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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回京兆府?”

马车上人真是戚禅,眼里皆是淡漠,敛了敛眼眸看了眼那麻袋道:“送去二皇子私宅。”

那两人闻声神色有些古怪,其中一人复又问了一句:“二皇子的意思?”

戚禅抿唇,算是默认。

那两人便再无异议,命车夫往西边行去。

其中一人低声问道:“我就不明白了,这人还有何用处,殿下去哪便要带到哪去,真是怪了?殿下怎不知此人危险,留着他就是个祸害啊!莫不是真如外头所传?殿下他……”

一旁人闻声忙训斥道:“胡说什么!快闭嘴吧你!”

车厢内的戚禅自也听见了,却并未做声,摩挲了下掌心看了眼一旁的麻袋,眼底皆是冰凉。

转眼天便透亮,晨光洒进窗牖内,孟鹤之看了眼床榻旁昏睡的唐霜,甚是贴心地撂下外头的厚帐,床榻内瞬间又坠入一片漆黑之中。

唐霜睡得踏实,门外几人却是急得不成样子,这新妇二字顶在头上,唐霜若是再睡下去,怕是就要被挑错处了。

“夏添你去敲门,都这时候了!还不起身,可如何是好?我方才瞧见许管事来瞅了好几眼了!”春织开口道。

夏添闻声却是不大着急道:“来便来呗,西院那几位,实喝不起夫人的茶。”

夏添本也着急,却也不是急西院那帮子人,是急给贺老爷子敬茶,只是方才姚七派人来说了,老爷子也不大着急,由着他们慢慢睡,既有了这句话,还怕甚?夏添自也有恃无恐了。

夏添见春织仍旧一副紧张模样,便小声安抚道:“放心吧,出了事有公子呢!”

话既这么说,春织也不好再言语,毕竟孟鹤之与主屋那边的关系她们几人也瞧得清楚。

便也无法,只能都守在门前等着。

这一等便是一个半时辰之后,眼见便将要日上三竿了,唐霜隐约间听到门外有动静,这才悠悠转醒。

遮掩见床榻里漆黑一片,愣了一瞬,一旁孟鹤之将她抱到身上:“醒了?”

醒是醒了,只是,她揉了揉眼睛问:“嗯,什么时辰了?”

孟鹤之闻声才悠哉哉地将那厚纱的帐帘掀开一条缝隙,瞬间便有昼光照进,唐霜一见这大亮的天,心便咯噔一下,瞧见外头的滴漏,眼募地睁得老大。

孟鹤之道:“巳时一刻了。”

巳时了,竟已经巳时了,难怪外头有人来喊,她忙坐起身来,去扯自己衣裳:“今日要敬早茶!这个时候怕是都等急了!”

说着便忙对外喊道:“春织,又冬!”

孟鹤之将她拉进怀里,安抚道:“放心,迟了便迟了,没人会怪你。”

唐霜闻声一滞,回身看了他一眼,忽伸手敲了敲他额头道:“何惧旁人怨怪,礼数周全,方才不给旁人口舌的机会,你之前倒是活得恣意了,也不知在这上头吃了多少亏了!”

孟鹤之闻声眸光一亮,将她拉入怀中道:“为我?”

若说昨日,唐霜对他还有些许陌生,但昨夜之后,两人关系自算是剥开了那层面纱,近了许多,唐霜咬唇,看了他一眼催促道:“起身吧!”

她边起身边循循善诱道:“我知晓你不满西院那边,但有些规矩礼数,该做还是要做的,往后路还长,你既有心仕途,这些规矩便省不得,若是只你我自己,不在意便也罢了,但总归在同一屋檐下不是?”

孟鹤之闻声只喃喃低语:“只你我自己......”

他眸光忽就亮了,抬头道:“那只需你再委屈几日便罢了。”

唐霜闻声没当回事,只当孟鹤之的性子也就只愿意忍上几日,算了,哄得一时是一时,总好过之前总吃闷亏的好。

春织,又冬进屋扶着唐霜洗漱打扮,唐霜问了一句道:“方才是谁来了?”

春织回身看了眼孟鹤之,才小声道:“是许管事,今早已经来催了五六趟了。”

唐霜闻声忙道:“那咱快些!再快些!”

几人忙跟着一起拾掇,孟鹤之也穿好衣裳,见唐霜手忙脚乱有些好笑,勾唇笑了笑,忽想起方才唐霜的话,便招来夏添,说了打算。

夏添有些不可思议,当初他不知劝了多少回,让公子不若搬出去,别再与西院那帮子磨了,孟鹤之却是一句话都听不下去,带着同归于尽的心思,宁愿毙溺在这孟家日日痛苦,相互折磨,也不肯走。

却不想不过一夜之间,他家主子竟就改主意了,也不知夫人与他说了什么?

“愣什么神!”孟鹤之问。

夏添忙回神道:“宅子现成的怕是寻不得特别如意的,公子也莫急,今日小的便去问问,若是实在没有,咱手上不少地,倒不妨直接建就是了,就是费些时间,便是如此倒也无妨,公子若真的想先搬走,便先去私宅,咱慢慢地瞧就是了。”

孟鹤之并给太多意见,只是嘱咐他道:“快些!”

夏添忙应道:“是,公子放心。”

便是如此着急,唐霜孟鹤之都先去了趟老爷子屋中,老爷子今日气色不错,眼里都是喜悦之色,笑盈盈地喝了唐霜奉上的茶,眸光落在孟鹤之扶在她腰间的手上。

见两人相携离去,贺耽终算是卸下了心头一桩大事。

姚七凑上前道:“公子还是最在意老爷的,西院那边还没去呢,听讲孟文轩急得很,早上便派许管事跑了七八趟呢。”

贺耽闻声勾唇,将唐霜奉上的茶喝尽了才道:“这便急了?往后还有得急。”

说着便将手中茶盏搁下问:“事情查得如何?”

姚七回:“问过那大夫了,这胎不大稳,要做好胎,不然怕是难生。”

“是男是女?”贺耽问。

姚七又续上茶道:“眼下月份还小,脉象上还瞧不出来,还需再等半月的样子,便能知男女了,老爷的意思是?”

贺耽看向姚七,眼里闪过冷然道:“若是男胎,便不必生了。想个法子落了。”

姚七有些惊愕,想着府上的孟嫣浓,不禁有些怀疑,当年她如是男胎,怕没有今日这活蹦乱跳的时候了。

姚七有些不明贺耽此举深意,贺耽笑了笑道:“不懂?”

姚七点了点头。

贺耽意味深长道:“我要他无子送终!”

姚七心中骇然,虽一向知晓贺耽恨孟文轩,却不想竟如此痛恨,不过想想,孟文轩却是也该。

“咱家公子自然不会,只是有孟廊之在,老爷这打算怕是......”他眸光一亮道:“老爷是想动了孟廊之!”

贺耽闻声轻笑道:“孟廊之?”

姚七点了点头,俨然摩拳擦掌了,他早想对他动手了,如此机会,自是不想放过,已经想着是要动毒,还是暗杀,还是直接绑了慢慢折磨了。

“你想动他?”贺耽问。

姚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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