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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愕然,只当孟文轩是认命了,皇帝权压,只有孟鹤之一个嫡出的公子。

他连连应道:“是,老奴明白,老奴明白!”

孟文轩蹙了蹙眉头,宽袖下的手紧握成拳,是他疏忽了,竟才发觉,连管事也能指摘他……

他忽然抬步往南院走去,许管事愣了下忙了上去,小心谨慎地伺候着,他也不迟钝,今夜的孟文轩显然不大对劲。

孟文轩径直到照水院,是孟鹤之以往住下的院子。见门扉锁着,蹙了蹙眉头。

许管事上前道:“老爷,这处改作书房了。”

孟文轩一怔,有些错愕。

许管事尴尬笑了笑道:“自打成亲后,二……大公子便与少夫人去了南苑住下,大公子近来在学读,这处离南苑近些,便将这处改作书房了。”

话音落下,孟文轩的脸色更是难堪了。

他问:“多久了?”

许管事提着灯笼上前,看了眼孟文轩才道:“三四个月了。”

三四个月他竟浑然不知,他抐了下嘴角,神色莫名。

不知道待了多久,两人才走出了南院。

许管事看着孟文轩的背影,更觉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了?

他也没瞧见孟文轩因为高氏的事情伤心欲绝。

孟文轩进入西院,脚步忽又顿下,许管事看去,是孟廊之的屋子。

“老爷可要去看看?”

孟文轩没搭茬忽然开口道:“高氏是什么时候进的孟家。”

许管事想了下答:“平衍一十三年,好似是腊月进的府,具体哪日还要去查查。”

“去查!”

孟文轩又问:“当日接生的婆子可还在?”

许管事点了点头:“在的,老爷是要……”

孟文轩看了眼烛火熹微的屋子,眯了眯眼眸道:“把人寻来,我有话问她。”

许管事愣住,眼里有些茫然。

孟文轩眼里闪过不悦,看着他道:“没听明白?”

许管事回过神来,忙连连应道:“老奴现在就去找。”

直到天黑,邹沢也没来接人,唐霜与孟鹤之亲自将人送回了邹家。

车帘一落。

上一刻还笑颜如花叮嘱唐烟小心些,下一刻笑颜便散去。

她拉着孟鹤之的衣袖,眼里都是急迫:“是不是出事了!”

孟鹤之有些错愕,他已经竭力隐瞒,到底是哪里叫她瞧出不对劲来。

唐霜努了努嘴角,替他解了惑,看了眼渐渐远离的邹家道:“姐夫从未丢下过姐姐......”

孟鹤之了然。

神色也是一沉,捏着她的手道:“是出了事。”

唐霜紧紧攥着手心,咬了咬唇看着他。

孟鹤之正要解释,车门忽然被敲响,掀帘看去,是邹沢。

邹沢脸色有些发白道:“四皇子快不行了!”

第84章

夜已寂深,邹家书房却灯火通明

“我去时,四皇子已昏迷不醒,太医说是感染疫症,但那模样,分明是中毒至深。”

饶是烛火昏暗,也能瞧见邹沢的晕黑的脸色。

说着猛然拍了下桌子,眼里都是愤恨。

“四皇子若死,便是死无对证,以之前的证据看,岳父再无翻案子可能!”孟鹤之沉声道。

邹沢咬了咬牙道:“好手段,这一箭双雕我属实是没想到。上回捐资一事,二皇子是彻底记恨下了!”

孟鹤之不在意四皇子死活,可唐温伯不一样。

“有几成把握能活!”

邹沢抿唇答:“不到两成。”

那确实棘手!

眼下四皇子能不能活,是关键。

可有一事,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沉吟片刻,猛然抬起头:“案子既已尘埃落地,二皇子只等行刑之期就是,何故非要治岳父于死地。”

邹沢也后知后觉,二皇子这几次,回回是冲着唐温伯去的,非要他即刻就死不成,确实蹊跷。

“陆绻怎么说。”孟鹤之总觉得,这里头应当还有隐情。

见邹沢的神色,孟鹤之猛然一怔,他险些忘了,陆绻与唐烟的那桩事。

两人之间虽不敌对,但也无可能正常交涉,难怪唐温伯进去这么些时日了,竟一直毫无进展。

他舔了舔唇间站起身来道:“陆绻我去寻。”

他顿了顿又道:“只是二皇子那边……”

邹沢看向他问:“要我如何!”

孟鹤之眸光微动道:“若是死了便罢了,若是活了……劳烦将军写一封告罪书。”

“告谁的罪?”

孟鹤之看了眼邹沢定定道:“举四皇子诸罪,越多越重越好。”

邹沢不解看向孟鹤之,却也并未太过失智:“他这身子如何在经得起折腾!”

孟鹤之眸光清亮:“折不折腾的,已经半死不活了。”

邹沢闻声便默了,孟鹤之此话太过凉薄,显然很不在乎他生死。

邹沢眸光略带不善,孟鹤之看了一眼,浑当看不见,只是嘴角微勾,须臾才道:“将军以为,宫里此刻可还安全?”

邹沢思忖片刻,摇了摇头。

孟鹤之点了点头:“那便是了,届时便向圣上提议,将四皇子从内宫挪去大理寺看管。”

邹沢豁然开朗,二皇子权势过盛,皇帝又熟视无睹,若非如此,四皇子也不至于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受此迫害。

邹沢豁然开朗,点头应该好。

孟鹤之忽又问道:“将军,有一事我需与你确认。”

“你问。”

孟鹤之直言道:“皇帝对四皇子到底是什么个态度。”

邹沢眸光一沉,显然没想到孟鹤之会问,他并未直接回答,反问道:“为何这样问。”

孟鹤之也不遮掩:“我要知道分寸在哪,也不至于到最后伤了人。”

邹沢握拳,郑重其事道:“我与你说明,四皇子你最好保下。”

孟鹤之挑眉:“那我想问问,这是圣上的意思,还是将军的意思?”

邹沢抐了下嘴角,沉声道:“我的意思!”

果是如此。

孟鹤之便没再讲什么,点头道:“那我知晓了。”

只是临走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等人一走,卸一进屋,便瞧见在家将军沉思不语。

“将军?”他喊了一声。

邹沢这才回神,而后颇好笑地摇了摇头:“孟鹤之估摸是猜到了。”

他细细一想,孟鹤之之所以会问,便是在试探他。

卸一面上一惊,忙凑上前问:“那要不要……”

邹沢摇了摇头。

想起交给他的那封信,他其实也不必多此一举试探。

不过以此可见,孟鹤之确然守诺。

虽是夜深,孟鹤之唐霜并未耽搁,马车调转,去了陆绻府上。

白日里反倒不大方便。

直存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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