍了拍他脸颊,话又冷又凉:“你不是想问吗?那本殿就告诉你,也不必你再费心释然了,你听好了,唐缇远比你这贱命贵重百倍,本殿再说最后一次,只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若是再寻不到他,你便自去请死,且看本殿的话真不真!”顿了顿又道:“本殿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将那笔迹给本殿蒙混过去,若是叫本殿知晓他又受牵连,本殿自也不可能放过你!”
他转头又看着沈重阵道:“还有你,趁早除了孟鹤之,本殿的耐心也有限!”
话音刚一落,便听长刀清脆落地声音,而后他便拂袖而去。
他人一走,沈重阵便瘫坐在地,身上冷汗一层又一层,今日好像走了趟鬼门关,回身见戚禅和还盯着高朝离去的背影发呆,他道:“戚大人!你不要命了!怎这般放肆,明知殿下近来心绪不佳,你该多有谨慎才是,怎还往枪口上撞!”说完又自顾自谈起:“说来也是,殿下近来脾气阴晴不定,实在也该熬人。”
说到这时,戚禅和抬眸看向沈重阵,他嘴角掀起一抹讽刺道:“沈大人不知为何吗?”
沈重阵闻声一怔,眨了眨眼睛:“戚大人这是什么话,沈某不明白,这与我何关。”
戚禅和已经站起身来,一如之前的冷彻淡然,他理了理衣袖道:“连个人都杀不明白,沈大人还能明白什么!”
这是在嘲讽他上回刺杀失败。
沈重阵脸色难看,这确实戳到了他的痛处,只是他仍旧不明所以:“戚大人的意思是殿下脾气渐差与唐缇有关?”
戚禅和当真觉得沈重阵蠢得很。他捺了下嘴角,眼里都是不耐烦,却也懒得再与他解释什么,若非唐缇没死,高朝也不至于还有惦念,若是死了,伤心一场也就罢了,可就是现下最是麻烦。
他冷嗤一声:“瞧着吧,一日找不到唐缇,殿下这脾性,便一日比一日的差。”
说罢也理了理自己衣袖转身离去。
唐温伯的事有进展,让一连阴郁多日的唐霜终见欢愉。
是夜,她方才沐浴出来。
扣着身上的细带缓缓而出。
一抬眸瞧见了坐在床榻边的孟鹤之。
孟鹤之一抬眸,那双目就直直盯着唐霜,好似盯到猎物的狼,眼里泛着青光。
唐霜脚步微微顿住,强笑了笑问:“你今夜不读书?”
孟鹤之摇了摇头,理所应当道:“方才考完,该歇一歇,也该好好补一补。”顿了顿,嘴角笑意勾起:“你答应我的。”
唐霜吞咽了下,确实是她答应的,孟鹤之之前秋闱在即,两人在房事都颇为收敛,未免他贪欢分神,其实是唐霜自己想松口气。两人便约法三章,待秋闱后,再依着他。
这么算下来,已有一个月没有过了。
两人期间也不是没有擦枪走火的时候,好几回唐霜都以为孟鹤之要忍不下来了,他竟强撑着从她身上起来,甚至咬着牙去冲冰凉冷水。
倒不是他自制力强大,实在是唐霜之前的承诺于他而言太过诱人。
是故素了这么久,难怪他眼睛泛着青光。
唐霜有些怕了,恍做不记得了,岔开话题道:“时候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了,该早些歇息了。”
说着便要去熄灯。
孟鹤之自然不能给她这个机会,唐霜发现时,已经被孟鹤之抱了个满怀。
他坏心眼的从身后撞了撞她,唐霜瞪大了眸子。
孟鹤之仍觉不够,趴在她的耳畔,呼吸灼热问:“你说地儿随我选的,你可记得?”
他嘴角一勾低声问她:“软塌还是书桌,你自己挑一个?若是不挑,那便都试一试如何?”
第90章
“姑娘,你来潮了?”杏枝早起收拾床榻,瞧见床榻上的一抹红,有些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